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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无极剑气(三)

东部的一片绵延群山之中,树木繁荫高大,野草莽莽遍生,鸟鸣花香,鹿呦虫唱,溪水清澈长流。水底的各式各样的鹅卵石,犹如翡翠青玉般,令人看了心情舒畅清新。几条小鱼欢快自由地在水中卵石之中躲藏追逐,一会儿又停下来,任由那轻柔的溪水抚摸它们的全身。它们也不停的张口,像是在感谢清水的厚待。

林间之外的大路上,突然传来一阵阵动荡,仿佛山河俱震。马鸣过。嚣尘起,万物皆不宁。林间溪边正在俯首畅饮的野马麋鹿都被这动静震得头脑发晕,毫无方向感的四散奔逃,丝毫不记得什么成群结队和亲戚朋友。水中的鱼儿也在溪水的怀抱之中胡乱穿游,丝毫不记得刚才的嬉戏欢闹和青梅竹马。

鸟雀一阵阵惊起,哀鸣乱叫,不敢随意找根树枝停下冷静。那些树木也在微微震荡,好像要抓住它们一样,自己千辛万苦所建造的巢穴,就好像是要吞噬自己的巨口一样,阴冷森森的。外面的声音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那么长,烟尘滚滚而起,久久漂浮不下,将这清新幽静的原始山野都沾染了不少凡尘。

那些动静浩浩荡荡地朝中央一座高山侵占而去,让其中的一些原始居民恼怒不已。山上绿林掩映,之间竟然还隐隐有不少房屋。待走进一看才发现竟然如夏王宫一样金碧辉煌,豪华奢侈。宫殿高大无比,雕梁画栋,随处可见,看一眼就知道此处决对不凡。周围地上还种了不少珍稀贵重花木,此时正值秋季,桂花菊花等等争相绽放,香气弥漫整个山涧,沁人心脾。颜色各异,各有千秋,置身于其中。令人目不暇接,忘乎自我,神游天地。

其中一座最大的宫殿之上,竟然题了“凌霄殿”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这里当然不是昆仑九天仙界,此山名为青要之山,乃是帝之密都,当然也是夏王朝的行宫。其南面有[土单]渚,乃是当年禹父鲧所化。此时大殿之前的空地上,一个衣着邋遢的男子正立于栏杆边上,满头白发,当时面容却是十分年轻。并不会给人苍老的感觉,反而还显得很英俊好看。

“就知道没好事,吵成这样,还让不让人安静了。”那人冷声哼到,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吵在哪里?分明就是四野一片寂静嘛,有的也只是鸟兽的。难道这人是个疯子,平白无故的乱说?但是周围这么气派的建筑,好像就他一个人居住,就他一个疯子守住这么豪华的贵重之地?

原来对方那十几人被火炼“消灭”后,洪水渐渐减少,最终露出了地面。夏桀率人朝前行走,出了山谷后,再直奔青要之山。他们本来就已经准备好了,第二站驻扎在青要之山。那些后面收拾行装和野兽尸体的的人,或许已经先行赶到了青要之山附近。夏桀他们这一大队人马都没有多少时间了,而青要之山上正好有医术极为高深的药师。

因此为了在毒发之前赶到青要之山,都逃命般向着这边狂奔,才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众人直奔到山脚之下,紧勒住马屁。望着那似乎连接着天上漂浮白云的石阶,都不由得犯起愁来。若是在平时,自己随便就可以御风飞上去了,可是如今却觉得它比梦境还要难以触碰到。突然从云端飞下一大群大鸟,其名为架鸟,专门为人提供空中乘坐的。

仔细投目望去,发现其中一只架鸟背上还坐着一人,好像是由他管着这群大禽。夏王一见到此人,立即兴奋了起来。此人究竟是谁,竟然守夏王如此优待?等到飞的近了,众人才看清,此人满头白发散乱,衣着邋遢不堪,身上还挂着几个酒瓶子,一身的酒气。他那几个酒瓶倒是十分精致,五颜六色的,像一些玉石翡翠,但是仔细对比一下又好像有点不同,很像那传说中只有仙界才能看到的琉璃(其实就是玻璃,先别急着反对,若是喜欢东方奇幻,默认了也没什么,我们炎黄子孙神仙文化那么悠久,人间没有的谁知道神仙就一定没有呢。)

那位邋遢男子摇摇晃晃地坐于鸟背之上,睡眼惺忪的,让人担心他会不会以不注意就从空中给摔下来。看到夏桀等人,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好像才有了这么个“重大发现”“哟,这不是陛下吗?怎么今天有闲暇到青要之山来逛逛?不对,看你们这样子,是来狩猎的吧,有什么野兽竟然需要你们群雄角逐啊?吓得老朽还以为青要山要发生地震了呢,野兽不会跑这山上去了吧??”那人御鸟来到夏王面前,竟然不跪下拜见,还敢语出调侃和取笑,真够胆大的。看那男子的面容,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与国师差不多。还一口一个老朽的自称,让人猜不透他的年龄到底几何。

“神医,你下来得正好,快快救救寡人。”夏桀见到他犹如见到救星一般,翻身下马,急切地说道。天下被称为神医者,多不胜数。一些普通的医师药师稍微救了几人,也会被人赞为神医;救过千千万万的人,当然也会被冠之以神医之名;医术精湛者,即使不救人也会有同样被称为神医的待遇。

而且整个大荒之中能真正称为神医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在整个夏王朝为天下人所共知的医术精湛高深的神医,惟有眼前此人。夏桀对其如此恭敬礼貌,任其随意言行,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医术无人能及,在朝中也颇有资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可是上古炎帝神农氏一脉最正统的后代血裔。如此医术自然屹立于三界,而且精通重生与毁灭之术,修为在整个三界也是极为罕见的强横。

他早年在夏都阳城任职,大力倡导农牧,合理为猎。奈何夏王朝末期几代帝王都是贪图享乐之辈,穷奢极欲,朝政腐朽。他于是不愿与此等凡俗之人同流合污,便自动请辞到青要之山守护密都。整日在这山上饮酒啸歌,喂养鸟兽,种植花草,倒也活得自在逍遥。而且平时无凡俗事烦扰心神,整个行宫就更加俨然成了他的私人天地了。

“哦,原来中蛊毒了。这蛊和毒下得倒是挺合格的,但是还不够心狠。若是老朽出手,一定让你们眨眼之间,安稳异常的死去,哪能这么折腾陛下呢。可怜啊,好象所有人都中了蛊毒是吧。国师,我的老朋友,你还挺得住吧?看你这样子就知道在硬撑,何必如此死要面子呢,可悲啊!”作为一个神医,一个人得了什么病,会得什么病,甚至什么时候死,他只要看一眼就了然于心。

这些人的性命都危在旦夕,他还一口一个可怜可悲地感叹着,一副丝毫不着急的样子。他刚才还说人家的蛊毒下得挺合格,这要是让她们听到还不活活气死,这可是她们的得意作品,在神医面前却只能算个合格。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狂妄自大,而是她们在这个神医面前,确实什么都算不上。因为神医不仅在武道通天彻地,在医术上也算得上是无人能及,至少在除神界以外的三界中是这样。

国师明明一点事也没有,却被他说得好像就快要段气一样,让人感觉此人行事颠三倒四的,颇为有趣。“多谢神医关心了,我暂时还死不了,还是先给陛他们医治吧。”“哦,自己都成了这样,还情愿先成全别人,国师真乃我朝第一忠良也。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那我就可能没时间救你了,那你现在就先等着死好了。”

神医说道最后伤心地安慰道,像是不忍与之诀别一样。随后神医给了夏桀及其他一些主要人物一颗解药,出尘他们也有幸每人得到一颗,而那些士兵。神医则给了他们一些丹药,叫他们溶于水中饮用,这些中了蛊毒的人不久又都起死回生了。

“你们两个很不错嘛。”神医走到水灵身边对火炼的分身说道。火炼由于疲累内伤,现在也还躺在马背上呼呼大睡呢。而水灵则被火炼的分身用火焰结界包围住,一起呆在一只鸓鸟上。作为一个分身,他又不能做太多的事,他的责任主要是保护水灵。“还望前辈出手救她。”火炼的分身说道。

“你本体的经脉也断了不少,伤得也不轻。为何不要我先救你呢,她伤得太重,一下子可救不了,现在可能正在鬼门关外徘徊呢。若不是你反应及时,她早就想消玉殒了。”那神医将手伸进结界之中,探察了一下水灵的脉象别人碰到水灵,就会非常危险。可是此时水灵被神医碰一下,竟然什么事都没有,足以见得其功力之深难以想象。神医发现她体内的情况渐渐恶化,虽然火炼的分身阻止了大部分来自外界的伤害,但是体内的内伤并没有好转,而且影响了全身各处的正常生理循环。毕竟水灵无论修炼了什么功法,她还是个人类,有五脏六腑、经脉血肉,没有这些或者受到伤害,她也一样会性命攸关。

但是若是平常人,这种情况之下只能数着时间等死了,或者早就已经死了。但是她体内的一套功法,能使受伤各处慢慢恢复。这也让神医有点惊异,但是终究还是毁灭甚于重生一点,所以也只是在慢慢的等死。众人听后都大惊失色,他们在路上都勉强看了一下水灵的情况。也都知道水灵伤得很重,但是没有想到会伤到这种程度。

水灵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为了保护他们。若是那一下她不阻止,就不会受伤了。但是她若是不出手,那自己就可能死定了。一边暗骂自己没用,连累了别人;一边又为水灵担忧焦急,既然如此,那神医就更应该先救她。“凭什么呢?”神医突然问道。是啊,凭什么,人家又不是自己人,也没欠自己的请,为何要救她。就算是国师,听神医的口气,谁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众人一时都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为了救水灵,他们几乎什么都可以豁出去不管,可是这也要看人家接不接受。人家什么没有,会稀罕几个穷小子的东西?“救她或许要浪费我一些气力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愿意去做。有这些气力,我不知道可以做多少其他有意义的事。医者一定要有父母心,但是有没有父母行完全取决于我们自己的想法。凡间之医者,大多向病者索要代价。病治好之后,即使倾家荡产,病者一样对医者感恩戴德,大肆歌功颂德,宣扬其妙手回春。何况是有求于我一代神医,你们竟然什么都没有准备,这如何能说得过去?”

神医说的这些话让人感到一阵疑惑,过去他四处游荡旅行,确实是因人而医,自行其是。但是从没有听说他向别人索要治愈费用的事,即使是坏人也不会。当然他行医的对象大多是那些心地善良或者可以教化回头的人,像那种十恶不赦屡教不改的盗贼,想必他就不会轻易给他们治病了。

可是今日他竟然拉下老脸,向几个不知道晚了他多少辈的小子讨要,真够稀罕的。而到他这种修为和医术的人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下哪有多少能入他法眼的东西。更何况他以前一向淡看世俗,为何又要向俗人一般计较呢,真是让人费解。“前辈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来,在下全部答应。”火炼分身说道。

这倒让众人有些意外,火炼竟然会主动为了水灵而接受对方勒索。但是一个分身说的话,有没有效果,最主要看他的本体。本体若是个讲信用之人,那就即时生效。要是本体想要耍赖,谁也说不了什么。“你一个分身说的话有用吗?”神医也非常怀疑地问道。“我若是没用,任何条件对我就都没用。更何况前辈神能通天,难道还怕我耍赖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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