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城默了一下，单手捂着脸偏开了头：“我说你，有些时候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注意什么？”池业有些莫名其妙。
“你的话很容易让人想多的。”
“想多？”池业愣了一下。
周城往他碗里夹着菜：“吃你的吧，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你这人怎么说话老是说一半！”池业不爽了。
“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当时听不懂你之后肯定能懂，要我说得这么明白干什么？”
池业这人就是当场转不过弯，给他足够的时间想得比任何人都细致。
池业愣了一下，立马脸就红了，有些尴尬地开口：“咳，你别想歪了……”
“歪什么？”
“那是……”
“两男人你还能怎么想歪？池业我再一次怀疑你的性取向了。”
“……”池业恨声道，“你的乐趣就是激怒我吧？！”
“不，我的义务是让你正确认识自己。”周城笑弯了眼。
“正确认识我是个同志吗？！”
“……你还真的是啊？”周城有些笑不下去了。
“我不是啊啊啊啊啊！！！”
话题再一次被带偏了，池业的理智告诉他周城什么时候都能揍，但是安姐的碗不能给她砸了。去你妈的，忍不住了，周城我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周城觉得教池业数学这件事觉得能称得上世界最难办事件之一，他不止一次感受到了学渣气质对他的碾压，以及池业智商对他的侮辱，他甚至觉得自己教会池业十以内的加减法的小学老师是教师界的翘楚。就他们现在那数学老师，上个课还能绞着舌头的，教正常学生绰绰有余了，但是能教会池业才真的是见鬼了。
他现在严重怀疑池业是不是故意来折腾他的，再简单的知识点他都能记错，再简单的题他只要不往下说他就做不出来。如果不是池业一脸认真样，周城是真的打算揍人了，虽然他们才打过一架不久。
一张草稿纸上全是鬼画符，看得周城那叫一个唏嘘，捻着那张纸职责称叹：“这拿回去贴门上，连宿管老师都不敢来敲门。”
“别抢我的草稿纸！”池业白了周城一眼，一把扯会草稿纸，在少得不能再少的空白地方继续着计算。
“我求你换张纸，好好罗列一下步骤行不行？”周城是真的教心累了，池业就跟对于数学缺一根筋一样，不管怎么学都学不会。
“那不行，这纸上有思路。”
“你这思路比麻花还麻花，你还不如推翻了重写。”
池业看了看那题，又抬头望着周城：“你别不是玩我呢吧，这哪是基础题啊？”
“我还真没玩你，这就是基础题。”池业无奈叹气，“你上课也没睡觉啊，你干什么去了？”
“可能是冥想去了。”
“你领悟到什么人生真谛了吗？”
“大彻大悟了。”
“比如？”
“数学真好。”
“好在哪里？”
“好就好在它好你妈的个屁！”
“……”
周城明白了，这人是彻底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