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跟踪他的人？
托尼有印象, 不过他身边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像被人跟踪这种普通而寻常的事根本就不被他放在心上, 所以他记得，当时他只是查到了对方没有威胁感后，就因为别的原因而暂且搁置不提。
“跟队长认识？”这一点就比较奇怪了。
顾本看到了那个‘人’和史蒂夫‘友好会晤’的全过程，“恩。”
就是似乎很单方面的认识。
很难得能看到美国队长锲而不舍的追缠着一个人, 即使被打得脸上开花，也不舍得用盾牌投掷伤害到对方的场面, 还有他嘴里一直念叨的名字是什么？
吧唧吧唧？
这边, 托尼也迟疑的看着队长的手机, 没有密码, 没有锁屏, 老式机只需要点开就能得知所谓身份已确认的信息内容。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钢铁侠，绝对毫不迟疑点开来看，然后排除一切不确定危险程度的情况, 但是现在的托尼，和史蒂夫的关系已经上升到了另外一个阶段，他们两个人的观念思想难得达成了同调。
所以，托尼浓密的长睫毛遮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指，最终，他成功的抵抗住了内心的掌控欲, 将手机收起来。
“我们先回去吧。”
他相信队长会处理好这件事。
可是，这时候，蚁人却在旁边好死不赖的加了一句, “不管吗？我有听到法师说了一句什么冬日战士之类的，感觉很厉害啊。”
冬日战士？
就好像春日里迎面被人浇了一头冷水一样。
托尼的手指顿了一下，这个称号很——不，应该是相当如雷贯耳。
斯特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本一个眼神制止了。蚁人抖了抖，这个复仇者看起来好强大啊，气势什么的，让他连话都不敢多说了。
这边，钢铁侠周围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他几乎是立刻的掏出队长的手机，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的同时呼唤贾维斯，“把所有关于冬日战士的资料查出来，并且全美搜索美国队长的踪影！”
他很快就走出了这栋房子。
“怎么回事？”斯考特只敢小声的暗暗嘟囔。
顾本收回注视着托尼的视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远处如遇故知、欣喜若狂的史蒂夫，他好像想起来了点什么。
毕竟在关注托尼之前，斯塔克的姓氏已然是全球彰显，霍华德作为当时最具影响力人物之一，偶尔做出的行径也曾触碰到他的观察范围内。
但是，霍华德之死，在他心里跟浮尘一样，匆匆掠过。
可那一天对于只不过还是青少年的托尼来说，这是相当于他的天塌了下来一般，充斥着狂风与暴雨，颠覆着上天与大地。
此时此刻，年过而立的钢铁侠极具特别魅力的脸庞上印刻着深深的阴霾。
这种表情，就算是彼得见了他，也依旧大气不敢出一声。对于复仇者联盟的所有人来说也都是绝对警报，娜塔莎几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坏事了，她发给队长的信息，绝对已经被托尼知道了。
“怎么办。”
她立刻找到鹰眼，班纳博士忙于实验无法抽身，再加上如果让他变成绿巨人，反而更难以掌控的缘故，就没有找他。
两个人的话战力严重不足，娜塔莎有绝对的理由相信托尼的愤怒和仇恨，会让他不顾一切后果，甚至拿出反浩克装置铁甲也在所不惜，所以她叫上了托尔。
这个雷神虽然大多数时看起来不靠谱，却往往能在关键时刻一阵见血，“为什么不叫上彼得，打起来好歹我还有个帮手。”
鹰眼：“……”
“近战类。”雷神举起双手，做出强调补救。
他满身酒气，可见这段时间抱着啤酒，想念家乡的情绪有多浓重，可是他并不敢脱身回家，放任海拉单独在地球，万一她也偷跑了，回到阿斯加德，那岂不是又是一次诸神的黄昏。
故而托尔在这里的作用，几乎是主动来帮顾本看住海拉，在地球上的外星人作乱，守护者肯定不会视而不见，“你们地球有事，我也一定会帮忙，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叫上小彼得，感觉保险些。”
“这个……”娜塔莎犹豫了一下，他们已经隐隐知晓了顾本和彼得互相不知道身份的事实，但还并不清楚顾本事实上是不喜欢彼得去当什么超级英雄的。
可能这种托尼把彼得拉进复联基地，又将他蜘蛛侠的身份介绍给顾本的行为，让娜塔莎有了一些误解，所以她考虑了一下后，就发讯息给哈皮，让彼得换上战衣在广场等他们。
有任务？彼得：“……？什么叫，看到斯塔克先生和大家起冲突要阻止他！”
旁边的瑞德放下书，好奇的看向彼得，他的嘴巴动了动，显然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努力的用自己的意念克制住了，只道：“快去吧，彼得，看起来有需要的地方了。”
过目不忘的瑞德自然看出了些彼得身份的线索，毕竟侧写说明，蜘蛛侠就是一个年仅十七岁、没有什么城府还和钢铁侠关系不错、被复联基地当后代养育培训着的高中生，彼得完全符合。
不管是就外部条件，还是体格条件来说。
瑞德看着彼得因为看到讯息而激动的捏碎手里试管的手，看上面的伤痕已经短短时间内结痂痊愈了。
他其实很想打个招呼，如果不是摩根再三嘱咐他在复联基地要懂的保守秘密的话。
“你好啊，蜘蛛侠，摩根还有我都很喜欢你。”瑞德遗憾的小声在心中把这个招呼说来说去，但在面对彼得时，依旧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的、不怎么合群的古怪微笑。
不过彼得接受良好。
“那我先走了。”彼得拽起地上的书包，三两步跳下台阶，又想起来什么，冲回来给瑞德摇晃了一下手机，“等等，我们加一下脸书好友。”
蜘蛛侠的笑容可真是阳光灿烂，瑞德再一次感慨。
一看就没杀过人。
但小彼得这张青春靓丽的脸被罩在面具底下，其他的复联成员可是看不到了，只能从声音上听得到彼得的激动迫切。
“什么任务？我们要打击犯罪分子吗？还是拯救被害市民？还是抵抗外星人？”
娜塔莎安抚了他几句，让他在广场上等着，他们三个人前往复联基地的主控室，其实也不算是主控室，只是大家习惯成自然的选择了一间最大最舒服的休息室，作为日常会议、交流、制定战术方案的地方。
托尼就在那。
顾本也在。
在娜塔莎尽量补救和铺垫一切后续准备的时候，托尼正在给顾本展示自己最后一次看到父亲时的全息景象，十几岁的他跟个叛逆的坏小子一样，和父亲之间的沟通别扭且生疏，完全看不出后来会变成现在这个情商高超的钢铁侠。
“这个发明在我看来是最没用的那一种。”托尼说。
顾本看了看青少年时期稚嫩无比的托尼，微微摇头，“逝者已矣，往事难追。”
托尼的手里举着一杯红酒，他已经看过了娜塔莎发给队长的讯息，再从贾维斯这里，已经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史蒂夫初心本来是想要帮助托尼解决一个暗中的窥伺者，但没想到他竟然能够跨越世纪的和当年最信任的好友团聚，在见到巴基的第一刻，他就认出了对方，寻求了娜塔莎的帮助，想要找到好友，知道他这些年的遭遇。
可是美国队长得到的讯息，巴基竟然是九头蛇最出名的冷血杀手——冬日战士。
冬日战士手下的鲜血不计其数，其中最出名的一桩，就是杀害了托尼的父母。
如果说钢铁侠必杀之人列出一个排行榜，可能灭霸都要屈居于冬日战士之后，毕竟一个人对于杀害亲人凶手的仇恨完全无法估量。
托尼在得知冬日战士的踪迹后，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杀了他！”
托尼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杀了他。”
顾本看过太多这种报仇雪恨的事迹了，就算是他自己很久很久以前也拥有很多的仇恨，也杀了不少不长眼的仇人，现在的很多鸡汤说放下仇恨，生活才能真正充实，否则，完成报仇这件事后，你会达到人生最大的空虚。
可根本没有人可能做得到。
以及，谁说报仇雪恨之后，就不能继续让生活充实了。
对于托尼的话，顾本表示赞同，“可以，我帮你。”
托尼：“……”
这种自然而然的话，几乎给了钢铁侠一种，他杀人对方会帮忙收尸，他防火对方能帮忙添柴的错觉。
他从繁乱的心绪中抽出一丝理智来，勉强露出笑容，“我还以为你会说让我再考虑考虑，毕竟那个人应该也是美国队长现如今最在乎的存在，我想要杀了他，他肯定不会同意。”
“史蒂夫不会同意？”顾本有些困惑，他沉吟了片刻，基本想通可能是史蒂夫打算包庇友人这个等号，他稍显冷酷的淡淡道：“既然有充分的理由，作为一个凶手，谁杀了他都是应该的。”
“充分的理由。”托尼冷静的想到了一个既不会让复仇者联盟内部决裂，又能顺利处死冬日战士的办法。
就算是美国队长，作为全美道德楷模，怎么也该遵循一点法治社会的规则吧，证据确凿的前提下，相信军事法庭一定不会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