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才和疯子
试管，线路，按钮，屏幕，数据，仪器。
还有十来个一模样的德梅斯博士。
一模一样，完全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他们有的人拿着试管，有的人分析着屏幕中出现的数据，有的正在改造仪器，没有交流，没有休息或是停下哪怕停下一个脚步。
“博士，第一百二十三批的数据出来了，十九名试验品失败，只有一个试验品出现了一丝异常！”
“是N系列突变的结果，仪器捕捉到一丝异变的数据，不过时间太短，没能模拟出异变的过程！”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德梅斯博士在‘德梅斯博士’面前汇报着结果。
“嗯，启动第一百二十四批计划吧！重点方向全力模拟异变进程，N系列的突出异变如果能够解析完成，那么猎狼行者的计划就可以完美成功，也就可以完全可以取代血猎计划！”德梅斯博士目光沉着。
一批足够忠诚的猎狼行者往往比起强大的血猎组织更为优秀，如果完成猎狼行者的实验，他将会打造一批绝对忠诚的军队，而且战力极强！
“给我刚才的数据，和模型样本，试验录像！”德梅斯博士命令下达，宽大的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图影，图影旁边是一些复杂的数据，那些东西看的天野脑袋发晕了，他还是看着中心的图像。
试验品，他们所说的试验品竟然是华夏国的普通百姓，还有一些士兵！
猎狼行者的N系列突变试验，让天野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二十名百姓和军人被捆缚在一个封闭的密室里，他们身上插着许多线路和管子。每个密室里的机械手臂将一些褐色的药液注射进了这二十人的体内。
突然的异变紧紧是一瞬间，身体最为虚弱的人疯狂的挣扎着，他的皮肤开始变成血红，红的沸腾，他的皮肉开始鼓胀！
其中约有十来个人是身体爆炸而死，他们承受了皮肉分离的痛苦，这样的场景看的天野怒火中烧，他的心里感受到了让他自己也感到恐惧的阴寒！
这纯粹是灭绝人性的实验，可是天野看着这些却无能为力！
“猎狼基因药剂太过狂暴，一般的人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突变，唯一能够承受住的人，却发生了异变，先具备了突变能力，异变才能成功，这个问题太需要解决了！”不过十来分钟便有十九人惨死，德梅斯博士只是摇了摇头。
最后一位大兵发生了异变，德梅斯博士虽然很平静，可是眼里出现了难得的激动！
因为像这样的异变是很有可能带来一丝转机的，记录异变的数据，可以避免以往的失败更可以获得更多的信息，来改良实验。
那名大兵身体虽然也在发生异变，不过异变的很缓慢，他似乎有压制狂暴力量的办法，或者说这位大兵的毅力非常。
异变持续，这位大兵的身体出现了锋利的黑刺，他的毛发变得异常浓密，这和电影中的狼人相差无二。
血红的眼睛，锋利的牙齿，两米来高大的身躯如同小山一般，夸张的肌肉充满了爆发力。
只见这位狼人一爪子拍在墙壁之上，墙壁瞬间撕裂了几道口子，墙壁在狼人的面前就像是豆腐一般。
“德梅斯博士，这人的异变等级达到了A级！”其中一人捕获到了一些数据。
“将数据给我，这个人的信息也给我！”德梅斯脸色剧变。
一般来说猎狼行者的试验十个中有一个成功就算是成功，而这些成功的异能者能力有着天生的缺陷，他们并不是完美的异能者，也可以说他们不能自我进化，而且恢复能力极，可是这个异变却恰恰相反。
第二十号的试验数据表明，这位大兵拥有者强大的进化能力，光是本身的能力就达到了A级，他的恢复能力更是达到了S级。
“刘泯，海军陆战队第三师的一名少尉！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在夜店买醉，不过已经退役很久了！”
“调查的信息表明，他和当地的黑帮有些关系，似乎是在依靠老部队贩卖军火！本来应该被关进南岛大狱，不过因为我的实验被抓到了这里！”德梅斯教授心里有些欣喜，能够捕获到这样的试验品的确算是好运的。
“这个刘泯进入过岛国，是常规部队的一员，他体内发生的异变应该是岛国异种病毒的一种异变吧！不过这种异变能够压制狂暴的N型基因药剂，那么他的身上应该能够找到某些原因！”
“稍等一下，第一百二十四批试验暂缓进行，我去看看那个刘泯！”德梅斯博士的命令让其他的德梅斯博士都停止了工作。
而天野自然也跟了上去。
他们坐上的是通往地底的电梯。
不少‘德梅斯博士’正在清理尸体，这些尸体会被运往地下焚炉或者让别的异能者吞食，不过德梅斯博士显然选择了后者。
进入地底，天野惊呆了！
偌大的空间里，全是普通人民百姓，他们被悬挂在空中，用玻璃容器密闭，身上插着线路和管子，他们睁着眼，虽然没有任何动作，可是他们的神智是绝对清醒的。
这里的普通人超过了千人，那些恐惧和绝望的眼神，让天野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不断运走的尸体就像是自己亲手结果的一般，天野觉得难受极了。
“为什么要用活人来做这样的试验，你不觉得良心有愧吗？”天野内心难以平静，他的话里全是怒火。
“这些人活着也是浪费，死了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将自己献给伟大的科学，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德梅斯教授冷漠的盯着天野，天野在他眼里像是一个无知孩子。
“如果说我的内心有愧，那么从事基因研究的人都该死！你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这些抓来做实验的人，本身就是罪犯！死有余辜而已，与其在牢狱中老死，不如为了我的科学事业而献身！”
“为了你的试验就需要让这么多人去死，为什么不用你自己？”
“我的命比他们更尊贵！”
“没有人的命比谁的贵重，所有人是平等的！你这样灭绝人性，绝对会遭到报应的。你的命，在他们，在我的眼里低贱的一文不值！”天野面对这个疯子言辞激烈，天野有杀了他的冲动，可是想杀掉SS级异能者他没有半点把握。
“报应？你这种狭隘的神性心里和平等观念就是阻碍时代进步的顽石，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没有哪个时代能够让所有的人平等自由，要想获得相应的平等是需要付出代价和牺牲的！”对于天野的怒骂，德梅斯博士保持反对的观点。
“就算时代进步需要人的推动，可是不是这样的无辜牺牲！博士，那个小女孩儿也犯了罪吗？”天野愤怒的指着人群中的一位女孩儿，天野很愤怒，也很无力，面对SS级异能者他是无力的，他最起码的想救下一些无辜的人。
“无辜牺牲？没有人是无辜牺牲的，只要能够推动时代发展都有着他的特殊价值，你难道不知道第一批牺牲就是整个岛国吗？整整三亿人在一个月全部转换成异种！而那些人做的仅仅是想弄清楚基因药剂的发展方向，一个最基础的药理判断就让三亿人灭亡，他们比起我来不是更会遭到报应？”
“告诉你，愚蠢的小子，在你看不到的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抓来进行试验，我自问自己的试验没有湮灭人伦，我从不会变态到残害普通好人！”
第一百二十四批试验人员中，那位女孩儿显得鹤立鸡群，不过她的小脸惨白，浑身破烂不堪，眼睛里是麻木和木然，“二号，去把那个小女孩儿带过来。”
“我没有时间带小孩儿，我也不想让一个人永远记恨我，她能不能活下去要看她自己！我不会无缘无故放掉他的。”德梅斯博士将几篇资料扔给了天野，转头走向了第一百二十三批的试验房间。
德梅斯博士的话让他震惊不已，他没想到岛国爆发的异种病毒竟然是因为别人的试验！这样灭绝人性的手段，已经不仅是让人心里发寒了！
天野将女孩儿带到身边，问了一下她的名字，不过这个女孩儿并没有回答。
天野无奈，看了看手中资料，这个资料就是这女孩儿的。
女孩儿叫做冯小念，父亲是联盟军队的士兵，不过因为任务牺牲，母亲染病没钱医治不幸去世，小念是一个孤儿，为了生计到处找吃的，因为闯进了肖恩镇，所以被军队抓来了这里。
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天野心里有些发堵，联盟政府真是让他觉得恶心，一个烈士子女竟然得到的是这样的待遇，实在是让人心寒。
密室的铁门被打开，一道鬼魅的爪子直接将门口的德梅斯博士撕得粉碎。
仅仅是一爪，德梅斯的上半身就被切成了三块，这位N系列基因突变的狼形异能者的爆发力达到了A级能力者的临界值。
一爪子干掉德梅斯博士，他的血红色眼睛注视着天野还有天野身边的小女孩儿。
长长的猩红舌头舔干净脸上的鲜血和肉渣，脚上猛地用力，直接弹射到天野身前，锋利的血色利爪在天野脸上放大。
那只锋利的爪子距离天野只有一指，却生硬的停在了原地。
下一刻，他那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塌，逐渐恢复成普通人性。
临近死亡的感觉让天野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现在能够体会所谓的平等自由了吗？实力弱小的人是没有资格谈及平等自由的！”原本被撕成碎块的德梅斯博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复活了，他来到天野身边，望了一眼他身边的女孩儿，又看向了地上的二十四号‘实验品’。
“将他带下去，解析数据，必要的时候可以将它肢解了！我要他的数据！这个试验品很完美！”德梅斯博士的宽大白衣褂里，黑色的触手飞快的蠕动着。
A级的狼形异能者竟然被轻易制服，没有用念力，就连天野也没有注意到这位博士用了什么！
“我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你要救下这个女孩儿自然要付出一定代价，或者说她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总长大人有命令不能伤害你，那么这个女孩儿我会用来做实验，除非你能够让她变成异能者！”
丢下这句话不在理会天野，德梅斯博士转头回到了实验室。
在基因研究方面他算的上是一个天才，可是他的实验却是比疯子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