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正说着，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有人通报：“凌总慕总，现场嘉宾已经安排好了。”
“知道了。”凌尊回答。
腕表的时针快要指向入场时间，慕锦瑟拧眉看向凌尊：“小辰要和谁在一起？”
凌尊大手一招，一个秘书模样的女人向前一步：“慕总，今天上午，我将负责陪同小辰少爷。”
小辰少爷？听到这个称呼慕锦瑟柳眉微拧：“不用叫什么少爷公子的，叫他小辰。”
“是。”女人恭敬回答。
小辰从椅子上跳下来，准备乖巧的牵起秘书的手。
“我的儿子，我会陪。”
随着门把手被人拧开，一道低沉的嗓音在慕锦瑟耳边炸开。
听到这个声音，慕锦瑟瞳孔猛缩，睁大了双眼。
这个声音……不，不会的，一定是声音相似罢了。
“爹地。”随后，小辰惊喜的叫声证实了慕锦瑟的猜想。
真的是他？怎么会是他？慕锦瑟腿部发软，颤抖着，慢慢转过身体。
一道高大欣长的身影立在门口，男人的手随意插在西装口袋里，目光却如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爹地，”小辰迈着小短腿，欣喜地跑到靳言北的身边，“你真的是爹地吗？”
靳言北伸出手，摩挲着小辰的脑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我是爹地。”
小辰扁着小嘴，眼泪夺眶而出，一头扎在靳言北的怀抱里：“爹地，小辰好想你。”
“小辰。”靳言北和慕锦瑟同时出声。
“乖。”靳言北蹲了下来，轻轻拭去儿子的眼泪。
“你和其他人把小辰带去隔壁房间。”慕锦瑟竭力压抑住情绪，对着身边的秘书说道。
秘书一个眼色，周围的工作人员立马退了出去。
“小辰，我们先出去好不好？”秘书柔言柔语。
小辰也知道妈咪有事和爹地说，虽有不舍，也懂事地拉起秘书的手，走了出去。
看着小辰离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你就是靳言北？你怎么来的这里？”凌尊握紧了垂在身边的手，他早就从照片见过这个容颜绝佳的男人，千方百计阻止他找到美国，没想到，还是出现了这一幕。
靳言北不理会凌尊，他深邃的眸子直直定在慕锦瑟身上。
在那双许久未见的眼睛里，慕锦瑟读到了哀伤，喜悦，复杂，纠结种种，最终化成了冰冷，回归到靳言北的眼底。
谁都不说话，这样的沉默，让凌尊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他怕慕锦瑟对这个男人还有感情，他怕她会忍不住一时心软回到这个男人身边，他怕自己两年的努力与感情都灰飞烟灭。
“你变了。”靳言北率先开口，音调依旧是熟悉的凉薄。
“谁不变呢？”慕锦瑟回应，两个人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语气平淡。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看似平淡的声音里，藏匿着怎样激烈的情绪起伏。
“凌总，慕总，签约马上开始了。”又有助理来提醒时间。
凌尊巴不得这一幕快点结束，他牵起慕锦瑟的手：“走吧，锦瑟，入场时间到了。”
看着凌尊和慕锦瑟十指相扣的样子，靳言北危险地眯起双眸：“放开。”
“你不要无理取闹，靳言北，请你离开。”慕锦瑟冷声道。
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居然还敢说自己在无理取闹？靳言北胸膛瞬间涌上来一股滔天怒火，烧得他眼神旺红，狠狠盯着她的脸蛋：“放开。”
“不，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而凌尊是我的男朋友。”慕锦瑟挑衅般的靠近凌尊，两个人紧紧挨着，只有凌尊能感受得到，她在颤抖。
靳言北满目阴骘，气场冰寒到极点。
再也受不了这样气氛，慕锦瑟挺起脊背，大步流星地跨了出去。
她努力佯装起来的坚强，却只维持她走到楼梯转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脚步一阵酸软，摔倒在地上，立马喘着粗气。
“我立马宣布取消签约，我们去外面走走，怎么样？”凌尊心疼又担忧，不知道怎么能安抚这个样子的慕锦瑟。
“不，不可以。”听到凌尊的提议，慕锦瑟直接拒绝，所有人都在等着，她不能掉链子。
“走吧。”慕锦瑟不停地做着深呼吸，情绪一点点的稳定下来。
“你真的没问题吗？”搀扶起慕锦瑟，凌尊实在是不放心。
慕锦瑟勉强回了凌尊一个笑容：“放心，我可以的。”
从走廊到大厅的这几步路，凌尊刻意走的很慢，给了慕锦瑟足够缓冲的时间。
在助理推开大厅门的时候，慕锦瑟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她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骄傲大方，踩着柔软的地毯，在那么多镜头下，她还是那个万众瞩目的慕锦瑟。
就算如此，当她看到台下坐着的靳言北和小辰时，脚步还是一个不稳。
“锦瑟。”凌尊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慕锦瑟，在她耳边低声唤道。
“签约双方就座。”主持人高声道。
没办法，凌尊放开慕锦瑟，端坐在长桌前，忧心忡忡。
“下面我宣布，签字仪式开始。”
“凌氏和新生都是各自领域的巨鳄，这次的合作主要是基于双方的优势互补……”
主持人简单介绍合作的经过后，又请慕锦瑟和凌尊做简短讲话。
在对合作的讲解过程中，慕锦瑟渐渐全身心投入，流利精彩的发言博得了众人的掌声，包括台下的靳言北。
“爹地，妈咪真的好厉害啊。”小辰眼里闪着微光，摇晃着靳言北的胳膊。
“是，我也这么认为。”
原来他的女人，是这样的自信夺目。
“请双方签署文本。”
一份精美硬皮的合同册放在慕锦瑟面前，旁边的助签人员翻到要签署的那一页，手指着签字的地方。
交换合同的那一刻，凌尊才能名正言顺的和慕锦瑟对视，并且给她一个支持的笑容。
“合作愉快。”签字完成，凌尊和慕锦瑟起身握手，台上所有嘉宾同时起身鼓掌。
侍从端上香槟，大家举杯同庆，签约仪式的重头戏已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