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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六节 剑豪众

眼下唯一能入手的地方只有剑圣给予的玉石了,但是此去成败难料,可是事关重大又不能直接公之于众,万一挑起两国战火,王储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海烈莫斯立刻写就密信一封,委托货行的人带给还寄居在索托尼安首相府邸的乡下佬,货行的人开始还不太乐意,但是一听目的地是首相府邸,马上就换了个面孔然后“爷长”、“爷短”地恭维起来。

就在海里莫斯嗤之以鼻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立刻又反应过来,装作一副派头很大的样子说:“爷我找你们借点钱,有意见么?”

“爷您要多少啊?”

“五百上等克林币。”

“这不是一笔小数字啊,爷您······”

“有意见就去找首相要,说爷我还要找他,顺便借他手里的权用用,要是爷今天心情不好的话,明天就让你们货行在索托尼安倒闭,知道么?”

“爷您这也为难我们了,做小生意的,哪敢得罪您呐!”

“小生意是吧?没关系,爷我这个人心思机巧,大的能吃下,小的也忘不了,不过要是这钱你能拿的出来,小生意没准就能变成大生意了,不信你去问问首相大人嘛。”

商人,光威逼是不够的,还要利诱,这帮人和谁都可能过不去,就是不会和钱过不去,千里奔波也不过就是为了一个财。

眼前的人目光之中开始流露出十分明显的贪婪,短暂的思考之后,对方说到:“爷,您放心,钱不是问题,您可得把名字写下来,还要留个笔迹才行。”

海烈莫斯哈哈一笑,提笔写下自己的化名,然后在对方递过来的纸上写了这么一句:乌利亚大人,我可是按照你的话来找你帮忙啦,钱就替我还了吧!

对方看到这样的笔迹,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好在他也要自己带信,想来不会是欺骗自己的,言语之中虽然不够严肃,但是倒也能感觉到两人的关系一定不一般,就信了他吧。于是货行的人从里面拿出钱包好给了海烈莫斯。

乡下佬,我能这样油嘴滑舌地处世,还是跟在你的后面才学到的啊。想到这里,海烈莫斯微微一笑,在夜幕的笼罩之下,向着剑豪众的道馆进发。

由于剑豪众的道馆声名在外,自然装修气势也要在外显摆显摆,海烈莫斯都不用问人,直接望着道馆顶上最鲜明的一刀一剑大铁像就找到了地方。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道馆的学生们都已经开始陆续回家,海烈莫斯刚想一脚踏进去,就被人拦了下来。

“道馆重地,闲人免进!”门口的剑豪众成员把他拦了下来,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我有求拜见贵道馆的馆长,不知各位可否行个方便?”

“馆长刚刚教授完剑道,现在很疲劳,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而且看你也不像是我们剑豪众的人,虽然身着华服想必是个官员贵族,可是我们馆长在威瑟姆除了国王,谁都要让三分,你就是等死也得到明天才行!”

怪不得这话听着耳熟,不就是自己和那个乡下佬去拜见首相时候被人刁难的话么?不过眼下自己手里有那颗玉石,应该可以解决问题。

于是海烈莫斯把剑圣赠送的玉石拿出来,想要以此获得通行。

“天色太黑,看不清楚你这是什么石头!别从什么破地方几枚杂质币换来的垃圾也来这里丢人现眼!”

“这是你们剑圣的随身信物!”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不懂,剑圣是什么样的人,能和你这样的东西有什么交情?还信物?我到路边上捡个石头过来也能说是信物!”

“你们!”

“我们怎么了?我们就是防止外人进入的,你就是外人,不让你进还想动手不成?”

果然是装睡的人最可怕,什么都知道还要装糊涂。

海烈莫斯再一次怒从心头起,可是并没有恶向胆边生,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既然遇到流氓了,那就认了,真动起手来自己打这些杂碎还是可以的,但是这下要是撕破脸了后面就难办了,只能忍一时之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乡下佬曾经在他耳边低语过的话——“首相门人亦是官”,看来不仅是首相,只要是主人有权,手下这帮狗们就迫不及待地要四处叫嚷了,不过眼下这样那就学学乡下佬的土办法吧。

既然金钱是万能的,那在这里应该也不会失效。

于是海烈莫斯从包里取出一些钱,然后弯下腰把钱叮叮地撒到地上,面前的人也吃了一惊。

“你这是干嘛?”

“这钱我听见好像是从谁身上掉下来的,想必一定是你们的吧!”海烈莫斯的脑海里不由得又想起了当时乡下佬低声下气的样子,自己曾经也能算得上是一国之主了,居然两次要像这样的人低头,命运还真是捉摸不透的东西。

趋炎附势还真是普通人难以避免的毛病。

眼前的人相互看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了,然后态度一个大转变,说到:“唉,都怪今天喝酒喝多了,拿钱的手都拿不稳当啊,多亏了这位剑豪众的兄弟耳朵好使,不然连酒钱都丢没了!”

“那我能否?”

“我就说刚才怎么觉得眼熟呢!那块玉石真的是剑圣的信物,我们都见过,快请进!我们来通报馆长!”

海烈莫斯欣然踏步而入,但是心里依然很不是滋味,不过经由这两次他也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道理:将来治国要以利引导人民。在海烈莫斯被迫离开北境的这段经历里,虽然只有一年的光景,但是对他的思想却有了极大的影响,尽管这样的影响并不仅仅只是来源于好的事物,更多的是人性的阴暗面,但是他已经从最一开始的愤怒变为了深沉的思考。

一个普通的人只需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行,见不得就反对,很喜爱便支持,他们所要做的也不过就是说说话而已。可是对于一国之君,对于一个胸怀天下要大展抱负的人而言,语言的力量是不够的,不仅要能说,还要会做。

海烈莫斯从这两件地点不同、人物不同但却惊人相似的经历中深深地明白自己曾经读过的书里,那一句广为流传的话:温饱谈道德,暖衣知荣辱。当他时读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十分不屑一顾的,总觉得道德荣辱这样的东西难道不是人应该天生就具备且追求的么?怎么还能加上前提条件呢?有了这些东西不就是给人找理由找借口么?可是自从自己再也享受不到那样的高待遇之后,自从自己也沦落为平常人之后,他的认知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真的能毫不顾及那些前提条件地履行这些东西么?

道德是高尚的,荣辱是可敬的,但这些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海烈莫斯又想起一路走来他看的历历场景,那些并不富裕的人家,因为贫穷连孩子都无法供养教育,实际上不管是在北境还是南境,除了王室专门的教育外,也有面向外人的教育,可是收费太高:一年五百克林币,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是说一年的学费足够一家三口人吃上五百天,一天三餐顿顿都不会缺!这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么?除了那些大富大贵之外,寒门子弟拿什么去获得教育资源?为什么提到教育都说是王公贵族?一般人上不起自然就只剩下王公贵族了!

没有良好的教育,都指望像乡下佬那样天赋异禀地成功,这就是赤裸裸的谎言和欺骗,既不能复制,也不可量产。

虽然自己也对眼前的刁难十分不爽,但是换个角度来想,他们多捞一分钱就多一分的好处,家里还有妻子孩子,有时候多那么一点就能看的起病,就能在饿死前吃到救命的紫壳苗。自己在此之前不也诈了货行的老板一笔钱么?虽然说还上是肯定的,但是想想自己当时的样子,怎么样都和什么礼义廉耻划不上钩的,说白了,自己的变化和这些人一样都是为了生存,只是大小不同而已——可是自己身负北境王储的身份,才得到艾雅托斯的不同待遇,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能不能混过那个乡下佬怕都是问题吧!

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谈什么雄心壮志?

如果抢劫一份紫壳苗不会被饿死的话,那自己会不会做呢?

如果刁难别人可以为自己微薄的收入多加一点的话,那自己又会是如何选择呢?

在实际的世间做事情就要实际,不能空谈道义,宁死不屈的人是伟大的,是让人想起就能热泪盈眶然后再狠狠地跪拜敬服的,但那不是要求所有人的——生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为了维护生命而作出的行为可能不高尚,但却是必须,每个人都是为了生命在奋斗么?这个世界上的资源就那么多,你多拿点别人就少点,虽然这很残酷,可这就是现实,就算把所有幻力师的精神力都积聚起来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一个漂亮的女子,我爱,别人也爱,那就必须竞争,我的确可以放弃她而选择别人——可是我为什么要放弃?可是我为什么要拱手让人?她嫁给了我就不能再嫁给你,很多事情都只有唯一性,就是爱她,就是只对她有感觉,难道就因为有人和我竞争就要放弃么?既然不能放弃,既然自己喜欢她的心意不输给任何人,那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坚持到最后,无论如何都要打败自己的对手,获得所爱之人的芳心。

一旦开始竞争,就只能是输家或者胜者,赢得再不光彩也是赢了,输得再如何漂亮也是输了。

生存也是这个道理,大家都富裕,自然也就无所谓为了金钱折腰,有多少大富豪还会去拦路抢劫或者偷窃扒拿呢?所谓“窃盗之心”,还不是因为穷才生出来!尽管这样的想法并不能成为为他们开脱的理由和借口,所以王国依然需要律法制裁,但这的确是根本原因,除去少数心里和常人实在不同的人之外,大部分人的确都尽然如此。

兴盛王国之道,不在于大谈礼义廉耻,而在于如何大力导富,王国的子民富裕则王国必定富裕,道德荣辱自然会根生于人民不再顾虑物质生活的基础之后而大力探求的精神领域,可是如果王国的子民贫穷那这个王国也不可能真的富裕,所谓礼义廉耻对于普通人来说要么就是丝毫不顾忌,要么就是拉上一层遮羞布私底下偷着来。

前者叫流氓,后者叫伪人。

海烈莫斯的心中终于坦然,刚刚的怒火也已经熄灭,如来如此,原来那些看上去十分复杂严肃的事情背后,道理其实就这么简单,简单到听起来甚至有些好笑。

只是笑完之后,会更加沉重。

不知道的人做不到没有关系,可是知道了这个道理的人就应该能付之于行动,不然天下还有谁能把比尔利斯带向强盛、把比尔利斯的人民带向幸福呢?

这就是,强者的苦痛。

走入道馆的海烈莫斯被引入一间小的会客厅里,他静静地等待,也顺便四处打量。道馆也是干栏式的建筑,所以道馆地面为了吸收潮气也覆盖着一层布袋样的东西,里面是黑黑的粉末,无色无味,但很像是木材被烧成的灰烬,不过很细致,想必是经过了一定的加工。道馆的面积很大,光是从前厅走到偏房的会客厅就很有一会,前厅是道馆演武的地方,两旁都是成排成列的兵器架,一刀一剑是一个架位,中间地面上的布袋被涂成了深蓝色的方形图案。虽然是晚上,但是灯火依然通明,四周的墙壁上挂有铁质的壁灯,里面燃着火烛,燃烧时候的烛油会顺着壁灯旁的管子留到外面的缸里收集起来。道馆的大体结构与外界房屋相同,也是以木制为主,多用屏风、栅栏分隔,值得一提的是屏风上的图案绘满了锡正教各宗神仙的传说故事,惟妙惟肖,想必是下了极大的功夫,很像是出自大艺术家“萨德思·博那罗蒂”的手笔。

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高个子推开了会客厅的门,随后的还有一干人等——这不就是和达武动手的那个人么!海烈莫斯的心里咚咚打鼓,这个人看来不完全是剑豪众的一员,想必还是什么官员,说话一定要小心谨慎。海烈莫斯望着面前这位高个子的人打量了一下,虽然是高个子但却有着宽阔的额头,耳朵很大,耳坠很长垂,眉毛十分英武,呈现圆弧的样子且眉尾很浓厚,眼睛不是很大但却炯炯有神,鼻子大而不挺,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却有着鲜明的胡须,嘴巴也比较宽阔。

总而言之一句话,不是俊朗但却威猛,一看就是难以对付的人,但从胡须不修边幅的细节上看,应该也不是个十分细腻的人,可能性格比较豪爽,这是海烈莫斯的第一印象。

“他们说你有师父的信物?”高个子急急地问道。

这么突然急切地询问把海烈莫斯的思绪打断了,于是他也赶忙回应并拿出那块紫色的玉石。

“是真的。”高个子接过去看了一下,然后又还回来,“师父不轻易把信物给人,当年我被师父收为关门弟子的时候也被赐予信物,按理说之后应该是不会再有人了,既然你有这样的信物,想必师父很看重你,来找我有何事但说无妨!”

“这个信物其实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你怎么会?”

“不知你可还记得今天和你交过手的那位武者?”

“我记得,当时他也是木刀铁剑的‘双天流’剑法,不过当时我没问他也不说。”

“这个玉石就是他的。”

“那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而且要抓他的命令也不是我下达的,当时在我身旁的蓝衣人就是我们威瑟姆的国王拉维·拉克维恩,是他亲自下令的。”

什么!海烈莫斯虽然此前已经预料到了有变故,但是国王亲自来抓人的情况还是难以想象的,一时愣住的他竟然不知道该接下什么话。

眼看对方如此,高个子又补了一句:“我叫拉纳,是这个道馆的馆长,既是剑圣沃伦特·传纲的首席弟子,也是威瑟姆的统军大元帅。”

海烈莫斯经过短暂的意外之后,马上就回过神来,他认为既然是国王亲自带人来抓,想必对于容易挑起两国争端这样的风险是考虑过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执意行动,必定有其深层的原因。如果是挟持威胁的话,以威瑟姆眼下的实力这样做无异于是找死,尤其是这样无缘无故地绑架他国王室成员,势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威瑟姆的主体毕竟还是商业,战争对于经济的打击是十分巨大的,何况索托尼安也是威瑟姆的大客户,无论怎么算都是划不来的。

私仇是不可能的,要是算起来,现在威瑟姆的建立还是拉维·拉克维恩当年拜求索托尼安的结果,这一点自然是可以忽略的了。既然不是私仇,又不是真的想挑起战争,那么留着王储对威瑟姆来说肯定比杀了他更有价值,而这样的价值由于不能和索托尼安公开所以肯定不是勒索什么东西,这其中究竟是什么阴谋呢?

“我想请你帮我引见你们的国王可以么?既然是他下令的,那想必其他人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吧。”

“如果帮了你就是帮着救那个剑豪众的人,但是我也只能破例这一次,我们国王的威名南境当中无人不晓,你能不能活着回来我可不给你打包票的。”

“事关重大,今晚可否引见?”

“可以。”

“那拜托了!另外请问一下,当时你们的国王告诉你站在旁边的那位身穿华服的人是谁了么?”

“不知道。”

海烈莫斯心里的猜测有了方向,既然要保密,就肯定是有图谋,王储便不会是他要下手的对象,这样的话一切都还有机会从中周旋,还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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