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几乎是半跪在地毯上，头埋下，没敢抬起来。
声音嗡嗡的，却异常坚定，“别走。”
沐景衡甚至看到，小姑娘耳尖泛起的粉色。
“为什么？秦桑，你究竟知不知道，大半夜的，让一个男人别走，意味着什么？”
原本不过是情急一时的话，这会儿被这么一番解释，直接就歪了。
饶是原本没想到这些，眼下，也跟着思绪放飞。
别走，留下。
干什么？
秦桑手指松开，触电般往后躲，沐景衡却更快，直接攥住小巧的手腕，把人拉近自己。
他几乎大半个身躯落在床尾边，手臂撑在床沿两侧，把人圈住。
声音低低落落，灌入耳中。
“秦桑，把话说清楚。”
“我要的答案，你究竟，给不给？”
“留下可以，至少，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
多么正经的话，偏偏，每一句最后一个字，被沐景衡掀起了尾音，轻颤着，带着让人战栗的惊魂。
秦桑感觉耳朵都要酥了。
那声音仿佛就贴在她耳边呢喃，一个字，一个字，直达心底。
她抬不起头，也没力气站起来，一颗心，被搅乱了。
活到二十岁，没吃过猪蹄，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么！
她就是再感情迟钝，也知道，自己——
很可耻的，心动了。
因为沐景衡的话，因为他这个人，心跳如擂鼓。
躁。
热。
却不想逃。
秦桑缓缓抬头，两人几乎是面贴着面。
她的眼睛是明亮的，带着少女的羞涩和天真，却又异常坚定。
她说：“沐景衡，我第一次谈恋爱。”
这一刻，这一秒。
沐景衡仿若置身天堂。
他握住小姑娘的手，亲昵的擦过她的鼻尖，柔声，“好巧，我也是。”
……
秦桑失眠了。
辗转反侧，反侧辗转。
也不是没有和沐景衡睡过，甚至梦里面，再怎么荒唐，也是有过的。
但是此刻，却又全然感觉不同。
两个人刚刚互相表明心迹，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淡淡粉红泡泡。
她之前从来不怕沐景衡的，可现在，怕的要死。
就想躲。
谁家姑娘一谈恋爱就钻被窝啊！
沐景衡躺在床上，身边的位置，窸窸窣窣，一直不停歇。
最后，忍无可忍，把人捉住了。
“别闹。”
黑暗中，男人声音低沉暗哑，夹带丝丝隐忍。
被握住的手腕上，温度惊人。
秦桑秒懂，傻愣住，“你怎么……”
以前也不这样啊！
沐景衡无奈，叹息，却把人抱紧了。
“傻瓜，不一样。”
以前的他们，是因为被迫，是因为协议。
而现在，是因为喜欢，相互喜欢。
“我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安分一点，别让我控制不住。”
“你也没多少控制啊，你在梦里还不是——”
“现实中也想试试？”
秦桑鹌鹑了。
她还小，她一点都不想尝试。
才开始谈恋爱呢，那么多恋人之间可以尝试做的事情，她都没有尝试过……鬼才要直接全垒打。
“沐景衡，我告诉你哦，不准想那些有的没的，你都自己说了，只要我答应，你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我要正正经经和你谈恋爱，一步步来，你别想跳跃。”
沐景衡笑岔。
这时候倒是孩子气十足。
“你乖一点，别闹我就行。”
“我怎么闹了？”
“……手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