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空有些害怕的拿出酒杯遮着脸。
而屋内的几名行首也瑟瑟发抖，抚琴的不小心弄断了指甲，唱歌的不小心发出嘶哑的叫声，更别说几个翩翩起舞的，更是东倒西歪，最后都摔倒在地。
可没人敢做声。
一切的根源是主座上那位俊美无俦却浑身都在散发着寒气的男子。
秦文空爱怜看了看几位受到惊吓到美人儿，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害怕这样的秦寒开。
当然那，过错方在他。
今日他好不容易将秦寒开邀请出门，还刻意将他带到人声鼎沸的瓦肆里，为的就是一个茶坊里新出的好茶，而那茶博士的技术更是一流。
然而，为了让兄弟开窍，景王妃不必整日里以泪洗面，他将清茶换成了花茶，请来了几个行首，结局就成了这样。
虽说外界传言秦寒开只是一个仗着出身的小殿下，至今连封号都没有，不过是个小指挥，可他知道，秦寒开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的无害。
景王也许是个游乐之辈，可秦寒开绝对不是。
他自小和秦寒开一起长大，却也看不透这个兄弟。
左思右想之际，他发现居然有伙计迎着一名女子上楼了。
那女子身着掐腰明青暗花缎地嵌静线深衣，腰间有羊脂白玉环，摇曳生辉见，他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动那女子的面上。发髻上仅仅斜插着一支镂金镶明珠的钗子，却足以让那张明艳的脸生辉，让满室的行首都无色彩。
秦文空恍神后，才忆起这女子是谁。毕竟当时官家踏青时惊鸿一瞥，他也在身旁。
“那不是户部尚书家的女郎吗？”
“你不能上朝，可不知道，今日官家被怼得有多厉害！”
官家年迈，性子执拗，根本不理会柳思的哭诉。而柳思这个老匹夫聪明呀，先是去找官家哭诉一番，做足了姿态，又暗地里找大臣流露出想将女儿嫁给年轻人的意图。
这话就要看大家怎么想了。至少几位皇子看到了拉拢户部尚书的机会。他们一旦吩咐下来，那些言官们就开始了各种喷喷喷。
因着周高祖曾经说过，不可以处死言官，是以就算周成帝再怎么固定，也拿这些言官没办法。
他被喷得不耐烦，而几位皇子有着好到了其他好玩的事情吸引都了周成帝，这件事就不得了之了。
当然，听说这件事还和宫里那位得宠的贵妃有关。出身将军世家的贵妃也是有些武力的，大闹一场后，不小心让周成帝受了点伤。
这伤的地方有些特别，让周成帝近些日子也是有心无力啊！
一路过来的时候，秦文空就一直在秦寒开耳边念叨这件事，闹得秦寒开再怎么无心寡欲，都知晓了柳衔霜之名。
此刻秦文空还在念叨。
“敢不带面衣就出门的，怕也就被户部尚书宠上天的女儿了。即便如此，我也没见过有女子敢光明正大的来喝花茶。”
彼时，柳青螺正在上楼，她要去的厢房就在隔壁，路过时，因着这间厢房的门打开，又有几名美人跪在地上发抖，让她注意到了，不得不蹙眉扫过来，十分怜惜。
这不经意间，就和秦寒开对上了视线。
四目相对的时候，柳青螺的眉心蹙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