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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巧夺天工

潘炅离开杨胜天之后,漫无目的走了几日,却又不知该到哪里去,此时他心里很清楚,整个中原怕是再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如今杀了辽国的南院大王,不光辽国不会放过自己,就连大宋皇帝都不会饶过自己,如今该何去何从呢?不知不觉间他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现在他的心里方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穷途末路”,忽又想起爹爹的死来,便又勾起了小时候爹爹对他万般爱护和疼爱的回忆来,不由泪水涟涟,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哭了一会,见到有四个人由南往北迎面走来,看到他哭,驻足观看片刻,便又继续朝北走去。

潘炅见这四人身穿与刚才所杀的辽人一模一样,不由灵机一动,寻思道:兵书有云: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我杀了辽国的南院大王,辽国势必定会使压力逼迫大宋皇帝抓我,到时我势必插翅难飞,趁现在辽国还没发现南院大王已死的消息,我不如扮成他的模样,混入辽国,这样不但可以逃避官兵追杀,而且还可以坐享荣华富贵,一举两得,岂不更好?”他一念至此,连忙擦干眼泪,想着自己如今还不会契丹语,不防先跟在那四个人后面,听他们如何发音,如何说话。免得以后到了辽国被人识破那便不好。他主意拿定,于是便站了起来,跟在那四人身后,学他们说话,好在他此时功内已经很深,纵算不是离的太近,也听得一清二楚。慢慢学了半日,竟似有了一些门道,暗地里学了两句,却也感觉不太像,想着这也不是办法,必须速成方行,免得夜长梦多。

这日他跟着这四人不知不觉又到了大名府城外,心中不由暗叫不好,想着自己万不能再进大名府,此时恐怕城里正在悬赏捉拿自己,若是一旦进城,定会自投罗网。

再说此时他心中也很担心再被杨胜天见到,顿时不由灵机一动,又见到那四个辽人走到一个岔路口,却突然分成两路,其中有一人单独朝大名府走去,而其它三名却顺着岔口朝东而去,不由心中大喜,知道机会来了,等那人去大名府的人,走到一个稍偏的地方,连忙快步上前制服了他,将他扛在肩膀之上,到了一个隐蔽地方。

那辽人本是商人,此次出来原本是想到大宋弄些衣服之类的东西回国贩卖,走到中途,因其它三名伙伴另有它事,所以这才分开,如今不明不白被潘炅劫持到这偏僻的地方来,以为碰到了土匪,不由吓的浑身发抖。

潘炅见他很害怕,便用汉语道:“你乖乖听话,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若是有一句答错,我便割了你的头喂狗,听到没有?”

那辽人经常在宋辽两境走动,精通两国语言,生怕被杀,便点了点头道:“英雄饶命,你尽管问,小人回答就是,千万不要杀我!”

潘天炅见他如此听话,便一本正经的问道:“快说你叫什么名字?从辽国来到大宋意欲何为?是不是辽朝皇帝派来的奸细?想刺探我大宋的军情?”

那辽人听到“奸细”二字,顿时吓得浑身一颤,脸上变得煞白,战战兢兢的道:“英雄认错人了,小人叫耶律奇哈,不是什么奸细,只是一个商人,这次来到大宋,原本是想弄些面料贩运回辽国贩卖,赚些辛苦钱,并不是什么奸细,更没想到要刺探什么军情,请壮士饶命。”

潘炅见他还算老实,又大声说道:“耶律齐哈是吧!我不管你是不是奸细,现在你落到了小爷的手中,生死便由我定,我让你生,你便不能死,我让你死,你便活不了,明白不?”他说完之后便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在耶律齐哈的脸上轻轻划了几下,顿时两道鲜血流了下来。

那耶律奇哈虽是辽人,可家族自幼便经商,哪曾见过这种架势,再说辽人自古以来便崇拜英雄,明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如今被潘炅生擒,心中便自然便视他为英雄,所以只能听命于他,如今听到潘天这么说,便点头道:“小人明白,壮士是想要金子是吧!小人把身上的钱财都给你,如果壮士觉得不够的话,便随小人一起去辽国,小人愿将家中所有财产都交与你,只求你放过小人一命,小人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踏入大宋国土半步。”

潘炅知道他在用计骗自己去辽国,不由在心里骂道:你还真当老子是傻瓜了,跟着你到了辽国地盘,你狗日的招呼一声,老子还能活着回来吗?那时纵是有再多的金子怕也无福享用了。他识破辽人奸计,不由泠笑一声,用手中的匕首在那辽人面前比划几下道:“听着,小爷今日不打劫,只想向你打听一些事,若是这些事你回答的好,小爷便放了你,若是有半点不对,小爷我就用这把刀子在你身上扎……扎……扎,扎上几十个透明窟窿,你应该明白了吧!”

那辽人见潘炅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在面前晃来晃去,早已吓的三魂去了两魂,吓得浑身直冒泠汗道:“壮士尽管问,小人不敢不答。”

潘炅见吓得他也差不多了,寻思谅他也不敢再说假话,于是便问道:“小爷问你,那个耶律乙辛在辽国是什么人?”

耶律齐哈听后,不由一愣道:“不瞒壮士,耶律乙辛是辽国的南院大王,手握重兵,又是皇上的亲信,辽国人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谁,可是却不能不知道南院大王是谁?不知壮士是如何认得他的?”他此时听到潘炅问耶律乙辛,心中顿时很是纳闷,却也不知道潘炅是怎样知道耶律乙辛的,还以为耶律乙辛的大名在大宋都人人皆知了呢,心中不由更惊。

潘炅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寻思道:格老子的,乖乖,果然猜的没错,若是我再继续呆在大宋这鬼地方,恐怕不出三五日便会被大宋皇帝捉住献给辽国,还好我聪明,早有打算。此时他不由为自己的料事如神而感到沾沾自喜,却又故意大怒道:“辽狗,现在是小爷我问你,还是你问我?你说,南院大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官?手中有什么权利?”

耶律齐哈见他发怒,不由顿时浑身一抖,生怕他一不开心杀了自己,又听他竟问出这般没有水平的问题来,本想笑却又不敢,再看看他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只好乖乖答道:“是!小人知错!实不相瞒,大辽国分有六院部,而这六院部又统称南北两院,南院大王属北面官系,手握国家半数兵马,权利极大,也可以说除了皇帝,便数南北两院大王官职最大了。”

潘炅不由又是大惊,便又沉了气,耐心问了一些关于耶律乙辛的事,再又问了些辽国的风俗习惯,这些耶律齐哈都一一作了回答。

最后他又让耶律齐哈教会了自己一些简单的契丹语,比如打招呼,恭贺皇帝之类的话语,虽然耶律齐哈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可是小命在他手里捏着,又不能不说,只得一一答了。

如此学了一会,到了晚上,潘炅本就聪明,便已将辽国的一切掌握的八九不离十,契丹语来也说的相当不错了,如果不仔细辨认,怕就算遇到真的辽人,便也一时难以分清,为了一防万一,他又逼着那人教了自己一些契丹文字,随时以备不时之需。

等这一切都学会之后,已到了第二日天尚未亮,潘炅便点了耶律齐哈身上的穴位,悄悄潜入城去弄了些易容的东西,便又再次溜出城,想到万事具备,便仔细回忆了一番耶律乙辛的模样,乔装打扮了一番,趁着耶律齐哈尚未醒来,又脱去了他身上的衣服,将自己的衣服换了下来。

等这一切都做好的时候,耶律齐哈便已醒了,睁眼突然看到潘炅,以为来了救兵,此时也顾不得身上赤条条的了,连忙跪给潘炅磕头道:“耶律大王救命啊!有个汉人将小人抓了来,硬是向小人逼问您的下落,企图冒充您,想要刺探辽国军情。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泄露有关大王的半点消息啊!最后那汉人拿小人没办法,便只好跑了,又生怕小人跑回辽国,这才脱光了小人身上的衣服,抢走所有的金子,真是十足的强盗,求大王您救救小人,我要去见皇帝,乞求他派兵来攻打大宋,为小人报仇雪恨。”

潘炅见连这辽人都认不出自己来,心中不由很是得意,便用契丹语大声质问道:“你真的没把本大王的事情说给那汉人听吗?”他问完便用双眼紧盯着耶律齐哈。

耶律齐哈见潘炅盯着自己,不由吓得头上直冒泠汗,过了半晌才道:“禀报南院大王,小人只是……只是说了一点点。”他说完后便低下头去,依然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潘炅故意大怒道:“一点点?那就是说了!你这是犯了通敌之罪,轻则打入死牢,重则砍头,如今你可知罪?”

耶律齐哈见事态如此严重,不由吓得趴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大王饶命,不要杀小人!”

潘炅见他吓成这样,不由觉得很是好玩,刚想再吓他一吓,嘴刚张开,却见耶律齐哈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口出白沫,身体抽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他不由一惊,连忙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脚将他身体踢番了个过,却发现他双眼圆睁,探探鼻隙,发现已没了呼吸,显然是被刚才他说的那句话活活给吓死了,不由顿时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才明白耶律乙辛在辽国威望竟如此之高,仅仅只是两句重话,就能把人吓死,惊的半天缓不过神来。

此时天色已亮,潘天生怕被人发现,便挖了个坑把耶律齐哈的尸体坑埋了,以免被人发现。

等一切做好,抬头看看已近正午,索性大摇大摆再次进了大名府城。那些官府的人此时见到他,不仅没敢盘问,还朝自己点头哈腰笑了笑,神情很是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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