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厉害了，不愧是我接触不到的技术！”
“不不不，人类大脑的利用率很低的，加一个意识进去很容易。”
静湖和青平越聊越投机，我只能干看着。之前甸牧跟青平讲我的病情的时候就提到了静湖，当时以为病因是她。现在她脱离了负面人格的纠缠，青平立刻就想到了她。静湖是主研究意识的，青平的研究方向又和意识学有重叠，所以这俩人已经聊了一中午了。
“我们曾经想过在一个人的脑中植入多个意识，但是冲突太大了，人体承受不了。”
“那不可能啊，按理说，人体和人脑应该是适配的，怎么会出现这种不协调呢？如果人体的能力和人脑现在的利用率相适应，那剩下的部分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个啊……”
太痛苦了，被迫听这两个人讨论学术。我别说是看别的地方了，甚至连转移注意力都做不到。我也不能开口讲话，因为我的嘴被静湖占用了。我只能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想：说完了没有啊说完没有啊说完没啊……
“来自李慧菲的通讯。”青平的bobo突然响了起来，可算是把我救了。
“接，语音。”青平极不情愿地接通了通讯。
“青！平！给我开！门！”一声贯穿鼓膜的女音从bobo里射了出来，直接吓得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起来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好像压过了静湖的身体控制。
“开门开门开门……”青平连滚带爬地就跑到门口去开门。一般在外面叫门，屋里都会听见的。但是可能青平把门给设置成蔽音了，所以听不见李慧菲叫门。
最高理学会的门不是像九司学社那样的传送门，而是由许多细长的门条组成，根据通过门的人的体型自动调整开门形状。说实在话，我完全不知道用意何在。
“你……”“滚开。”李慧菲进来之后一把就把青平推到一边去了，径直走向我，“林零，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我怎么了？”我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而且，看她怒气冲冲的，我有点儿害怕。
“你这家伙，也太可疑了吧？先不说你这么小，怎么加入的九司学社。凭什么你说几句话，就能让青平也加入？你什么来路？老实交代，不然的话呢……”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用眼神斜了斜我。
哎呀，这解释起来可就长了，我又懒得说那么多：“当初在博镇拿了九司学社要的东西，被九司学社抓去当学者了。后来因为羽山学会和神使穆寒的掺和，羽山学会全灭，九司学社就剩下了……要是加上青叔应该是八个人了。负责这事的人和甸老师关系好，我又和甸老师有关系，所以，就做成了。”
“你说什么？”李慧菲的眉头皱了起来，“九司学社就剩下八个人了？”
青平凑了上来：“林零，你现在通讯吧，和甸牧那边。”
“等等。”李慧菲拿过她的bobo，对着波波说：“都进来。”
门外进来了一大堆人，这些人对我来说都不陌生，除陈秋风外，黑曜石三角研究组的成员都到齐了。
“你就是当初被人挟持跳楼的那个孩子？”刘铭刘叔走过来看着我。
“啊，那个，都过去了，解释起来太麻烦……”我赶紧敷衍了两句，实在是不想解释那么多。作者可以随便一笔带过，我可得巴拉巴拉解释半天，太亏了。我赶紧拿过自己的bobo，“接于涵！”
于涵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我们面前，但是他的身边好像聚集了一大堆人，不止甸牧他们三个。
“哈哈哈哈，我就跟他们说，林零肯定会回信的，不错啊小子。要说什么？”
“青叔已经没事了，那个……谢谢了。”我不太习惯对人说谢谢，“最高理学会的无意义组人要和你说话。”
“那个啊，我不负责这边啦，你让他们和王帅说吧。”他退到一边，王帅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脸的疲惫相。
“林零，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他一开口就给我当头一棒，“你是在以九司学社的名义挑衅工匠协会你知道吗？”
“别扯那个，”于涵的声音远远传过来，“九司学社都这样了，工匠协会也跑不了！那群故作神秘呜呜呜……”他好像被谁捂住嘴拖走了。
“别管他，”王帅好像硬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他自己乐意帮你顶是他的事，我就说你，明白吗？”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以九司学社现在的实力，还能不能跟工匠协会抗衡，也不知道工匠协会现在的实力是怎样的，也不知道工匠协会之前和九司学社的关系如何。
“工匠协会是怎样的存在，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现在说说无意义组的事情吧。”他用手抹了一下脸，似乎是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从自己的bobo里拿了一把扶手椅出来坐。
“您好，我是时间延展性研究组的组长刘铭，请问您怎么称呼？”刘叔好像还是有点儿畏惧王帅的身份，对他很客气。
“叫我王帅。”他靠在扶手上，用手撑着脸。
“无意义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们去干一个没什么用的事，然后九司学社从这组里挑人进社。”他的声音好像很不耐烦。
听了这话，刘叔身后的狄素元和刘青云小声讨论起来，洛凯洛伯依旧严肃地沉默着。
“那……”刘叔突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问什么好。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问道：“王叔，现在你们那边怎么样了？羽山还剩下多少人？甸老师又是什么情况？”
“问得好。”他坐直起来，“甸牧他是最重情义的，看到老战友的尸体受了不小的打击，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了。幸运也是不幸的是，羽山这边不是全军覆没，而是剩下了一批人。这批人分成了两边，对面是以薛华为首的，我们称之为顽固派。他们在研究什么我们不知道，反正不让我们接近黑曜石三角。一边就是我们这边，我们自称是拯救派。‘苍穹’还活着，就是身体状况很糟糕，而且我们这边人数很少。
“分成两派的原因，一开始是羽山入侵的时候，空间破碎致使游离能外泄引发的能源危机，后来是穆寒压制念术使得矛盾加剧。他们这边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产生的原因，一味地窝里斗。现在我们已经派人去九司学社旧址了，如果日鸟神殿那边不能传来什么好消息，我们就只能硬拼了。”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的斗志燃烧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想要帮忙。
刘叔完全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只是茫然地看看我，又看看王帅。
“王叔，我能做什么吗？静湖现在已经醒了，我们可以帮得上忙。”
“静湖？那个羽山卧底吗？可信吗？”
“足够可信，不然我不会站在这儿。”
王帅点了点头：“那你把无意义组的人召集一下，我这边直接给他们九司学者的身份。马喻诚那边我会直接打招呼，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然后你们尽快去天光山那边，没问题吧？”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