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梦的破碎
月当正空，清晨的好奇与探索已经结束，新的一天，时间已经过了一半，有时候时光就是这样，在我们对这个世界懵懂与好奇的时候，光阴早已舍弃我们不顾，独自远行。有的只是下一刻，但是你不知道何时它也将舍你而去，人生就在舍弃和被舍弃中，渐渐落幕。
在离开魄石池之后，两人便来到了巫府大厅。
刚一进门就看见巫老与钢老在聊着什么，音调压得很低，像似在商量着什么。
当看见巫老与钢老之后，玄尤·清显得比平常更乖巧，莲步缓缓，走到两位老者面前先是行礼，然后又向父亲与母亲行礼，最后静静的回到了自己应该坐的位子上。
看似再平常不过的举动，两位老者却感觉到了异常。
当空行完礼，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之后。
这时，巫老与钢老已经停止了说话，两位老者的眼神就一直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像似感觉到了什么。
而此时的两个贪玩的小鬼，只觉得全身发毛，可是脸上还是尽量保持镇定，生怕哪里露出破绽。
对于两位老者的眼神，空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而玄尤·清，却是脊背渐渐的冒着冷汗，头皮有些发麻，她知道若是巫老知道她去了魄石池，那是免不了一顿臭骂，还会受到惩罚。。。。。
可惜的是，就算脸上在怎么镇定，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惧意，与身上所散发出的独特的灵气。。。。
现在的两位老者已不是从前，他们对于灵力与心魄的变化更加清晰。
做贼心虚的玄尤·清缓缓端起茶杯，不敢直视两位老者，只得喝茶来掩饰一下，不过她也清楚自己身体上所残留的独特灵力，是骗不过两位老者的。她现在只恨刚刚没有把身上的灵力给散去。
见清的表示，空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也学着清端起茶杯，慢慢的品着。。。。
两人的表示，在外人看来不能说是异常，但是一定有事。
就在玄尤·清等待着宣判的时候，巫老皱了皱眉，缓缓开口。
“清儿，今早与空儿一起晨悟，有没有悟出什么？”
听到巫老竟然不是说魄石的事情，刚刚还在心惊胆战的玄尤·清，两只眼睛瞬间散发出异样的光芒，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了。
只见玄尤·清立刻放下茶杯，吓得空差点将茶水溅出来。玄尤·清十分兴奋的说道。
“今天晨悟，空教了我一套呼吸之法，真的十分神奇。在吐息之间，心情变得十分平静，而且还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微量的灵气，之前从未听说过域者可以感受自然中的灵力。”
巫老微笑的抚了抚白须，向着清点了点头、
“空儿，今天的晨悟，你悟到了什么？
刚刚回过神的空，抓了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悟到了，五元素中的金，我已经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五元素，可。。。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存在的，我弱弱的感觉到另一种战斗属性风。”
此话一出，大厅中的所有人，被震住了。从来没听说过，有一位域者可以感受到五种战斗属性，而且就算可以感觉五元素是稀有战斗属性，那也是最最变态的稀有属性了，更何况现在不单单是五元素，现在连另一种稀有属性风，也能感觉到，这已经不是变态了，简直就是逆天了。。。。
瞬间变得安静的大厅，使得有些“年少无知”的空，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的看着周围人的表情。
当听到空的回答，玄尤·清的瞳孔立刻放大了两倍，身体变得僵硬，而巫老与钢老虽然知道空的天赋十分惊人，可是听到空的回答，还是被惊到了。在一旁的武玄·毅与尤·美虽然是普通人但是对于域者，他们也是略知一二的，向空这样拥有多种战斗属性的域者，他们也是头一回听说，所以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
巫老有些苍老的脸上先是充满了震惊的表情，嘴巴微张，显得有些木讷，不过还是很快的回过神来，与钢老对视了一眼。
“空儿，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自己的心魄如此强大，而战斗属性又如此的诡异吗？一般就算是域者中的天才，也要滋养心魄到三十几岁才能达到四阶，而你现在才十三就以快突破五阶了，而且每一位域者都有自己的战斗属性，不过没人只能控制一种属性，而你却可以感知多种属性，这些问题你在晨悟的时候有想过吗？”
听完巫老的问题，空的脸上显得有些迷茫，这些问题他有想过，但是又不敢深究，怕这一切真的会变成错觉。因为战斗属性只有自己可以感觉的到，其他人只能靠看其使用的技法来判断。
这时玄尤·清也回过神来，直直的盯着沉默的空。
这张精致的小脸上，充满了好奇，大大的眼睛像似看见了一扇早已想要打开的门，而现在期待已久的大门将要打开，眼神中闪耀着异样的光。
过了好一会，一直沉默不语的空，嘴巴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着如此犹豫不决的空，在一旁已经期待好长时间的玄尤·清，渐渐的变得有些不耐烦。美丽的小脸在不断的变幻着表情，从刚刚开始的期待，满眼睛的小星星，变成有些不耐烦，最后涨红的小脸，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最后在这张美丽的小脸变得有些诡异的时候，玄尤·清皮笑肉不笑的向着空的位子靠近，而手也十分不老实的贴了上去，在空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一阵疼痛的感觉，从手臂传来，将空从沉思中生生的扯了出来。
“啊！”
空的本能的叫了一声。
见玄尤·清，在自己面前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空，巫老皱了皱眉，苍老的脸上表现出微微的怒意。
“清儿，休得无礼，让空好好想想，不得在这样欺负空儿。你刚刚偷偷去了禁地，别以为我不知道，过会自己面壁思过去，加罚中午不准吃饭！”
被巫老如此喝斥，玄尤·清也只得耷拉着小脸，一副委屈的样子。
见玄尤·清被罚，空有些着急的的说道。
“这不怪清，是我让她带我去的，要罚连我一起罚吧。”
空的请求，巫老只得深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对着钢老说道。
“见笑了，清儿越来越不懂事了。”
钢老脸上的肉，跟巫老一样，有些松散了，笑起来，额头上会出现一道道的大波浪，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不过眼神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哈哈~空儿，你想到为什么了吗？”
空的那张，青涩而又精致的小脸上，出现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厚的感觉，眼神突然显得有些游离的不定。
“两位师父，我。。。。的战斗属性与心魄，难道不是真实的吗？为什么我突然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
对于空的回答，两位老者对视了一眼，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巫老率先开口道。
“空儿，永远不要怀疑自己，你所感受到的，与你所看到的都是你不该怀疑的，如果一个人无法坚定自己的想法与意愿，那将会一事无成。我们之所以问你这些问题，是因为瑞乙离行前，跟我们说过，在你体内有一件神物在帮着你变强，而想要有所突破，不能靠它，只能靠自己！由于试石无法显示你的战斗属性，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你是否真的是一位域者”
空小脸愣了愣，渐渐的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神物！难道自己的努力有所得的成绩不是相等的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所谓的神物嘛！那我所做的努力算什么？”
空心中的纠结与痛苦在不知不觉中，爬上了脸上，而刚刚被巫老痛斥的玄尤·清，看着空脸上的表情，一阵心疼的感觉，在不经意间划过她的心门。
看着空的表情，两位老者也是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其实在平时的练习当中空的努力与勤奋，两位老者是看在眼里的，因为小时候没有什么玩伴，只有玄尤·清与黑旭·夙在每年会过来看望两位老者的时候，空才能与才能与他们嬉闹一番，其他时间就是不断的修炼与感悟域者的真谛，可以说在空的生命中，没有其他的元素，只有不停的变强再变强。
而现在瑞乙的简单的一句话，摧毁了空之前所有的努力，这让空有些无法接受。
“空儿，不要伤心了，你现在的成绩也有你自己的努力在里面，马上我与你钢师傅结一法阵，将你体内神物封印，若是封印之后，你无法再做域者，你还可做武士。”
刚刚被空的话震得有些木讷的玄尤·清，现在除了心疼，再没有其他的情绪了，因为玄尤·清一直把空当做弟弟看待的，她知道，空是一个多么要强的小子，而现在的他，不仅仅是被否认之前努力所得的成绩，而且还有可能无法再做域者。。。。
此时的空，有些稚气的小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木木的，没有任何表情，低着头。
待沉默好半会之后，空慢慢的抬起头，眼神变得十分坚定。
“两位师父，武士，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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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一直坚持与努力的目标，而一旦失去了心中的方向，再想追寻那就不仅仅是坚持了。空心中一直有着自己坚信的目标，因为从小没有父母的陪伴，使得他有些内向，而瑞乙与两位老者对他的期望又很高，所以空一直在努力变强，不敢有半点怠慢。
每一次的进步与突破，空都会十分兴奋，因为他知道，还有很多人跟他一样开心，可是到最后自己的成绩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空只是为了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给他一个笑脸。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自己可能无法再做域者了，之前一直所坚守的梦没了。现在的空，真的有些迷茫了，虽然不知道武士是什么，不过这是唯一所能指望的，一个可以拯救他的办法了，他不想放弃。
空，一向带着几分腼腆的小脸，现在已变得有些阴沉，而心中的那所承受的痛苦是巨大的。
巫老与钢老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能说是难过，但绝不是开心。巫老见空如此坚定的问道，巫老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若是真的无法再做域者，就凭空的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巫老相信，这孩子，绝对错不了。
“武士，是普通人可都以修炼的刀法剑术，对战斗属性没有太大的要求，不过若是练好了，可以创造自己的域场。想要成为大武士，受人尊敬，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还没有封印，你也不用那么悲观。”
其实在空的心中，不管是做域者，还是武士，他都无所谓，他只是想让自己珍视的人，为自己感到自豪。不能再做域者的话，他并不在意，跟自己的成就比起来，他更想被肯定。
这次瑞乙的离开对空的影响很大，之前只是感觉瑞乙的离开，只是离别。而如果无法做域者的话，他真的害怕，瑞乙的这次的离开，将是永远的抛弃。
空紧紧的皱着眉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压抑着心中恐惧。他害怕自己所珍视的人，一个一个离他远去，虽然只是有可能不能再做域者，不过很多事情，我们不得不考虑事情最坏的结果。
“师父，何时封印我体内的神物，这神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从来感觉不到？”
空的突然开口，打破了大厅之中的令人窒息的寂静。这从震撼到失落，大厅里的人已经有些反应迟钝了，不过空的开口还是吸引住了大家的所有目光。
这个一会可以打破域者常规，拥有多种战斗属性，一会又拥有强大的神物的家伙，玄尤。清真的有些看不透的感觉，不过看着那有点稚气的小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坚定，让她不得不高看空的意志。
对于空的转变，两位老者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巫老首先开口道。
“你体内的神物，到底是什么瑞乙临走时，并没有说明，只是教了我们何如封印。他还说了，将此神物封印，对你绝无坏处。”
从空开始记事起，就一直跟着瑞乙生活，跟着两位师父修炼，所以对于他们的话，空是不会带有怀疑的情绪在里面。
钢老一向喜欢逗空，虽然很少说话，不过每次说话都会让空捧腹，这次事情可能没有想象中的好，看着空那坚定的眼神，他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空儿，你多了一件神物，应该高兴些。虽然不知道封印后，你还能不能再做域者，不过你在师父心中都是最棒的，比清儿与夙儿要强上很多。。。”
听到这话，玄尤·清不由的向上看了一眼，小声的说道：“我也不弱呀！”
武玄·毅，看着难过的气氛有所缓解，便借机转移话题。
“父亲，刚叔，要不我们先用餐吧。”
两位老者点了点头。
“上菜！”武玄·毅冲着门外喊道。
不一会，下人们陆陆续续的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两位老者上桌，随后玄尤·清的父母也入了席，空与玄尤·清紧挨着坐下。
菜饭对于普通人来说，每天每顿都要吃，而域者不同。域者虽然也吃饭，不过每天只会吃一到两次，有的时候一般只吃克灵就好。
盯着这一桌美味，空显得没有半点胃口，只是嚼着下咽，不知其味。
饭后，两位老者叮嘱空，明天一早晨悟之时，就将封印神物，让他今晚好好休息，便一起离开了。而玄尤·清再也没有向以前那样，吃完饭便拉着空，这里玩，那里玩了，只是静静的离去。她不想再去打扰现在的空了，她知道，空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所以她也是悄悄离去。
空，与清的父母行完礼，便也就此离开。走在回去的路上，空的心情便的很沉重，不管有没有神物，如果无法再做域者，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现在他只是祈祷，希望明天之后还可以做域者。
待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空坐在石凳之上，眼睛出神的盯着桌子中间的叶蓝花，心中的思绪万千。“若是无法做域者，那爹娘一定很失望吧。之前所创造的成绩，真是跟我的努力无关嘛？我的真正的爹娘在哪啊？难道真的已经过世了？那我为什么总感觉他们还活着？如果真的还活着的话，孩儿，真的好想你们呀！”
想着想着，空突然眉头一皱，身体中蕴涵着的心魄，犹如潮水一般，瞬间爆发而出，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心魄爆发到最强，然后又尽数收回体内，在自己的身体各个角落探索着什么。
对于域者来说，主要是感知体外的元素，使用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域场，调动所感受的元素，从而起到制敌的作用，所以体内的变化如何，在形域阶段，自己是无法了解的，只是能感觉到灵力的进入，而空这次，想要真真切切的感受一下，身体中的神物。
当空进入玄境之后，心魄跟着自己的意念，感知着身体各处，待心魄感知到丹田之处的时候，却再也无法前行。只觉得丹田之处有一道耀眼的光团，心魄停止不前，不管空怎么使劲，就是无法进入。。。
尝试了几遍之后，空以精疲力竭，域场渐渐的消散，心魄也归于体内。虽然没有进入光团里面，但是空知道，他的体内真的有两位老者所说的神物，而且此神物像似可以吸收外界的灵力一样，在心魄到达丹田之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在光团周围围绕着，点点光点，在围绕着光团旋转几圈之后，便进入到了光团之中，被完全吸收，而这光点，空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其附带的纯之灵力，虽然很弱，不过很真。
感知到了，身体中的所谓的神物，空的心情并没有好上多少，从石凳上慢慢站起，有气无力的回到了白土床上，双膝盘坐，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感受空气中的元素变化。
此时月以落下，进入到了夜晚，空稍稍平静的内心，慢慢的燃起了一团火，不知道如何发泄。以前每个晚上，两位老者与瑞乙都不准空出门，说是晚上出门不好，有意想不到的危险，所以空一直都不敢违背。而今晚，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做域者的一个晚上了，空想逾越这个规矩，看到到底有什么危险。
空，猛地睁开双眼，一跃跳下了床，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望着窗外的星光树，沉默了一会之后，眼神坚定的打开了门，现在的空，什么也不怕，只想好好的释放一下自己。
此时已不再是皓月千里，漆黑的天空，犹如像似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既是好奇又是恐惧。
看着黑暗的夜空，空长叹一声“唉~”
感叹着命运弄人，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让身边的人，以自己为骄傲，引起他们的关注，而现在的自己除了等待命运的审判，还能做什么呢？
心中的复杂情绪，无法倾诉，只得将所有的苦楚，放在今晚的探险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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