看着天默没有说话，盖茨又补充了一句：“由此看来，这个世界早就彻底改变了，天默。或者说，它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世界了。你不感觉尝试恢复它，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吗？”
“你是这样想的吗？所以才把自己变成了这幅模样？”天默知道盖茨绝不会善罢甘休，望着周围将自己团团围住的机器人，故意拖延时间道。
“多少有一点吧？可这不是全部原因。”盖茨略显慵懒的声线回荡在空气中，但冰冷的钢铁面容上却没有一丝喜怒哀乐，“在阿伯拉罕提出先知系统的构想时，我就已经想这样做了，但是他却在临终前拒绝了。将某人的人格和记忆完美的保存下来，没有任何限制，也不需要任何条件，所有人都能够获得的永恒。”
天默苦笑着讽刺道：“你的永恒，还真是廉价亲民呢。难道你没想过阿伯拉罕，为什会拒绝你吗？”
“当然想过。事实上，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看着天默一闪即逝的惊讶表情，盖茨耸了耸肩膀说：“你们陆陆续续离开之后，阿伯拉罕和我担负起了责任。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但随着希伯来之塔的建成，理事会的要求也变得越来越不切实际了。”
“理事会？”天默自从回归洗罪人之后，这个名词就一直不间断地回荡在自己耳畔。
“是的，就是那些整天纸上谈兵的家族成员们。”盖茨有些无奈地回忆道：“由于你们的突然离开，神域城的防务处在一个前所未有的空窗期。期间又发生了几次和遗弃者的冲突，理事会为了弥补洗罪人匮乏的战斗力，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四处搜罗异能者，招揽其他势力作为同盟，招募志愿者参与改造人计划等等。只有你做不到，没有他们想不到。”
天默想了一会儿，叹息着说：“可是你们还是照做了，不是吗？可是仅凭这些，我听不出阿伯拉罕拒绝你的理由到底什么。”
“不，这只是整件事情的开始。”盖茨轻笑着继续回忆道：“在各种方法都尝试过以后，理事会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种神奇的东西。如果你已经见过阿瑟了，那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那种能令人迅速念魔化的药剂。”
“原罪？那东西是理事会先找到的？”天默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解答关于阿伯拉罕所有秘密的人，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心情地催问着。
“很惊讶吧？老实说，第一次见到那东西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盖茨似乎相当满意天默的反应，所以也很坦诚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他：“起初得到它的时候，还以为是他们从你身上偷来的组织样本。但是仔细检查后我才发现，那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生命形态。不止是生物，它存在的时间可能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东西都要古老。”
天默摇了摇头说：“这不可能，既然那东西能够令人念魔化。那就证明它存在的时间，不可能超过创世文本出现的时间。”
“是的，这是一个很难让人相信的答案。”盖茨意味深长地倾诉道：“那东西是活的，大概只有指甲大小，但却拥有令人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这东西很可能是和创世文本，一同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望着天默耐人寻味的目光，盖茨仿佛愈发兴奋地解释说：“创世文本到底是从哪来的？这是没人能解释的问题，但是我和阿伯拉罕心里明白，它的存在是唯一的线索。”
“那你们找到答案了吗？”天默轻声询问着。
盖茨却摇了摇头，回答道：“阿伯拉罕把这东西称之为诺亚，但是他却被这东西活生生害死了。”
“为什么？阿伯拉罕到底做了什么？”天默似乎感觉自己听到的事情，已经逐渐脱离了自己理解的范畴。
“理事会把它交到我们手上是，希望借由它的力量人工创造出洗罪人。”盖茨望着周围地一切，语气有些迷离地讲述道：“我不否认，他们说的这种可能性。因为那个小东西产生的力量虽然是念，但却是非常纯粹的能量，你可以对它肆意的进行塑造。当时，我和阿伯拉罕一方面满足着理事会的要求，另一方面，则暗中试着调查它的起源。可最后的结果是，阿伯拉罕使用真理之眼观察它的时候，似乎是预见某些非常可怕的东西。那些东西对他的身体造成了相当严重的损害，不久之后就令他去世了。”
天默听到这里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真理之眼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阿伯拉罕告诉过你吗？”
“当然，是一个预言。世界的终点已尽在眼前，白色的王将带领着他的信徒，为这扭曲绝望的世界画上休止符。届时，一切都将归于虚无，我们的存在变得一无是处。”盖茨望着天默苍白的面容，颇有几分戏谑地说道：“怎么样？白色的王？这个有关世界末日的预言，是不是和你相称呢？”
天默不屑反问道：“别闹了，你怎么知道，他是在暗指我呢？”
“难道还会有其他人吗？在我看来，你至今的所作所为，被世人称之为秩序破坏者，不是没有道理的。”盖茨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天默一举一动，“从最初的撰写创世文本导致秩序彻底崩溃，再到你离开神域城之后的一系列变化。无不证明了，你所到之处，所有的一切都会走向衰败。”
“难道这也怪我咯？”天默皱着眉头连连摇头道：“我可从来没有疯狂到想要灭世，但是据我所知阿伯拉罕，恐怕还有你，一直在密谋者着重新创造一个世界。”
盖茨闻言也用相同地语气回敬道：“这不是你想没想过的问题，而是一种自然而然产生的结果。阿伯拉罕的预言从未失误过，所以不管你相不相信，作为第一位洗罪人的你，最终都会带领其他洗罪人毁掉这个世界，就像我们现在所做的一样。”
“喂！注意你的言辞，别说的你们一个个，都好像要为我灭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