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买醉
诸氏集团还是很体贴地诸清沦增加人手,怕诸清沦不满意,同意招聘面试的时候自己抽时间去选去挑。诸清沦便放下手中的活儿去看面试去了。
还没面试两三个人,诸清沦便不耐烦了,要么就是学历太高,诸清沦觉得自己都难驾驭他,跟着自己显得有点大材小用,要么就是学历太低,诸清沦生怕自己跟他讲专业性他会不明白。
诸清沦感慨道,其实自己也就这小半年成长起来的,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实一开始就是一个门外汉,但是硬是用自己的汗水,用自己的皮肤和黑眼圈换出来的精通和尊重。
诸清沦比别人幸运的是,自己有一张门票,靠着父亲的关系,诸清沦不需要走这些繁琐的程序。可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赢得了别人的尊重。
算了,干脆还是从内部拉一个员工来吧。刚想着准备离席,一个阳光的大男孩走了进来,诸清沦刚想站起来,鬼使神差地坐了下去,看着眼前的简历。学习成绩很好,名字很大众却很好记——舒启明。仅仅简历上照片的微笑,就将自己打动了。
诸清沦跟别的考官说了一声,这个人我要了。
男孩顺利录用,对着诸清沦千恩万谢。诸清沦一笑而过,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以后好好做。”
舒启明一进来,与付微微便迅速熟络起来。诸清沦心里不禁哑然,背地里不放心还是查了查背景资料,身世更简单纯粹,来自农村的大学生,父母都是农民。这大概就是舒启明用功读书的原动力吧。
诸清沦正在查着舒启明的资料,付微微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拍了拍诸清沦的背说道:“放心吧,我查过了。”
诸清沦惊异地抬头,“你……”
付微微一边整理案上的资料,一边说:“像我们的这个工作,短期看是很正常的,可是放长远了,就知道是个机密性很高的工作。要是插进来一个卧底,那么就算功亏一篑了!”
诸清沦呆呆地看着付微微说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颇有点名侦探的味道。诸清沦点点头,真不知道身边有这么聪明的助手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付微微开始带舒启明,舒启明也是个脑筋转动很快的人,勤劳手快,直觉也很准,对待付微微与诸清沦就像对待亲姐姐一样。付微微被哄好了,教得更加卖力,舒启明也学得更加用心。
一个礼拜之后,诸清沦问到付微微,舒启明怎么样了。付微微笑道:“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进步很明显。”语气里丝毫不吝啬对舒启明的褒奖。
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诸清沦听着这句话似乎很熟悉,似乎脑海中曾经想过这样的话,可是是在哪里什么时候呢?忽然宛若电击般,诸清沦想到了某个夜晚,宫风行对自己说:“对,我们是夫妻,所以你不要乱想。我不曾学习过女人的学科,但是不代表我不想学习,我也许做得不够好,可是请你不要怀疑我。”
那门学科,诸清沦愿意教,可是宫风行显然不愿意学。仿佛掉进了回忆的泥沼,诸清沦有点呼吸不过来。诸清沦一面试图去想点别的事情,一面暗骂着自己:“诸清沦,你究竟是有多没出息,怎么还在想着他呢?”
掰掰手指,从那个虚幻的美梦里走出来已经三个月了,从冬季到夏季,路过了整整一个春季。整整一个春季诸清沦都在工作中挣扎。
收获还是很丰硕的。季度报告会上,诸清沦与自己的团队锋芒毕露,汇报做得漂亮,成果令人咋舌。诸清沦由于原本在公司的地位就很高,所以并没有升职,薪水涨了好几层,而付微微也如愿升了一级,舒启明由于刚进团队,即使付出很多,但是都是团队的功劳,他现在还是学徒,所以还是原地踏步,但是诸清沦对他许诺道:“再过一段时间,名正言顺地给你加薪。”
舒启明使劲儿点点头。诸清沦清楚一个好的将军,不能只顾着给自己配备优良的武器,不仅仅他,他的士兵都要有战斗力很高的武器,否则,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
报告会之后,顾梓寻便找到了诸清沦,两个人约在“茶余饭后”,两个人以前高中没事就泡的地方,装修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诸清沦一抬脚进去,就恍惚觉得自己还在高中,什么都没有变,可是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噔噔”的声音,提醒着诸清沦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自己已为人qi。
刚坐下来,顾梓寻便也到了,还没来得及问好,顾梓寻的眼泪便“哗哗”地流淌,诸清沦吓了一跳,便坐过去安慰她。
服务员抱着菜单看见这个场景,也很识趣地退开了。
顾梓寻抱着诸清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有哭到天荒地老之势,准清沦真担心她哭到脱水。
等顾梓寻差不多好了,诸清沦赶忙点了两杯饮料,正色问道:“现在能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了吗?”
顾梓寻一张口,泪水就又糊住了眼睛。顾梓寻一边抽噎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胡陆南,胡陆南他……”
“他怎么你了?”
“他劈腿!”一句话说得诸清沦的心都骤然一紧,天哪,胡陆南都会劈腿,这个世界还有好男人吗?诸清沦都不知道拿什么话安慰她了。
“你怎么知道的?”诸清沦本着公正客观地原则,知道这丫头说话有的时候是一面之词。
顾梓寻哭完也觉得自己缺水,抱着杯子大口大口地灌水。一路来一路就在哭,哭得的士师傅都不敢开口问她要钱,喝到差不多了,瞪着眼睛说道:“我亲眼看见的!他抱着那个姑娘,一副捧在手里怕吹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样子!他都没对我那样过!”
差不多这样,结局已经很明朗了,依照顾梓寻的性格,肯定会上去跟人理论。果不其然,顾梓寻就老实交代说:“我就上去骂他,他还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儿,说我无理取闹!”
最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发生了,诸清沦倒吸一口气。顾梓寻接着委屈地说道:“为什么这样对待我,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坚持,为什么等我要爱上他了,他却选择这种方式来对待我……”泪水再一次倾盆。
诸清沦刚想说什么,自己的视野也模糊了。
对啊,为什么男人总是这个样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不爱我就别来招惹我啊,为什么招惹了之后又一副万年无害的表情去伤害下一个,能不能不爱就在一开始说清楚?
顾梓寻哭着哭着竟然觉得有回声了,抬头一看,眼前的顾梓寻也哭成了一个泪人,慌忙去擦她的眼泪。诸清沦觉得自己很好笑,顾梓寻也笑了,两个人异口同声道:“要不去喝酒吧!”买醉并不是男人的特权啊!
两个人将钱放在杯子下面压着,便手牵手直奔酒吧去了。
临踏入酒吧之前,诸清沦还算脑袋清醒,打了一个电话给舒启明,将自己的手机手提包,还有诸清沦的都交给了他,说清楚了,到时候将两个人送到顾梓寻家就行了。舒启明知道是劝不回来了,便由着她们去了。
酒吧里灯光迷离,音乐惊天动地。诸清沦与顾梓寻像两个神经病一样与所有的人打招呼,所有的人都很嗨,也很给面子地回复她们。
还有不少不识闲的男人准备撵上来,被诸清沦与顾梓寻冷冷地拒绝了,他们只是来买醉,不想节外生枝。刚坐下,顾梓寻就很大声地问道:“在外面候着的男生是谁啊,长得还不错呦!”
诸清沦瞪了顾梓寻一眼,刚刚哭得跟个鬼似的,现在又立刻好了伤疤忘了疼。顾梓寻撇撇嘴,不管不顾地开始叫酒,一杯接着一杯。两个人一瓶很快见底,诸清沦看着在眼前摇摆的人影,对面的顾梓寻正在冲着自己傻乐,真遗憾,说明自己比她还清醒点,于是又叫了一瓶酒,与顾梓寻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诸清沦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酒吧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有顾梓寻,顾梓寻在哪里。诸清沦只记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于是拼命去找顾梓寻,不能把她丢了。
可是总有一个人抓住她的手,她挣扎不开,急得直喊:“梓寻……梓寻……”
那人紧紧抓着诸清沦的手,强压着怒火低声吼道:“她有人照顾,你管好自己!”诸清沦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听到顾梓寻有人照顾就放心地闭上眼睛,软软地往那人身上倒去。
朦朦胧胧中,诸清沦被一块热腾腾的毛巾擦得透不过起来,可是说不出话来,只能被任意摆布,被抱起来放在床上,又被扶起来喝水。诸清沦觉得这个人好烦,真是烦啊!
胃里一阵翻腾,诸清沦哇得吐出来,泪水也跟着倾盆而出。真是折磨人,诸清沦干脆哭了起来,脑海里宫风行、父亲母亲、顾梓寻与胡陆南,还有付微微、舒启明,一大堆的人围着自己转,将自己都转晕了,也不停下来。
求求你们,都不要来烦我!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的生活。
醒来的时候,诸清沦耳朵嗡嗡的响,按着脑袋,觉得里头一团浆糊似的。抬起头一阵晕。迷迷糊糊的,手里攥着一双大手,都攥出了汗,诸清沦醒来终于肯松开,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一大块红印。
梦境与现实交错迷离,在看见四周的墙壁,心一点点往下沉,这是在家里,不,准确地说是在宫风行的家里。而宫风行正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神色忧伤,说不出的痛苦,似乎比诸清沦更加痛苦。
怎么会回到这里,明明告诉舒启明要去顾梓寻的家里啊,对了,顾梓寻呢!
诸清沦静静地看着宫风行,想起床,却被按下,耳边传来宫风行嘶哑的声音:“你等会,我给你端碗粥来,你不要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