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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关于卡斯珀的风流韵事我们暂时搁置到一边,将目光转向我们的主角,正在活动着的食腐者——常安,经过上次尸族入侵,与同类偶然相遇后,她便像开窍一般思索起自己的身份来——她到底属于哪个族群呢?如果说她的灵魂属于人类,那也是上辈子的事,如今她以人肉为生,却又不得不与自己的欲望做斗争,因为她已经和他们形成了如此紧密的联系——守她照顾的男孩,接纳她进这个群体的采苓以及那个有点奇怪……的男人?

这时候她们一行四人正于希望外围一处荒山上演练。常安、莫非、雷泽还有楚辞,这一对男女和一双男孩的奇怪团体,彼此之间开诚布公,在觉醒之后为生存而达成同盟——一个自由的猎杀小队,在希望基地承认的前提下对基地周遭徘徊的丧尸进行清理,所得的晶核皆归私人所有。

在对人员的安排上,楚辞做了充分的解释:“卡斯珀、季明、林晓月,都属于作战经验比较丰富,三人可具备五人的作战能力,而我们的王牌常安,她的屠戮能力有目共睹,带着两个孩子来作战是再合适不过的,她能够保护他们,顺带也包括我,我是监视和指导者。”

常安觉得他很不要脸,自居高位,打着指导的名义来沾光,要知道,他的枪法并不比任何人差。对此楚辞只是笑笑,并且摊手:“你看我如此瘦弱,难道没有激起你的保护欲吗?”

常安:“……”

楚辞没有让众人失望,如他所言,他自己并不怎么动手,却总能敏锐地发现其他人的漏洞。经过几天观察后,他为常安选择了最合适的武器,修长凛冽的唐刀,挥动间的刃光闪烁,配以她矫健的身形,恰到好处的灵活。

“这种类型的刀我以前用过的,倒没觉着什么,我以为我是用什么武器都合适的,徒手也行。”

“但是好看,”他说:“宰杀普通的尸鬼对你来说无疑是浪费时间,你的能力需要在水平相当的对手前才能发挥。在目前阶段来说,你只需要研究怎么将刀法耍的好看,用以打发打发时间就好。”

“……你说得对。”

楚辞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两个孩子身上,他第一次在两个小觉醒者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或者说,精神力。他能准确地预知百米之外的风吹草动,精准地计算它们的数目、体形、乃至移动速度,并且在日复一日的作战中积累起相当的经验,在事情发生之前安排好两个孩子的行动,作战目标。

“西北角七只尸鬼徘徊,由雷泽过去引战,先进行三发扫射,莫非于其后十米左右支援,当尸鬼进入到感知范围时启动精神力保护,第一轮反弹之后雷泽对最接近的一只尸鬼则进行精神力冲击。”

莫非立即发问:“如果第一次保护没有做好,尸鬼冲入警戒范围之内呢?”

“那就再尝试一次。”楚辞看着他,说,“阿非,你有这个能力,你的精神力已经达到正式水平,除非三只以上的尸鬼同时冲击。你要做的就是控制好精神屏障的厚度,厚度的控制于受范围的影响,对付一只或两只,你只需要一个半包围式的结构,在最要紧的时刻显现,持续时间越短,精神力厚度越大。”

“而你,雷泽”楚辞转向另一个男孩,“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迷茫,也许你正在怀疑我的指挥,这并不是第一次,看来前几天我的言行并没有给你信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些杂念驱除,服从。要知道你的常安姐姐永远在我们身后守护着,你应当放心大胆地磨练以使自己成长,记住,你是一个侵略者——虽然目前来讲你的精神力水平并不如莫非,但是你是一个侵略者,进攻的人,这是你的特性,你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你昨天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雷泽心里纳闷:我昨天明明受了那么多批评,为什么今天又夸奖起来?

楚辞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咚!从内部震碎它们脆弱的脑浆,就像砸开一个刚好成熟的西瓜一样,明白吗?”

雷泽被他敲得傻笑起来,点头,明白了。

实际的作战如同楚辞所安排的一般,初阶段顺利进行,尸鬼们的威慑嘶吼显然使两个男孩又一瞬间慌乱,但这种慌乱也在预料之中,在两处小差错后得到了及时补救,一分三十五秒,三只尸鬼被子弹击倒,四只尸鬼被精神力爆脑。楚辞击掌称赞:“好极了!男子汉们,你们成功迈出了第一步,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你们做的真不错!”

两个男孩得了夸赞,将方才的紧张忘到脑后,他们转头眼里闪着光望着导师,以期望得到更多的夸赞,但是他们的老师骤然间冷下脸来,在节奏来不及舒缓的紧张时刻又给他们安排了下一场作战。

试练从早上十点钟持续到下午四点,期间两个小时的歇息,除了作战安排和解说,楚辞并没有说任何余外的话,气氛严肃而紧张。直到第十二场作战完结,他才挥挥手,把水壶扔给两个男孩,宣布今天的结束。

“该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你们的常安姐如垃圾工人那样任劳任怨地替你们拣拾晶核……哈哈,别这样看我,我确实是在夸你的,这两个小家伙今天没让你动一根手指头,难道你不该高兴吗?”

“我是该高兴,”常安用夹子将第一百零三枚晶核取出来,扔进生锈的金属框里,她盖上盖子将其封好,望望天边落日,又看看两个跌倒在荒草地上饮水的男孩,说:“他们比我想象中要厉害……真的,或者说是你很厉害,我一直将他们当作小雏鸡似的保护着,你激发了他们的能力。”

楚辞笑了:“言之尚早,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具体怎么发展嘛……”他弯腰提起水壶,灌了一口,说道:“这大千世界,强者层出不穷,如果不能及时追赶得上,那么将是悲惨的结局。”

“行了吧,你那些大道理。前几天还念叨着耶稣的平等博爱,怎么忽然崇尚起达尔文的弱肉强食了?”常安斜眼瞟他。

“噢,不不不,常安小姐,你的话真是对我的误解,‘崇尚’?这个可是个大分量的词汇,可不能随便乱用。再说,人性复杂,人的思想尤其如此,当我阐述一种思想时,并不代表我就忠实于此,而当我对另一种思想深入了解时,要知道这是一个过程……”

“老师!”莫非突然叫起来:“我发现,一旦对着姐姐,你的话就特别多,而且罗里吧嗦!”

莫非一语戳中,楚辞心里一耿,遂以手扶额掩饰慌张,但见常安的目光从孩子身上转移到他脸上,茫然变为审视,他忍不住轻咳:“看来你还有力气说话,那么今晚的鱼肉虾什么的就省了吧,免得消化不好。”

莫非撅嘴:“不吃就不吃。”说着便跳起来,跑过去挽常安的腰:“姐姐,你给我做炖粉条吧,我喜欢你做的菜,要多加点牛肉!”

楚辞心里暗骂: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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