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事情闹大，领导下命令让他们尽快处理，正在他们苦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劝解男方父母的时候，还是围观群众说到柳格的老神婆，专管这种一般人管不了的事情，男方父母这才没有继续闹下去。
中年警察啧啧两声：“说来也怪，自从举办过冥婚仪式，那家人再没做过关于儿子的噩梦。”
上官智想了想，“心理暗示吧？”
科学家们不是已经通过对睡眠的研究发现，在人们睡眠的时候，实际上人的眼球是不动的，眼球快速运动知识在浅睡眠时才会出现。
睡眠过程中，两种状态交替发生，呈周期变化，所以当睡眠进入眼快动睡眠阶段，睡眠者往往正在做梦，因此眼快动睡眠又被称为有梦睡眠，而非眼快动睡眠被成为无梦睡眠，有梦睡眠和无梦睡眠共同构成了整个睡眠过程。
梦，完全有赖于睡眠过程，是发生在睡眠过程中的一种特殊现象。
至于做什么样的梦，梦境如何，人力肯定无法控制，不要太把梦当回事。
“但是那些村民不懂啊，怪力乱神之说他们深信不疑。”中年警察也没办法，别人怎么想的他可管不了。
上官智拍了拍身上的土，“哥，你得帮忙带我走一趟余甜甜家。”
“没问题啊，走。”
村里路面崎岖不平，中年警察边走边说道：“余富贵这人，爱钱如命是出了名的，娶得老婆更是钻进钱眼里的那种，余甜甜考上高中之后，她家里人嫌弃还要花钱，硬是不让娃上学，村委会出面劝解都没用，最后带娃的初三班主任看不下去，替娃拿的学费。”
上官智不理解，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父母？
“唉，余富贵的老婆说女娃上学没用，什么嫁了人的女娃泼出去的水，花的钱都是打水漂，还不如早早出去打工赚钱。”中年警察看了眼路况，“警官，咱们往这边走。”
像余甜甜这种，在他们这里不是个例，许多家庭都不想在女儿身上浪费时间和金钱，女人只为传宗接代，古代不是说了嘛，女子无才便是德。
风俗如此，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更改，何况，这些想法在村民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你跟他们讲道理，他们还觉得你说的是歪理，这点，中年警察早就见识过。
大约走了十八分钟，两人来到余甜甜家中，砖墙上的土，风一吹，吹到了上官智的眼睛里，他用手轻揉着眼睛，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土也太多了。”
中年警察叩门，“余富贵，余富贵开门。”
没过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余妈妈看了眼上官智，似乎是觉得眼熟，又看了眼中年警察，“咋啦廖哥？”
“这是特案组的上官警官，他找你们有些事情，他问啥你们答啥就行了。”
余妈妈眼中带着戒备，“啥？特案组的警官？俺们犯啥事了？”
上官智说：“余妈妈你好，我是负责余甜甜一案的，这是我的证件，这次过来主要想问一下有关余甜甜的一些情况。”
“甜甜不是都死了吗？还有啥问的？”
“我们正在调查杀害余甜甜的凶手。”上官智面色严肃地说。
余妈妈摆摆手，“不用了，俺们这边还忙着呢。”
？？？？？？
中年警察佯装生气的模样，“富贵媳妇，你咋能这样跟上官警官说话。”
上官智则诧异余妈妈的态度，仿佛死了女儿的不是她，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说不用就不用，拿人命当什么？
正常情况下，女儿死了，不应该迫切想要知道凶手是谁吗？不把凶手千刀万剐也得让凶手尽快伏法吧，这余妈妈不走寻常路啊。
“余妈妈，你女儿余甜甜死于非命，你难道不想为余甜甜讨回公道吗？”
“这……”余妈妈犹豫不决，条件反射地看了眼身后的方向，勉为其难地说：“行吧，那你们进来说吧。”
上官智紧皱双眉，跟着余妈妈进入余家，余家院子里还摆着白腻子，一副即将装修的阵仗，院子里余富贵和儿子劳作着。
余妈妈高声喊道：“孩儿他爹，家里来客了。”
余富贵不耐烦地问了句，“谁啊？”抬眼看到中年警察，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哎呀是廖哥啊，你咋这时候过来了？”
“跟着上官警官过来问话。”
上官智打开手中录音笔，问了问余甜甜的个人情况，与他这边知道的大差不差，李队长交代的问题，他都一一问过，问到相亲对象的时候，余富贵和余妈妈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余妈妈开口言说：“是，俺们给甜甜介绍了一个男娃，那男娃条件可好。”
他对那个相亲对象条件好与不好并不关注，想知道的是，甜甜有没有见过相亲对象。
“见了啊。”
“结果如何？”
余妈妈面不改色，“对方挺喜欢甜甜的，愿意订婚。”
上官智皱眉继续追问，“余甜甜喜欢他吗？”
“哎，啥喜欢不喜欢的，我当初跟孩儿他爹结婚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讲究。”
和余甜甜父母聊天，上官智觉得颇为费力，案件相关事情问完，他特地把那位相亲对象的情况打听了一下，准备一会儿见见这个相亲对象。
此时，李队长正在从A市赶来的路上。
巧的是，陈木和王队长缉毒一案，一路跟踪王氏五兄弟中的王老大，也来到了山西。
路上，接到了苏志远的电话。
“陈木，你现在在哪儿？”
陈木坐在车副驾驶位置，看了眼路标，“已经进入山西省境内。”
苏志远手中拿着连环杀人碎尸案第一位死者的资料，原始籍贯处写着山西，第一桩案件发生于2012年，当时死者和丈夫同在A市务工，通过夫妻两人的努力，还在A市买了套小房子，所以当年社会关系调查仅限于A市，苏志远认为，山西老家或许有一些线索。
“你们要去的地方，离平阳县城远吗？”
陈木瞥了眼王队长递过来的手机屏幕页面，缓缓开口：“有点儿距离。”话音刚落又继续问：“我记得‘向日葵案’第一位死者名叫谢永芳是吗？”
苏志远嗯了一声，“上官也在山西？”
最近手头几个案子，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怎地，全部聚集在山西，陈木和王队长这边是跟踪王老大王广天而来，特案组那边可能得过两天才能去查一查。
时间紧任务重，为了案件及时侦破，苏志远决定亲自跑一趟山西平阳。
陈木怀疑，王广天假借收购汾酒、竹叶青之名，来山西买卖毒品，一路追踪，小心驾驶，不让王广天发现。
进入山西省境内，王广天驾驶车辆行驶速度明显慢了许多，陈木授意先不用开太快，盯着手机高德地图导航，眼睛也不抬地说：“前面下高速。”
王队长惊讶道：“下高速？可王广天还在高速上。”
陈木：“跟的太紧会被发现，从这条路到黎城还近一些。”
“确定王广天要去黎城吗？”王队长担心，预估错误，这趟可就白跑了。
跟丢归跟丢，白跑是白跑啊。
“我确定。”
见陈木如此成竹在胸，王队长无奈只得听从。
上官智刚出余甜甜家门，便迫不及待地给陈木打了个电话。
一路上陈木手机铃声响个没完，王队长笑着打趣道：“陈副组长，业务繁忙啊。”
陈木无奈一笑。
主要是忍不住不吐槽，上官智没见过余妈妈那样的母亲，什么玩意儿啊，提起相亲对象比提自己亲生女儿还起劲儿，宛若那个相亲对象才是她亲儿子一样，上官智喋喋不休，“师傅，我实在是不想跟余甜甜的妈妈有任何交集，烦死这种人了。”
“放心，你跟她大概率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不过，陈木内心思忖着余甜甜妈妈对女儿的态度，连上官智都看不下去，这样说来……想到此处，他问道：“上官，相亲对象你见过了吗？”
上官智：“还没呢，等会儿李队长就过来了，我跟着李队长一起去。”
“余甜甜父母指纹采集做过了吗？”
还说呢，做个指纹采集，余甜甜妈妈问东问西，把上官智烦得够呛，所幸他记得，不论如何，该做的一样都不能落下，连余甜甜老家，他都参观了一遍。
参观不参观用处也不大，因为家中根本没有余甜甜的房间，余甜甜妈妈说，余甜甜平时不回老家，所以留着房间没啥用处，小时候余甜甜就跟着姐姐们一个床，后来姐姐们嫁人，余甜甜外地上学，床就劈了当柴火用了。
“师傅，余甜甜她爸妈人不咋地，我觉得他们根本不在意余甜甜的死活。”上官智有感而发。
陈木打量着窗外的景色，轻声说：“记得把你的意见和态度和李队说一下。”
“我会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