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还说这种废话。”蟹将鄙夷地道：“还是留点力气待会哭嚎的好。”
秦不悔点点头，对老人鱼笑道：“这话说得没有错，别人我会先拍晕，至于你的话，作为首恶，怎么都没有那么便宜，希望你待会扛得住。”
“来呀！”老人鱼视死如归地叫嚣道：“化成鬼，我也会诅咒你的。”
“就你的条件，想要化成鬼还是比较困难的。”秦不悔说着手上就凝出了手术刀，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对方的头颅划出一道光芒。
老人鱼身体颤动了一下，头上鲜血四溢，睁着染上血色的碧蓝眼睛，死死地盯着秦不悔，犹如一只厉鬼。若是没有身后两人扼住他的关节，现在秦不悔还不够他咬上一口，然而浑身都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只能任人宰割。
秦不悔眉头皱了皱，老人鱼毕竟是相当于灵宗的高手，他一个灵师想要直接用灵气凝成的刀刃来进行开颅手术还是比较困难的，就好比现在虽然场面血腥，但也没有将对方的头颅骨破开。
“兄弟，你这样肯定不行的，找人拿把小刀来用用才比较实际。”蟹将摇摇头，马后炮地说道。
“你不早说，赶紧去弄一把过来。”秦不悔吩咐道。
蟹将怔了一下，没有想到好心的提醒，反而给往自己身上揽活，心中无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跑去借用刀子，还好帮龙王办事的理由十分强大，都是抢着要送刀子给他，没错，是送不是借，甚至还有人热情得要送一拖三什么的，委实让他的虚荣心空前的满足。
他那边倒是爽了，秦不悔等得可烦了，要不是现在期限被龙王放宽了几天，他肯定得火急火燎地自己去搞一把过来，不过即便如此他的耐心也快消耗完了，差点就要直接咆哮喊人。
蟹将倒也幸运，在最后关头堪堪赶到，只被秦不悔教训了几句，就算是把事情糊弄过去，白白得了许多的东西，估计大补特补后，大螯很快就能长出来才对。
秦不悔拿到了他带过来的骨刀，虽然制式不太合适的，但也勉强足够用了，笑呵呵地就对着已经满脸血的老人鱼道：“这次我尽量让你舒服一点，直接被人破开骨头的滋味，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
“老夫也不知道，但是却见过许多次。”
老人鱼疯狂地道：“老夫最喜欢的就是一道活吃猴脑，把猴子脑袋上的毛剃光洗干净，拿锤子轻轻地敲下去，那脑壳咔的一声清爽到让人的骨头都酥了，尤其被绑着的猴子挣扎的样子，简直是让人兴奋到要发疯，怎么世间会有如此有趣的事情呢？”
“有趣？”秦不悔冷冷地道：“继续说啊。”
“紧跟着就是把头盖骨拿掉，用一勺滚烫的油浇进去，头顶顿时就冒出缕缕带着香气的白烟，滚烫的油在脑内咝咝地响着，再伴上那抵死挣扎的猴子嗷嗷呜呜的声音，简直就是世间最绝美的一种享受。”老人鱼残忍地笑着，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像是回忆起了那些场景，用来在最后的关头安慰自己。
“是吗，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秦不悔道。
“味道啊？”老人鱼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道：“浇油之后，要等一小会，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早了的话猴脑只有外面部分被加热了，晚了的话又太过熟整个就老了，所以时间一定要把握得当。”
秦不悔手里翻转着小刀，耐着心没有了结对方。他倒要看看这变态的老人鱼，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有鱼不吃偏要吃人，口口声声喊着唯一的神会庇佑他们，结果还不是沦为奴隶任人鱼肉。不思团结其他力量，反而对着同样处境的人族下手，也不知道是天生脑门就被挤了，还是装疯卖傻闷声发大财，占尽便宜捞尽好处，笑看四等人不如他们人鱼。
缓缓地喘了一口气，老人鱼抿了抿嘴唇道：“看准了时机，拿着勺子，均匀地捞上一勺，外酥里嫩中心凉，甜到掉牙了，美到要死了，不是言语可以说明白的，不如你待会也这么试试？若是觉得我等的不好吃，不妨也对人类下手，反正看你现在眼睛都不眨的样子，恐怕杀的人也未必就比老夫少。”
“我杀之人皆有取死之道，又怎么敢跟你为了口舌之欲杀人相比较。”秦不悔嗤笑道。
“那么现在除老夫之外的人鱼，又有几个是该死的呢？”老人鱼道：“他们不过是倒霉，摊上了这件事而已，你就敢说他们该死！”
“你们整个人鱼族，如果不好好想想怎么改变，就是全部都坑杀了又何妨？”秦不悔淡淡地道。
“好狠的心肠，果然是个恶魔。”老人鱼咬着牙道，声音也开始变得虚弱了，脑袋上的破口一直溢出血液来，让他一阵阵的发晕。
“拿人不当人，便是罪，统统都死了才干净。”秦不悔冷冷地道，紧接着就是挥动小刀，立时就破开了人鱼的头颅，露出其内红红白白的事物。
老人鱼咬着牙坚持着没有出声，甚至还保存着很大程度的理智，依旧如之前一样死死地盯着秦不悔，仿佛想给对方留下心理阴影。
蟹将兴奋地舔着嘴唇道：“我说兄弟，刚才他说得吃法，我都没有试过，要不然待会你弄完之后，随便赏一条人鱼给我试试呗。”
“你当然没有试过，人类怎么说也是你们的高级食材，轮得到你享用人脑吗？能分上一点肉汤就不错了！”秦不悔语气很不好地说道。
蟹将被说得悻悻的，也不敢在开口得罪了这尊大神。
“但是人鱼的脑子的话，生吃还是有点残忍了。”秦不悔道：“等他们死了，尸体怎么处理，其实我也说不上什么话。当然了，对于有点像人形的东西，我还是比较抗拒的，建议能不吃就不吃。”
蟹将连连道谢，没有想到会柳暗花明，如果秦不悔不开口答应的话，即便他真的想要吃上几口，也得顾忌一下对方的观感，毕竟现在后者应该算是龙王面前的红人了，不是他一个跑腿的蟹将可以随便招惹的，万一一不小心被讨厌了，吹一吹枕边风什么的，自己以后就不用混了。
秦不悔随意地摆了摆手，本来他是不想作践这些人型尸体的，但是谁让老人鱼的心理已经完全变态，一再地突破他的底线和容忍度，就只好卖个顺水人情给蟹将了，希望到时候看起来还算有点道义的蟹将，不会对特别地去针对美人岛。
微微吸了一口气，他开始照着老人鱼脑袋里的兽核加工灵石，由于熟能生巧速度比之前又快了一些，转眼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
苟延残喘的老人鱼见到这一幕，也知道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其他被替换掉兽核的人鱼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要么是干脆不会再醒来了，要么便是刚刚醒来就要结束一生，而他更不可能例外。
手握着小刀的秦不悔动了，但是刀影并没有如之前一般快，反而显出一种迟滞感，这一下子就让老人鱼经受不住了，浑身颤动挣扎着要逃开，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成效，嘴角都咬出几口血液来。
“骨头还真硬，愣是连叫唤一声都没有。”秦不悔冷静地点评着，手上的小刀依旧是不快不慢。
老人鱼没有回声，不是不想回，而是根本没有余力去回。
蟹将在一旁看得咂舌不已，惊讶于老人鱼的顽固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被看着人畜无害的秦不悔给吓到了，这种残酷的事情他也可以办到，但是脸上必然会有情绪表现，而不是像对方一样，认真专注像是在雕刻一般。
游刃有余地把兽核剜出来后，秦不悔另一手就把准备好的灵石塞了进去。
此时，老人鱼身上忽然回光返照，爆发出一股力量，差点掀翻了左右押着他的兽人，竟然没有直接晕死过去，而是挣扎着抬眼看了看秦不悔，呢喃道：“恶魔。”
“身为一个恶魔，还有脸说别人是恶魔吗？看来你的唯一神，脸面也是够厚的。”秦不悔鄙夷地道。
老人鱼还想开口骂两句，但是脑袋里像是被什么啃食着，剧烈的痛苦折磨得他都快要晕过去了，连说话都没有力气。更可恨的是，他现在偏偏又好像精神亢奋一样，居然没有办法直接晕过去，只能咬着牙继续承受。
“你一定在想现在为什么没有晕死过去吧？”秦不悔冷笑道：“其他人能不受折磨，是因为我没有看到他们具体犯了什么罪，但是你的话可是把当时骨笼里三分之二的人都弄死了，我怎么都没有理由白白放过你让你活得有滋有味死得舒舒坦坦吧。”
不知是不是兽核被替换的缘故，老人鱼突然产生恐惧的感觉，脑海里居然浮现起往日里被他活活虐杀的人类，恍惚间那些人的面孔溜到了眼前，转瞬间又突然一变，变成了自己同胞的模样，分不清杀的到底是人还是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