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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现实世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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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和恋人有什么区别?

在秦政眼里, 爱人时限比恋人久很多,分量重很多,好像关系一旦进入爱人的关系, 便让人很不由自主地去想以后,去想未来。

但秦政从前没想过,他从没预计过和魏寅庄很久以后的未来。

他以前有想和魏寅庄做的事, 但离开魏寅庄的几年里,想做的那些事大部分都被慢慢消磨掉了, 他是被丢弃的那个, 他不该去想太多、索求太多,他没资格。

现在, 秦政刻意去设想他和魏寅庄的以后, 仍旧脑子空空如也。

丢了的,有的能捡回来, 有的捡不回来了。

秦政不能确信他现在还喜欢魏寅庄,甚至不能确信以后还会有喜欢他的一天。

他不会当一个合格的恋人,同样不会当一个合格的爱人。

魏寅庄将所有话剖露在他眼前,秦政信他,像他自己说的, 魏寅庄说什么他都会信,他信魏寅庄不会再“看不起”他, 信魏寅庄“爱”他,但秦政不知道他在以后该回应什么。

求而不得的得到了,开始时恍然得像做了场梦, 慢慢冷却下来后,秦政眼前仍是空的,他什么都抓不住,也不知道向哪儿走。

他很年轻,所以几年时间便对他来说很久很久。

可以让他改变很多。

秦政并不认为他跟魏寅庄该是爱人的关系,但魏寅庄伤重,他不想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惹他生气,刺激他,让他难受。

魏寅庄难受,秦政也不好过。

秦政只知道他需要魏寅庄,需要魏寅庄在他身边,害怕魏寅庄再推开他,丢掉他,赤/裸裸地告诉他,他对魏寅庄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既然如此,把他的想法瞒下来,像以前那样,继续和魏寅庄在一起,没什么不好的。

爱不爱,喜欢不喜欢,不重要。

魏寅庄陪着他,他很高兴,魏寅庄也不会厌烦,够了。

只有魏寅庄在他身边,好像他才会安心下来,让他除了打球、学数学以外,还有别的能让他挂念的事。

秦政现在和魏寅庄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感受不到以前那种心脏胀得很满,让他清楚地认知到他很喜欢魏寅庄这个人的感觉了。

但和他在一起,秦政很开心。亲他抱他,被他看着,跟他说话,甚至被他在床上搞,都开心。

他很依赖魏寅庄,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他的一辈子。

自从魏寅庄说秦政是他的爱人后,像一直有意安抚秦政,每次秦政缩到他身边窝着的时候,他就会握住秦政的手。

魏寅庄手很冷,秦政反过来去攥他的手多久都暖不过来,就只能一直攥着。

然后攥着攥着就忍不住对魏寅庄动手动脚,爬到他身上去,小心翼翼地避开魏寅庄的伤口亲吻他其他的地方。

像魏寅庄说的,他皮肉伤好得很快,秦政不知道原理,但印象里好像才过了一个多月,魏寅庄身上的窟窿就都封上了,还有很狰狞的伤疤,但看上去远远不像能致命的样子了。

秦政分开腿,跪坐在魏寅庄腿上,一只手摸着旁边摇尾巴的扫六合,一只手跟魏寅庄在身侧十指相错,面朝着他吻他。

魏寅庄习惯了主动,所以哪怕秦政主动开始,到后面也压制不住他,被他亲得脑子乱糟糟的像毛线团一样,下颌坏掉了似的,水液从嘴角淌下来。

秦政撑在他肩膀上喘气,舔了舔他嘴唇,问:“你现在硬不起来,是没有欲望的意思吗?”

魏寅庄摸过他的脸:“腰以下知觉很弱,疼,痒,或者其他的感觉都弱化了很多。”

“那也不是完全没有的意思,”秦政把手探进去,魏寅庄一僵,迅速把秦政的手拉了出来,“我碰到你,你还是能感受到的,对吗?”

魏寅庄盯着秦政,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回答他:“是。”

扫六合一个虎扑,扑到秦政跟魏寅庄中间,摇头晃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很懵懂这两个每天喂它饭带它出去遛弯的东西在干什么。

“哦,也就是你还有欲望,只是力不从心硬不起来是吗?”秦政笑嘻嘻的,手根本不老实,魏寅庄捉住他手捉紧到秦政抽不出来,秦政就抬起魏寅庄攥他的手亲亲他手背。

时间久了,魏寅庄对这件事稍坦然了一点,但仍觉秦政可恨,冷声道:“闭嘴。”

秦政很兴奋,因为魏寅庄现在确实是力不从心。

四舍五入,等于他占上风。

这很难得,也是一直因为秦政产生了自己占上风的错觉,最近在床上,才会在魏寅庄面前的事发现场格外兴奋。

因为他无论怎么弄,魏寅庄都拿他没办法。

这种时候不拉仇恨他是狗。

以后等魏寅庄好了,秦政够呛他能再等到下一次魏寅庄硬不起来的时候了。

心血来潮的时候,秦政没有理智。

比如现在,他就没有理智了。

事后羞耻,是事后的事。

和现在的他没有关系。

秦政拉起魏寅庄攥他手的那只手,舌尖勾了勾他食指指肚。

魏寅庄知道他想做什么,胸膛明显起伏了一下,声音发哑地警告他:“秦政!”

秦政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把衬衫丢在一边,含进魏寅庄一个指节,抬眼看他,不清不楚地问:“我在你面前弄自己,或者你弄我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魏寅庄喘了口气,秦政笑了,咬着他指尖俯到他耳边:“硬不起来,爽吗?”

魏寅庄没回答他,恶狠狠地捏住了秦政一侧腰。

扫六合很快乐地替他“嗷嗷”了两声。

秦政收紧口腔,将魏寅庄食指一点点向里含,又一下松开,响起一声不太正直的声音,秦政意有所指:“慢慢向里面吞,你教我的。你要能硬起来,我现在很想跟那次在海边一样,再让你在我嘴里……”

魏寅庄无法忍耐地叫止他:“秦政,你起来。”

秦政把裤子也脱了,恶意道:“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把我上到说不出话来,要你忍受不了,我上你也行,我轻点,让你爽。”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做不该做的事。”魏寅庄一把拉下秦政身上最后一点布料,冷笑,“或者你可以试试会有什么后果。”

秦政下意识被吓了一跳,好几秒钟没敢动弹。

但他仔细一想,等十年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秦政又肆无忌惮起来,一根手指头把扫六合从他跟魏寅庄中间推下去,挑衅:“有本事上我,别动我其他地方。”

扫六合又扑了上来,秦政索性把扫六合抱在胸前,跪立起来,低头去吻魏寅庄,但只象征性地亲了两下,继续挑衅:“魏寅庄,上我,我现在找事,你能拿我怎么办?”

魏寅庄冷冷地盯着秦政。

秦政下意识不妙,但狗壮人胆,向魏寅庄呲了呲牙,心态膨胀:“我想上你,要不你从了我吧,我不小,再练两次技术,以后肯定能让你……”

戛然而止。

大学生秦政为他的年少轻狂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扫六合懵懵懂懂地蹲在沙发上,想不太通为什么今天从中午到晚上都没人来喂它,也没人来带他遛弯。

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好像一个吱哇乱叫的东西被抱进屋里去了。

晚六点。

秦政瘫痪在床,不敢置信:“你他妈硬不起来,怎么能站起来???你当初不跟我说你现在站不起来也硬不起来吗??”

魏寅庄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一串手珠,上面还有润滑的水泽,似笑非笑:“我还和你说过,我有种特殊的心经能让我暂时行动如常。”

“……”秦政噎了一下,愤怒又难过,“你不一直用,那心经对身体不好吧?”

魏寅庄拉着他脚踝将秦政向自己拉过来,把人捞进怀里,亲了亲他耳廓,淡淡道:“是,但来见你和操/你,我总不能忍下去。”

秦政瑟缩了一下,乖乖倚在他怀里,向后蹭了蹭。

“吃点什么吗?”

“……”秦政闻言死一样的寂静,骤地一个咸鱼挺身,拿命翻滚,滚出魏寅庄能够着他的范围,掉在床下,光脚就跑,“不吃了,谢谢,爷爷你自己玩吧。”

“……我问你晚饭。”

秦政急刹车在门口,彷徨回头,不很好意思地诚实坦白:“腿合不太上,现在不想吃饭。”

说完秦政又自己回来了,继续瘫痪在床,拉过被子把大腿和腰盖上,藏起来皮肤上又被留下来的红色指痕:“我躺一会儿吧。”

“你一天没吃东西,你要累了,我喂你。”魏寅庄替他把被子盖全。

秦政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盯着他,声音在被子里憋得很闷,听不出情绪:“你可能认为你从前对不住我,但你以后也不用补偿我。”

魏寅庄一怔。

秦政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把魏寅庄的手也一起拖进了被子底下,握着,继续道:“我很厌恶有时限性的东西,你不用对我太好,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就行。比起花里胡哨昙花一现的东西,我更喜欢能长久一点的。”

“不是,我对你如何,不会有时限……”

“我不喜欢有负担。”秦政挪到他身边,喃喃,“我不想天天花精力去想怎么还你的,平常一点,你满足我的需求,我满足你的需求。这样我才不至于太痛苦,不然我何必要和你在一起。”

魏寅庄心里一下冷了。

从前他不信任秦政,现在秦政的确如他当初想的那样,没那么喜欢他。

只有感情淡了的时候,互相拖欠这种荒诞的问题才会被计较起来。

是他消磨掉了秦政的感情。

秦政看魏寅庄脸色很差,恍然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从被子里爬出来亲亲他,轻声道:“你随意也好,不用把我说的话当真。我说话不会想很多……”

魏寅庄抬臂将他抱住,摸过他消瘦的脊骨线:“我走了后,你在上个世界怎么样?”

上个世界?

秦政想了想,按自己以为的回答:“还行。你走了以后,我学不会语文,就去参加数学竞赛了,每天打打球做做题,竞赛全考完了以后我就走了。”

“但03没了,”秦政皱了皱眉毛,“没人给我安乐死,最后我跳楼了。”

“你,你……”

“不怎么吓人,”秦政回忆起跳楼那天,诚实道,“我那时候身体不好,跳下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死得很快。”

魏寅庄骤然身上也冷起来,冷得他牙齿战战,攥着秦政,脑海一片空白,只反复响着秦政说他跳楼了的那句话。但他倏地又抓住了什么,近乎畏惧问:“你为什么会身体不好?”

秦政无意把从前的事再一点点回忆起来,讲给魏寅庄听,毕竟那不是什么值得分享的好事。于是他简单道:“学习太累了,没什么娱乐活动,身体就垮了。”

“你在隐瞒。秦政,告诉我。”

秦政笑了:“过去的事,有什么好告诉你的?不过去了吗?”

魏寅庄攥秦政攥得愈来愈紧,全然逼迫他回答:“过去的事影响你到现在,你认为过去了吗?”

别人逼他什么事,秦政有点烦了,也累了。

很用力地把魏寅庄手掰开,推开他,秦政回去躺好,慢吞吞把魏寅庄问的一股脑说了:“我睡不着,没事就晚上去打球,肌腱炎,后来更严重了,没去医院看过,好像引起其他毛病残废了,后来为了离开那个世界绝食过一段时间,跳楼的时候没什么知觉了。”

秦政淡淡看着魏寅庄,道:“我说完了,还有要问的吗?”

魏寅庄喘不上气来,他根本不敢想秦政跳楼的样子,不敢想秦政死的样子,可一直有一个声音清晰地告诉他,他把秦政逼死了。

他说爱秦政,可他把秦政逼死了。

像一根弦一下子断了。

魏寅庄什么都想不了了,理智,还是别的,他无法再让自己抽离出去用审视的眼光看待他与秦政。他只想抱住秦政,不让他再有任何事。

秦政安静地被他抱着,许久,他语气很冷静,冷静到听来很残酷:“魏寅庄,我不会再去想过去的事,你也不用想。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或许以后也还会喜欢你,但如果你一直认为亏欠我,或者出现别的问题,我会烦的。因为我不熟悉你这个样子。”

秦政没等到魏寅庄回答他什么,突然听见门铃响了。

知道秦政住在哪儿不多,都是学校朋友,会突然来找他的,只有裴子青一个。

秦政想起裴子青很头疼,作为朋友他很喜欢裴子青,但作为朋友意义之外的关系,秦政除了跟能和裴子青上床外没有别的能做的。

他不想拖着裴子青,话早说明白了,但裴子青放不下。

秦政总不会直接让他滚。

他心软,说不出这种话。

秦政亲亲魏寅庄,从旁边拉过一件睡衣披上,从床上下去,道:“裴子青来找我了,你等我一下,等他说完后我回来和你睡觉。”

“秦政。”魏寅庄声音发颤。

秦政心里疼了一下,推开门出去了。

秦政打开门,裴子青果然在门外站着。

裴子青在他开门一刹那就抱住了他,抱得很紧,很急促、语无伦次地问:“秦政……我们去医院好吗?我们去医院看看,你不能再这样拖着了。”

大晚上过来,第一句话是让他去医院。

秦政不知道裴子青脑子在想什么,推了推裴子青,但没推动,于是放弃,问:“我没事去医院干嘛?”

“秦政,你现在需要吃药。”

秦政听明白了,笑问:“你意思是我是精神病吗?”

“不是……不是!”裴子青很敏感地怕刺激到秦政,立时否认,“我不是说你是精神病,我只是认为你现在需要吃药调整一下状态……”

其实秦政不太在意:“我吃过,后来吃不下去了。”

裴子青一愣:“你吃过什么药?”

“医院开的,乱七八糟的一堆药片,”秦政推开他,神色坦然,“说能让我睡眠好一点,每天高兴一点。”

然后秦政笑出声了:“高兴没高兴我不知道,反正我吃了以后开始手抖,反应迟钝,记不住东西,天天想睡觉但我睡不着,只能一晚上一晚上出去打球。”

秦政将裴子青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有点讥讽:“我跟你一个专业,你该知道这种反应等于让我死。裴子青,我跟你商量个事吧。”

裴子青脸色发白:“不是……我知道会有副作用,但至少……”

秦政打断他,继续:“我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秦政没什么很受触动的表情,也不太在意的样子:“跟你绝交。以后我不见你,你不见我,你别找我,我不找你。开学后我去退学,以后当不认识。行吗?”

“秦政!”裴子青骤地揪住他衣领,但秦政睡衣松松垮垮,裴子青一揪就掉下来了,秦政里面没穿什么,身上到处是指痕吻痕,裴子青看见一下子脸色惨白松开了手。

秦政笑了,捡起睡衣重新披上,吊儿郎当道:“我天天跟别人搞在一起,你在我身上白费时间干嘛,现在同意绝交了吗?”

裴子青握紧手,浑身发抖,像到了崩溃边缘。

慢慢的,他眼角红了,眼泪一滴滴掉下来。

秦政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裴子青被他一碰眼泪掉得更快了。

秦政叹了口气,他有点怀念以前高中的时候,由衷说:“裴子青,如果你高中的时候就跟我坦白,现在说不定我都在和你商量移民到国外结婚的事了。但现在我的确跟你没可能了,你要很舍不得我,我可以和你上次床。”

睡衣前襟带没系,露出秦政锁骨和一片胸膛,秦政俯过去亲了亲裴子青的脸,眼泪沾在他嘴唇上很咸,裴子青死死盯着他。

秦政舔了舔嘴唇,道:“上床我谁都可以,不愿意就没得谈了,你要认为我垃圾,那我也自认配不上你。绝交好点,别死皮赖脸了。”

裴子青一巴掌扇过来,秦政被打得偏过头去,垂眼看着他笑。

一刀两断,断得干净点。

他心软,看不得裴子青为他和家里断绝关系,把时间一年一年消磨在他身上。

他难受。

但他也不能哭,因为话都是他说的。

就像他被魏寅庄丢了的时候,他也不能哭,因为魏寅庄把他丢了,他也想不出魏寅庄以前哪对他不好,让他有脸去恨他。

裴子青终于走了,像看不见光了一样,眼里很深的绝望。

秦政站在原地看着他走。

看着他五年里几乎天天勾肩搭背在一块的哥们儿离他越来越远。

以后再也不会联系他。

他还有什么呢?

秦政有点茫然地想了想,想不起来了。

他作为一个健康的活人,好像拥有很多,但他作为一个普通有情感需求的人,又好像没剩下什么了。

所以他现在得死抓着魏寅庄,不让他走。

扫六合一路小跑过来,绕着秦政脚踝转圈圈,转了几圈就又跑掉了。

秦政看着扫六合一路跑,跑到房间门口,跑到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身边,像绕着秦政那样,一样开始转圈圈。

魏寅庄原来一直在门口看着他。

裴子青大概也看见了魏寅庄。

魏寅庄脸色也发白,秦政将魏寅庄与裴子情相似的很差的脸色联想到一处,想了想刚才他说的话,走到魏寅庄面前,握住他的手,淡淡道:“我让他走才说的,不用当真,我只跟你上床。不过我会退学,跟你在一起,修行也好,做别的也好,我陪你。”

“……”魏寅庄沉默了很久,嘶哑道,“你不用这样。”

秦政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按个道:“裴子青走必须走,我不会拖他吊他,我们以后当不了朋友。退学是我个人决定,开学后忙,我想陪你。”

秦政摸了摸他脸,道:“但你以后如果扔了我,我就没别的了。”

说完,秦政觉气氛太闷太重,他不很喜欢惹魏寅庄难受,凑上去虚虚搂住他:“我跟你应该还有挺多能一起做的事……等你再恢复一些,你带我去你们那样的人熟悉的环境看看吧,我想了解一下你以前的生活。”

魏寅庄气息不稳地吻住他,好像怕他跑了一样,亲得秦政又蠢蠢欲动想开始撩事,手从上到下乱动。

秦政低头在魏寅庄锁骨上咬了个牙印,听见魏寅庄回答他:“好,我带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秦政不是不难受,是没用直接的描述。

他可能是最难受那个,但他都自己捱着,他要不难受,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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