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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鼓06

在程洁消失在门后的第二秒,我的脑海里就想到了这背后的一系列安排。于是我转动大脑飞速分析着:首先,如果真如她所说的,拿了那么多钱给她当封口费。那她身边势必会有人跟踪着他、留意着他。毕竟那不是一笔小数目,拿钱的那一方应该会排除掉对方拿钱潜逃的可能性。而这时候的她又选择了相信警方......将这一切都告诉了我们......

“不好!!”察觉到什么的我,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终于是想起了这其中令人头皮发麻的细节。于是我赶紧拔腿就跑,猛地拽开大门。房间里的程洁和那名女子被我突如其来的开门声给吓到了,程洁转头询问着我:“怎么......”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从我耳边传来。当我还没搞懂那是什么声音、正在脑海里搜索着声源的时候。

程洁身后的人、额头上突然爆发出一朵鲜红的花朵。此时,我眼里的一切都像是慢动作一样。只见那朵花朵激发出了一股热流。而那股热流,正朝着程洁的后背扑去,那热流......是鲜血!

‘啪嗒’一声轻响,鲜血铺洒在程洁的背上。她转身看去,那名女子却两眼一翻、身子瘫软了下来,就这么直勾勾的栽倒在地,停止了动作。糟了!她被杀死了......她在我们的面前...被枪杀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和程洁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而现场剧烈的血腥味又在告诉我们这儿刚才发生了什么。接着,常年与枪支打交道的王海陆是进入现场的第三人。他一进来、只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趴着的人,和呆愣在原地的我俩。他大步跑过去,趴在窗台边透过玻璃的反光查看着对面楼的情况,王海陆冲我们大喊道:“张珏!程洁!隐蔽!”

反应过来后的我,往前一扑,带着程洁就朝着窗台的死角滚去、此时,我只感觉到怀里人的剧烈发抖,以及她发出的轻微抽泣声。程洁一定是吓坏了,想到这儿,我的心里一阵酸楚,不由得收紧了手臂,紧紧地将她给护在身下。

王海陆蹲在窗台边朝着对面楼上打量着,他目前的任务应该只是保证我们的安全。因为我已经在玻璃的反光里看到了对面楼上的甄擎。原来,在枪响的第一时刻,常年戒备的他们俩就已经察觉到了里面发生的事情,于是第一时间分配了任务。王海陆负责带我们隐蔽,不要暴露目标。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凶手的目标是她一个,还是我们办公室里的所有人。而甄擎则第一时间回忆了会议室里玻璃窗的朝向,于是火速赶赴了对面楼上的现场。

但,遗憾的是,对方似乎是专业杀手。得手后立马就撤退了。甄擎站在对面的窗台上对我们比着手势,意思是:人已经跑了。王海陆在确认安全后,主动起身拉起了我和程洁。然后前往死者倒下的地方去确认她的生命迹象。但......遗憾的是,她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我搀扶着程洁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整个人瘫软在我怀里,

倒也正常,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在了自己眼前,并且还是这样的死法。生命转瞬即逝的感觉任谁都不会好受。

程洁抓紧我的衣服,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我的衣服给撕碎,她颤抖着声音:“张....张珏,她...死了吗?”

“嗯,是的。你别怕。”我按住了她想回头看的头,慢慢的抚摸着。

王海陆那边检查完现场后,也跟着过来安慰起了他的小妹妹:“别怕别怕,我们以后还会遇到这种事的,你得学会习惯。”

“喂你.....”我刚想出声提醒他不要刺激程洁。程洁却在我怀里埋下了头,低低的说了声:“我知道了。”

接着,程洁抬起头来,胡乱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后。深吸一口气,转头跟着王海陆一起趴在窗台上打量着,她问:“你在看啥呢,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王海陆:“不用了,你去好好休息吧。”

程洁:“没关系,我得习惯嘛,你说的。”

王海陆在听完她这话后,面露难色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我,似乎在为他刚才说的话道歉,而我也没有办法,我太了解程洁了,她就是一头倔牛,脾气上来了,谁说都不听。于是我只好摆了摆手。向王海陆示意到:随她吧。

在这一刻,我才发现,程洁内心的强大完全超乎了我的预估。当初知道她要加入专案组的时候,我几乎是夜夜失眠,睡不着觉。我怕,我怕我会失去她,我也怕她会受不了这些刺激。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我多想了,她的成长,超乎我的想象。

于是我故作轻松,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鼓励的说了声:“媳妇真棒!”而此时,对面楼的甄擎也回来了,他的手里攥着一枚弹壳,冲着王海陆晃了晃:“海陆,看,不是国产枪。”

王海陆接过弹壳,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弹壳的型号,他难以置信到:“这,这是国外民众普遍购买使用的军火。并不隶属于军方,而境外和边境线上的一些非法组织也会使用这样的装备。不过自从上次那事发生后,我已经快八年没见到过它了。”

我虽然不知道他口里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不过从他的表情上来看。那一定是一场非常惨烈的战役。

甄擎:“弹道已经确认,是对面四楼射过来的,就在我刚才的那个位置。现场只遗留了弹壳,枪支已经被带走。快,现在通知市内所有部门排查可疑分子,带着狙击枪那么大的东西他走不远的。”

“哎好。”甄擎话音一落,跟在他身边的交警同志们就开始拿起对讲机呼叫起了公安报警系统总台。详细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后,由总台调度,将任务给各个部门依次的分配了下去。

看着他们把目前紧急的事情安排完成后,我也终于放下心。蹲着查看了死者的情况:子弹从死者的脑后射入,镶嵌在大脑之中。一击毙命。她身子前扑,倒在了

地上,重重一击后,鲜血和白色的凝固物从头部周围慢慢的溢出。当场死亡。

而我抬头看去,玻璃窗上的弹痕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奇怪的彩虹光,那是一个类似于蜘蛛网的痕迹,不同于蛛网的是,它的中间有一圈黑色的灼烧痕迹,那是弹药击发,高温在物体表面留下的痕迹。这一点,在死者后脑上的伤口处也能够发现。

王海陆站起身,询问着甄擎凶手所待的房间里是否有什么异常。甄擎回忆着,向我们描述了那个房间的整个布局以及细节。

他说:当时我听到枪声,跑过来看了一眼后,在脑海里运算着弹道的距离和角度,然后拔腿就朝我心中的的目的地跑去。那时候那个房间的门大开着,我也就直接跑了进去,但已经没有人在了,窗台边的地上有很多报纸和矿泉水瓶,其中的几个矿泉水瓶里还装有黄色的液体。还有,满地的烟头。这些情况都在告诉我们,凶手从来到这个房间起,就没有离开过这个狙击的最佳位置。抽烟是为了提神,好让自己时刻状态在线,而矿泉水瓶里的液体,更是他寸步不离的证据。

王海陆:“该死,凶手竟然已经潜伏在这儿这么久了。”

我:“而他动手的原因就是,死者选择了相信警方?”

程洁:“那他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动手呢,我们又没有穿警服,他怎么知道我们是警察呢?”

甄擎点了点头,赞同着程洁的说法,接着补充道:“那么很有可能,他当初接到的命令就是杀了她,无论出什么事,她有没有告诉警察这一切的事情,这个人,都得死。”

王海陆:“那凶手的命令应该是,等她开口就杀了她。无论她述说的对象是谁。那么,我们现在的人生安全也会受到威胁,凶手在对面观察的时候,一定将程洁的脸给记了下来。而张珏进来的时候,正好是枪响的时候,所以张珏也会被凶手给记上。而我,则是在枪响后来到房间里的,虽然不知道那时候凶手是否已经逃离,反正,现在的我们几个,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喂喂,那你可要保护好我们啊,王首长。”我打趣到,尽量不要让这种恐慌蔓延,虽然我心里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但这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障程洁的安全。让他不要担心。相信我们。

甄擎听到我这话后,捏起拳头对着门框猛砸了一下:“光天化日之下,敢持枪杀人,竟然还是在交警队杀人。简直太猖狂了,成何体统!”

是啊,这人简直太过猖狂。不仅在明令禁枪的我国携带非法枪支。还用枪支杀人,还是在公家的地盘上撒野。这人要么是真正的嗜血杀手、要么是真正背后有人的人。这一切的一切,与最初的那批被查获的非法人体制品联系起来。这背后的关系确实是错综复杂。不仅如此,从刚才王海陆所说的这把枪支的来源来看......这起案件,搞不好是跨越了好几个国家的恶性刑事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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