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其实驱魔这种工作找高顺就行，他专业对口还不收钱，可惜这几个孩子不知道。
喝下一杯价值五千日元的盐白开水，秋海棠顿时神清气爽。
她很确定这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确确实实地让自己从那种精神恍惚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压在脑子里面的某种东西缓缓消散，让她重新恢复了冷静。
再次面对艾莉莉的刀锋时，她也不会再感到压迫与愤怒了。
“可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感受到超自然力量的洗礼之后，秋海棠终于意识到“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这个道理，学姐其实并不中二，只是她的世界观与普通人不一样，而那些无法理解她的普通人只能将其归结为中二病。
学姐才是对的，是我的偏见影响到了我的判断。
于是秋海棠诚心诚意地向艾莉莉请教。
“因为你就是天命之女！”艾莉莉拍着她的肩膀认真说道。
“呃……嗯？”
不行，一定是我的偏见太严重了，秋海棠捂脸叹息。想要跟学姐交流首先就要把自己提高到她的那个维度，否则连说一句话都要费不少劲。
令秋海棠颇为震惊的是，在这方面乐音竟然比自己做得更好，她居然能勉强跟上学姐天马行空的跳脱思维。
是因为我的宅度不够么？
乐音先听懂了：“就是说海棠有这方面的天赋？”
艾莉莉点头道：“灵视高不一定是坏事，虽然平时有可能见鬼啊，撞邪啊，入魔啊……但你反过来想一想，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体会到你的精彩人生。现在年轻人不都喜欢塑造独立的自我吗？这就是你的与众不同之处啊！”
我一点都不想要这种与众不同！
秋海棠果断摇头道：“我不想要这种天赋，学姐你知道如何彻底解决这种问题吗？是不是还得让巫女小姐帮忙？”
艾莉莉叹气道：“天赋这种东西都是与生俱来的，难道你能修改自己的DNA么？再说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有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你现在年纪小还不明白，等你对于沉闷乏味的现实彻底失去兴趣之后，才会意识到这种天赋有多么珍贵。”
你也就比我高一个年级啊学姐！
看到秋海棠脸上纠结的表情，坐在旁边的巫女开口说道：“太天真了。”
艾莉莉点头道：“是啊，这一届真的不行。”
秋海棠困惑道：“你们在说什么？”
乐音叹气道：“学姐和由莉前辈的意思，是你太喜欢走极端了啊。原本疑神疑鬼谁都不信，现在学姐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从一个极端跑到了另一个极端。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学姐刚才只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艾莉莉点头微笑道：“刚才我说的有些过了，看来阿音你还是有点潜力的嘛！”
开……开玩笑？
从哪里开始开玩笑的？付钱喝盐白开水也是开玩笑吗？
秋海棠一点都笑不出来，她觉得自己被耍了。
“我是跟你们说真的啊！学姐你太过分了！”
站起来大叫一声，秋海棠就哭着跑了出去。
等秋海棠一离开，艾莉莉和巫女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没有成功么？”
“不，驱魔很简单，但她被人种下心理暗示了。”
乐音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位学姐前辈，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艾莉莉反问道：“哪里好笑？”
“呃……”
看着乐音茫然无措的表情，巫女解释道：“你现在回想一下，从你们进来之后，自己的语言逻辑是不是就变得很奇怪？用科学术语来解释，这叫做谵妄，这是因为你们的大脑受到了蛇血与神社力量的双重影响。你的状况还好一点，但是那孩子被人暗中引导，精神混乱的症状已经非常严重了。”
“有……有吗？”
乐音仔细回想了一下，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秋海棠表现的是很古怪，但更古怪的难道不是眼前这两位不说人话的学姐前辈？
艾莉莉笑道：“你仔细回想一下，你们俩本来找我是想要做什么？”
“海棠说……她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问题，比如学姐你……”
“驱魔结束之后她就把那些不对劲的问题全忘掉了，陷入了另外一层自我幻想当中。另外，我刚刚并没有开玩笑。”艾莉莉摇头说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连问题的根源出在哪里也不清楚，不去主动寻找答案，反而在这里纠结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这要是语文考试的话，我都怀疑你们俩会不会做阅读理解题。”
被凶了！
乐音委屈得想哭，她觉得自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关我毛线事儿啊？
钱都白花了！
看着乐音抹泪跑掉，艾莉莉撇撇嘴，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好鸡贼，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也不肯继续追问，明显就是不愿意触发这个隐藏剧情。
巫女捧着茶杯笑道：“看来，这一届是没有能担当的人了。不过这也很正常，就算是萱草学院也不可能代代都出妖孽。”
艾莉莉抚摸着手中的刀鞘，轻声叹息道：“原本……是有的呀。”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艾莉莉回过头，看着巫女笑道：“由莉酱，等我成为萱草的学生会长之后，你可不可以来帮我？”
巫女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艾莉莉会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想了想摇头道：“不是说萱草不招外国留学生的么？”
艾莉莉笑道：“我爸是德国人也没关系的呀？更何况是五十五院的家族后裔，学校没理由拒绝！就算不行，只要能竞选成为学生会长，就有权利修改校规，到时候我亲自特招你进来怎么样？”
巫女冷哼道：“你想太美了，我比你大三岁，等你能竞选学生会长的时候，我都去读大学了呀傻孩子。”
艾莉莉摆手道：“那都是小问题，我可以跳级啊，跳一级不够就跳两级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