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一转。“你认识吴老爷子？”
张老板点点头，“这一行谁不认识吴老爷子，还有封家老大。吴老爷子可是这一行的头头，谁不看他三分面子。”
我笑道。“是啊！吴老爷子别看店面不大，手艺好的不得了。”我华对这么说，心想，这男的真会说话，专找缝隙下手，不由得你不上钩。
男人继续闲扯了几句，就冲他那一句，中大型殡葬店铺都去了人，我们这边也不好已出人，我看着他们两个人好奇，“你们打算去几个人？”
张老板想了想，“五六个吧。”
我心想，一个殡葬店铺啥时候有五六个，我们这要不是有人接二连三的进来，也就五个人，五个人不可能全部去，只是去是三个人。
“你们去几个人？”张老板问向我。
我打量了一下人数，“去四个吧。”反正老爷子爱凑热闹，他肯定非去不可，凑一下人数也行。
张老板站起身，朝我伸出手，“好，我们晚上你们这个路口集合。”
路口集合，大晚上怪冷的，还不如直接说来事务所集合呢。“刚打春，让弟兄们来事务所吧，挺冷的，别冻着了。”
“那也行，我们那些小店地址他们都不知道，基本上都是你们和吴老爷子的店铺我们熟悉一点。”
“行行行。”还真是不客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真诚，没有该有的诚实，很会奉承人，让人觉得讨厌，十句话九句半都是假的。
等两个人走后，豆沫太伸着脖子去看呢，嘴上嘀咕着，摇着头叹息。
“你伸着脖子跟个长颈鹿似的干啥呢？”我问向豆沫。
豆沫转头看向我，“你没看见那个老板身上挂着一面镜子？”
这我到没注意，“谁会注意到他身上挂着什么镜子啊，又不是小姑娘。”
豆沫切了我一声，“土老帽，那镜子可是限量版，我梦寐以求的一面镜子，可惜等我攒够钱了，镜子也卖完了。”说道这里豆沫脸上的表情满是叹息，好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看着豆沫摇摇头，“前两天我看见白牙给佳佳买了一个高仿的镜子，和你的一模一样我看不出来差别，你去瞅瞅？”
豆沫一手搭在吧台上，“高仿和真货还是有区别的，我就不信高仿的东西能好看到哪去？”
我没有接他的话，反而看到白牙拿着一个花圈出来，因为是浆糊，必须要阳光下晾晒。“后院刚刷漆，前面晒一个也没事吧。”
豆沫连忙拦住，“白牙，这个不能晒门口。”
“为啥？
”白牙脸上满是不解。
这事情要追溯到十七年前，以为我们的职业原因，很多人不喜欢和我们做邻居，还被告过。这是真事，说我们的店铺晦气，影响周边的店铺冷清，因为老大的某种关系，还有这是我们的自由，房产证上是老大的名字，想做什么做什么，最终也不受理。这几年，因为我们的店里经常要用到一些纸张，饮料，才有所缓和，基本上来店里的人，都会在旁边的超市买包烟，购购物什么的。毕竟来事务所不是做客的，说的焦头烂额，事务所只有水喝速溶咖啡。
豆沫指着周围的店铺，“他们不让，这都是靠门面吃饭的人，影响他们做生意。”
白牙拍了拍脑门，“是啊！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说着转身往回走。
豆沫好像想起来了拦住往回走的白牙，“白牙，你等会问你点事情撒。”
白牙也是逗，“你想问啥撒？”
这一嘴快把我笑喷了，两个人神经质的对话。
“你买的镜子多少钱？”豆沫问道。
白牙摸摸头，“好像是两块钱？我也忘了，你问的是哪个镜子？”
豆沫翻找身上的镜子，“就是和我这个一模一样的镜子，你花了多少钱？”
白牙看了一眼，“你别说，你这小镜子看着不大，确实值钱。”
豆沫擦擦自己的镜子，“是吧，连盗版的都值钱，白牙你花了几百块钱？”
白牙伸出五个手指头。豆沫很是得意的瞅着我，像是在炫耀。
白牙很痛苦的说道，“要五块钱呢。”
我再也忍不住笑了，豆沫那脸青的跟绿青蛙似的。
这时候，老道深红色那个背着一个包，后面跟着小道士和陆薄，不用问就知道是去输血了，谁都没有说提起这件事，豆沫不吭声去给他们打车，我吩咐小胖子跟着而他们，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丢了还有警察叔叔，小道士万一出个什么好歹的，我承担不起。医药费的事情，吴老爷子那边都安排好了，不用他们操心。
我将他们送到门口，“是在有点对不起，事务所不能没人，我让小胖子陪着你们，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小道士笑着，锤了一下我的肩膀，“都是兄弟，说什么狗屁话，说实在的，有你感觉踏实点，事务所这边，没你，我更担心。”
“你说什么话呢，阿坤，你去，我看着，绝对不会有问题。”豆沫很仗义的说道。
小道士打趣，“是不是要在事务所开派对？”
豆沫握紧拳头，“我是那样的人吗？”
此时陆薄开口了，“有客人你会和他们说嘛？”
“有老张头。”
“遇上麻烦你会自己解决吗？”
“有老张头。”
“如果没有老张头呢？老张头出去了呢？”
豆沫想了想，“有小胖子和白牙。”
陆薄翻了翻白眼，“你就知道老张头，阿坤，小胖子，白牙，你什么时候说由你自己呢。”
豆沫一声冷笑，“小丫头，不然我陪你们去？省得你们路上烦闷。”
连老道都看不下去了，“你去？你去那些小护士，就没影子了。”
豆沫憋憋嘴，不再说话，对付豆沫的办法就是长辈，长辈说话，豆沫很有礼貌的不敢出声，曾经的豆沫是一个多没有一礼貌的人，被吴老爷子一训，到现在都是兢兢克克的，看见老人让座，扶老太太过马路。这几年没有这种情况了，豆沫也怕被讹，一分钱没有，豆沫还得坐牢。
豆沫自知无趣，没有和他们继续聊下去，摆摆手，“这是单行路，等会这车就绕过来。”
白牙瞅着豆沫的口袋，一直发愣。
豆沫捂着自己的上衣口袋，“你干啥？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唯一的财产就是小镜子。”
白牙摇摇头，“就你那几毛钱，谁稀罕，你这镜子和我家佳佳的一样，会不会你被骗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被骗了，这是我女朋友给我打了八折的镜子。”豆沫继续掏出镜子擦了擦。
豆沫的镜子是纯金属的，称得上是镂空，我们也不是专业的，豆沫说是手工雕刻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就觉得比普通镜子沉了一点，做旧上面不错，有点古董做旧的味道。特别是茅坑里做旧，更有那个味道。豆沫把他当成个宝贝似的。
白牙摇摇头，“你也是，有钱买个破镜子，现在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吧。”
豆沫摸着自己的镜子，心里嘀咕，“我女朋友不能骗我吧！”
“你女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陆薄问道。
“恩？有两三天了吧。”
“镜子多少钱？”这些我开始怀疑了。
都摸摸脑门，“我是分期付款，一次是一百，三次是三百，加上开始交的钱是二百，加起来五百吧。”
“吧吧吧！你到底张没长脑子，他不会是骗你的吧。”我骂向豆沫。
豆沫也是直脑筋，“我回去找他去，请半天假。”
我忙拦住豆沫，“等佳佳回来看看东西再说，万一你这个是真的？”
就在这时，出租车饶了过来，小胖子和老道他们和我们道了一声别，就走了，豆沫更抑郁了，摸着自己的小镜子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