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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去留

水是未褪去的,汪汪河流反射冬日的寒意,更显冰冷。

泥人被冲毁,族中人口大减,艰难,使元气大伤的女娲氏,携族上更高一层地势阶梯,躲入昆仑高山深处,又考虑到自身从蛇人变回人类,决定改变婚媾方式,而大禹之父因为治水失败,水体更拥堵四溢,决定舍身治水,三年不入家门。

纵使如此,涂珊还是诞下大禹氏族合法继承人,成为大族,青丘便占尽有利之势。

认了大鳖作诸葛叔叔后,小花与牛牛的孩子改了名字,一个叫小贵,一个叫小云,在大鳖悉心照顾下,这俩兄妹在飘香的稻花田学捉鱼,又在泥泞的梯田学会插秧苗,像在世外桃源一般,吹着和曦的风,茁壮成长。

但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幸运。

“好冷……”一个渔女,就在一个飘零的海岛上住着,距离有人烟的泰山——她曾经与族人暂居之所,这儿显得孤单寂寞,那是因为当日有大洪水对冲时,她躲避不及,被汹涌的波涛冲到这里,原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一眨眼,就来到这个没有人的海岛上,幸而有淡水,她也会打鱼,才勉强维持生命,可是……真的很冷……

她哆嗦着,抖颤着,看着天上又下雨了,她赶紧去收回小鱼干,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面罩的男人拍一拍她肩膀说:“你是这海岛的土地神吗?”

她吓了一跳,反应不过来,男子看着她衣着单薄,又忙于回收鱼干,撑起一把纸伞悠悠地说:“我是青丘族的人……是十二式神之一,你是小精灵吗?”

“对不起,我不是很懂,你也是被水冲过来的人吗?比我光鲜很多……我当时叫一个狼狈……”

“族中命令我考究天下地理……”

渔女疑惑地打断他说:“原来现在还有陆地,可以露出水面啊……我以为都成为汪洋了,要是我是你,一定会写‘天下皆是水’交差算了。”

毕竟戴着面罩,也不知道他会露出什么表情了,这时雨越下越大,她带他到一个洞穴之中,抖抖衣服说:“这儿,暂时可以避避风……除此之外,这儿什么都没有……”

从此之后,这个男子住下来,教会她很多捕鱼,养殖等的技巧,但是他一直没有将名字告诉她,直到某一日,最寒冷的冬天来临时,他将火,温暖的火,可以将生物煮熟的火,偷偷地交到她手上,说:

“这是一个秘密,我是时候离开了。”

她抬头,迷惑地看着他,又贪婪火的温暖,点点头说:“以后,我们会再相见吗?”

他依旧带着面罩,但是眼神流露出‘可能,也可能不’的表情,可是她当时模模糊糊的,搞不清那种暧昧代表着什么,只是心中,由衷地希望他得到幸福。

“我想,你是不会认同我们族人的所作所为的。”

“你教我养海产,为什么认为我不会认同你。”

“是我偷偷私授你,这是罪……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是逃罪,而绘制地图是因为青丘想摸清你们大地矿产含蕴量,我半是领命,也半隐藏,才来到这池,池水不足,到头来,我要离开。”

那一日,抱着火,目送他离开了小岛,他回首,向她挥手,一瞬间心中似乎升腾起某种奇怪的火焰,跳跃不息。

“哎,偏偏是人熊状,要是纯正的黑熊,我现在就可以冬眠了!”

“冷,很冷,都成冰锥子了!”人熊,人豹,人狼,在跳着上次学会的五禽戏,期望着加大运动量,可以让身子暖和起来,这时候一只金黄色的小鸟,尾巴烧着了,像一道明媚地忧伤的光,直钻到他们的眼帘。

“叽————!我只是刚来历险,怎么会遭遇这种破事!说好的主角光环呢?”

很唐突的一声,像划破天空的小红光,他们一同举头,喊道:

“烧小鸟!嗷呜,你看!”人熊招呼着人狼说,“噢噢,喷喷香!”

那黄金小鸟的尾羽突然变得很长很长,炽痛让它把尾巴甩来甩去,火种‘扑哧’一声地甩到一棵老树妖的须根处,那树突然说话说:“啊呜,好热……”

“啊,你也是精灵,我们A区肿么了,我才离开BOSS一天就遭报应了?”

竟然没有烧着……而且那只火鸟似乎慌不择飞,都不知窜到何处了!

“唉哟,伙食飞走了,看看那热呼呼的东西冒烟了么有?”一转头,看着人豹端详了许久,半响才说:“这柴太湿了……”

“好,等我来吧,”黑熊义不容辞地走到树上,用熊背蹭着蹭着,很享受地说,“感觉还不错……我的毛藓得到很好的治疗。”

人狼吼他一声说:“办正事!想冷死我们一族不成?你以为人人都有熊皮大衣啊!要团结,你知道吗?”

噼啪一声,熊掌出手,干脆利落,木材擦出火花,瞬刻变成一道温暖的火把,就在此时,人豹将水装好,盛放在上面,咕噜一声,他们从豹子,黑熊,狼,变成正常的人。

“咦……好了?”

这时天上那道红光,渐渐增大,被火灼烧的鸟,变成一只巨鸟,像流星一样,从北坠去南方。

“唉,呜呼哀哉,我们的好同志凤华,为我们大江南北引火的事业,献出青春且宝贵的身子,正在此刻,远离低趣味的他,光荣牺牲了,呜呼,永垂不朽……”

凤华从灰烬中爬起来,抖抖翅膀说:“少咒我!我还健在呢!”

“哗,大家看,这就是传说中‘煮熟的鸭子会飞’啊!可是没有毛了啊,太可怜了……”鱼佳嘉欢乐地说,“辛苦你了,真是好同志!一举解了禁运的魔咒,我们居然在远行的路上也见到你,真是命运。”

“诅咒是锁定APP,想删除去删不了,激活之后找不到退出键,一上网就扣话费。”佳博感慨地说,“谢谢凤华帮我们格化了。”

“毕竟叫凤凰啊,此乃是种族天赋,唉,少年,你去哪儿啊……”

凤华忍着痛,飞回巍峨宫,火种随着他的飞翔,不规则落在土地点点之中,那儿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种族,将手碰触火的温柔。

打开新大门呢。

含章沉思一下,看着数值的变化,对着诸葛说:“正好,我想到教你什么。”

“Boss,别炒我鱿鱼。”凤华咳咳地说,“我是凤凰,寿命很长,也会做很多事情,我是程序员,我会修补丁,也会看数值,BOSS你的鼓励,是对我工作最大的支持。”

含章唉了一声说:“下了新世界,就意味着,我已经不是A区的部长,我也只能交代一些琐碎的任务给你,以后,你会很辛苦的。”

一瞬间,有一种回到三年前,他像一只雏鸟参与面试的情况,同样一个命题,同样一个答案。

“我留在这儿。”

从那一日开始,天下凤凰虽多,却独独只有凤华一个,因火焰灼烧,失去单一色金黄羽毛,百族的鸟儿为了感谢它带来火光与光明,各自拔出一条羽毛,经过心血与祝福,编成的百羽衣,恭敬地为它披上,并且簇拥它,作为神圣的吉祥鸟而存在。

拥有独一无二绚烂的它,也不负众望,多次庇护百族,不知不觉间,便立于神州图腾崇拜之上,久而久之,没有它的祝福就不能成为帝皇的传闻,在部落中流转。

渐渐的,W星系的记忆,也从那一日之后,逐渐淡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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