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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头七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欠佳,一天一夜不吃东西,有点儿扛不住,正准备招呼江染出去垫吧垫吧,柳叔提着两个大餐盒儿进来了。

“我怕医院的伙食不对大家胃口,就自己炒了几个小菜,快尝尝。”跟在他身后的柳洋洋边说边打理桌面,把餐盒儿掰开,五个菜,荤素搭配,馋人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我一边消灭着江染给我夹到碗里的菜,一边问柳叔:“修谨现在怎么样?”

柳叔掉了根儿烟,想点来着,不过看看陈亦可,又把烟给塞回盒子里,“还算稳定,不过......弹头找不到,我还是放不下心。”

我填了一口饭,看看陈亦可,“要不,咱先跟王老道知会一声?”发癫就让他发癫去呗,人家亲生儿子出事儿,瞒着也不太像话。

哪知道柳叔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句,“昨晚就联系过了。”

我拍拍胸膛,把饭团震下去,“意思他已经知道了?”

柳叔点点头。

不应该吧,我今天中午跟他打电话的时候,可是完全没有察觉出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算他这个当爹的,不像老爷子一般护短儿,那怎么也得有些表示才对。

“这老道,我是真吃不准他怎么想的。”

柳叔往外靠了靠,倚在门上,点着了烟,“他说了,算到自家小子有这么一难,熬得过,因祸得福,熬不过......他就权当没有过这个儿子。”

“嘶”我经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王老道的脾性与我所想还是相差甚远,听口气,别说疼爱,简直冷漠。

想想他王海川的本事,既然能算到王修谨会出事儿,那就不可能没有准备,再说信儿已经送回去了,人没死,那就算是熬过了吧?!这因祸得福,在我看来是不着边际的,毕竟他除了伤,可是啥也没有带回来。

倒是躺在病床上的陈亦可,突然发笑,那笑声,堪称爽朗,我问她,“有什么好笑的?”

陈亦可笑声不止,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几丝春风得意,“我也饿了。”

一顿饭吃完,那就到了下午了,捧着碎茶叶泡出来的黄茶,坐在床边儿,看着太阳一点点儿往下挪,心中感触良多,大抵是这样的,时光荏苒,青春不在,白驹过隙间,就要到而立之年。人到这时候都会忧郁,总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一步步的变老,然而,在变老的过程中,一无所得,继而对往后的日子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就像我,我就在思考,我的未来会不会变成老爹那样?又或者,是二大爷那样?虽说是二选一,但是我却感觉,我哪个都做不到。

王海川最终还是尽了尽当爹的本分,亲自来了一趟,他也没开车,踩着夜幕来,我脑子里经不住的歪歪,缩地成寸?

“你说你,就不晓得打扮打扮?穿成这样是唬人还是唬鬼来了?”

我听说,柳叔年轻的时候可是出了名儿的熊,跟二大爷的沉稳形成了鲜明对比,也就是这些年年纪上来了,整日游走在各家各户之间,变得圆滑少许。不过面对王海川,他却没有用处对付伙计们的那一套,话说得算是相当耿直。

一身道袍的王海川也不恼,走进病房,摸了摸陈亦可的额头,我在后边看着,这老道当真是没把自己当凡人,穿着张扬的道袍也就罢了,还戴了天师帽,连带已经断裂的半截儿桃木剑,也背在背后,这不,门口堵了好些人在看戏,议论纷纷。我侧耳听了几句,大都在议论床上这漂亮丫头是不是中了邪,怕是治不好了才请道士来看之类。

“干什么呢!医院里要保持安静不知道么?没有亲人要照看么?都散了!”一个小护士从外围开始打发,一路钻到人群最里面,盯着柳叔恶狠狠的凶了一句,“把烟给我灭了!”

我忍不住发笑,在菏泽市,不卖柳叔面子的人还有很多,就比如眼前这个小护士。

柳叔猛吸了最后一口,把烟头踩灭,一个大回龙,就着满嘴的白烟就说了,“您还是先管管里边儿那位吧。”

人要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起来,那可是天王老子都不带怕的,更何况人家走的还是济世救人的路子,更是底气十足,强悍如王海川,那也得屁话没有就被轰出大门。

出了大门,一行人就正经起来,王海川一览周遭的豪车,露出一副颇为不屑的神色,继而转身对江染嘱咐:“晚上再换一次米,明早就没事了。”

柳叔把没找到弹头的事儿向他阐述了一遍,他听后一副理所当然,“人不是真人,枪,自然也不是真枪。”

奶奶的,王修谨平日里说话就不怎么干脆,敢情全是向他老子学的,而且绝对没有出师,前者我好歹还能就乎着沟通,后者我是真心无力。

柳叔取了车,对王海川说:“走吧。”

虽说柳叔没有说去哪儿,但王海川却心中有数,一挥广袖,“不急,先去衙门走一遭。”

我跟柳叔相视一眼,感觉这回,王老道这是要动真格儿的了,这种大戏那能错过?不行,我得跟着。

三个人连夜去到单县宋公保的那两层小楼,车子在山前停下,王海川背着木剑落足山脚,抬头看了一眼,语气不咸不淡,“早该来了,耽搁了。”

我没法上山,这是遗憾,不过柳叔也留下来陪我,照他的话说,去了也搭不上手。

我们两个人在山脚下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隐入山林,周遭变得寂静无比。

“柳叔,那衙门有多远?”

柳叔抬高了手,“翻过这座山,往后那座高的。”

我抬头看看,眼前的这座山并不是视野里最高的峰,在它的身后,还有一个屏障一般的山峦,柳叔说的,应该是在那山里,只不过具体位置,连他都不能确定了。

以正常人的脚力来计算,王海川要到山后的高峰,起码要用上四五个小时,真真是有得等。

好在,他也不甘旅途寂寞,给我们山下的叔侄俩找了点儿额外的乐子。

“嗷呜!”

是狼群。

那一声悠长凌冽的嚎叫,应该是狼王发出来的。狼群在进攻之前,一般都不会长嚎,需待狼王吹号。

虽然隔得挺远,我还是能听到山里的骚乱,从那些下山的伙计口中,我了解到,这山里的狼群,规模可以称得上是相当骇人,如果换成普通人,别说百十号,就是三五百,那也下不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点儿都不担心王海川,“这山里的狼,没打过么?”

柳叔的语气十分平稳,料想也是没把这些狼看成王海川的阻碍,“打过,不止一回,就是收拾不干净,往南的老家伙们都说,那狼都是衙门养得看门狗,打不得,也打不死。”

如果真是如此,那大可不必担心,王海川这是奔着端衙门去的,小小看门狗,不值一提。

骚乱持续了约有七八分钟,我隐约听见不少凄嚎,往后,渐渐就没了声息。

听着猫头鹰的叫声,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夜风袭人,柳叔推着我,进了车,反手拉车门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掉过身子就往外冲。

我在后头看着他大步狂奔,一路跑到那两层小楼之前,立足张望了一会儿,茫然无措的退了回来。

“咋了?”

柳叔眉头紧皱:“我刚刚看到公保了。”

我连忙摸出手机,翻出日历,一算,娘的,整好是我那倒霉姑夫的头七!

“要不,咱开门进去看看?”

柳叔点头,把我抬下车。

大堂里还是我们离开时的模样,开门进风,吹得周遭白绫飞舞,看起来格外的阴森。

堂中,棺木前的供桌儿上,两只蜡烛已经燃烧殆尽,宋公保的黑白遗照隐没在黑暗里,玻璃反射着几乎微不可查的月光。

柳叔走到墙角儿,按了按大灯开关,水晶灯顿时把大厅照得通亮。

我看着遗照上那个嘴角含笑的中年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前天起尸的时候,看到的那张如破布的恐怖脸颊,浑身汗毛顿时根根倒立。

柳叔推着我来到棺材旁,我有点儿不敢往里看,眨巴着眼睛,半瞄不瞄的,等柳叔松气,我心里有了底,这才敢去瞅上一两眼,尸体没回来,里面还是一堆假肉。

头七回魂,我无法判断真假,按照我们这儿的习俗,要门口铺上草席,席上撒灰,挑逝者生前最爱吃的饭菜,做上一桌儿,摆在堂前,等他回来享用。但是,这两天的事情太多,都把这茬儿给遗漏了。

虽说那是莫须有的东西,但是也讲究个牌面规矩,柳玲铃进去了,我们没操持,倘若宋公保真的回来了,那怕是要气的。

我听得周遭纸片哗啦啦响,就是不怕也听怕了,柳叔相当顺意的把大门两相并拢,“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儿,他就是回来了,好酒好菜招待了,那也吃不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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