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够了！”
就在这个时候，族长洛存茂终于发话了。
孟摇红听到命令，终于松开了手掌。
这一松手，孟星明重重摔在地上。可他此时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只是大口呼吸着。
而与此同时，孟摇红也仿佛脱力一般，软软跪倒在地上。
族长发话，说明她的审问已经结束。接下来，孟星明会如何，也不再由孟摇红掌控了。
“孟摇红，你且到一旁去。”
“是。”孟摇红艰难地站起身，缓缓挪步到洛惊霜旁边。
洛惊霜轻抚其肩膀，以示安慰。
但厉雨舟也知道，这样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孟星明，你过来。”
洛存茂一发话，孟星明居然真的浑身一个激灵，接着动作僵硬地走到了族长的面前。
厉雨舟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惊，紧接着回想起自己和葛松的遭遇。在当初不敌葛松之时，他突然与对方建立精神连接，以此控制住了对方的行动。
如今看来，族长洛存茂对孟星明用的，也是这种方法。
“族长成为了孟星明的上位者。”洛惊霜此时也说道，“爷爷是现存的唯一第一代光辉一族，其光辉力量最为纯粹。尤其是成为族长后，这种能力也受到加持。如果他愿意，可以使所有光辉族都成为其从者。”
“包括我么？”厉雨舟不由警惕起来。
“爷爷不屑用这种方式控制族人，别说是你，就算是对罪犯他也几乎没用过这种手段。”洛惊霜脸色不悦，“被剥夺了精神自由的人，那还算是人么。”
“我明白了。”厉雨舟心生歉意，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但是，也正因为这样，才放跑了王禅！”洛惊霜表情复杂起来，“如果当初就对王禅使用上位者压制，或许就没有后续这么多灾祸了。”
“事情总有两面性，不可能尽善尽美。只要我们坚持正确的方向，这就足够了。”
厉雨舟安慰着，同时更坚定了要抓住王禅的决心。
听到对方的话，洛惊霜也宽心几分。她点点头回应厉雨舟，接着将注意力又放在孟星明身上。
孟星明虽然已经站到族长面前，但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此时他正背对着众人，看不见表情。但从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他现在十分痛苦，似乎在对抗族长的上位者压制。
厉雨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由又回想起成为葛松上位者之后的其他细节。
虽然上位者能够对从者进行控制，但是这种控制并非绝对的。在某些方面，从者可以与上位者意志对抗，但其自身会付出惨痛代价。
当初厉雨舟想逼问葛松说出所有秘密，但对方并没让他如愿。不仅如此，在对抗过程中，葛松的意识也变得极度混乱，仿佛随时都会陷入崩溃。
也是厉雨舟心软，所以没有将葛松逼问致死。
但这一次，情况却截然不同了。
王禅的危害，已然波及整个光辉一族。为了挖出他的秘密，族长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
在这些代价当中，自然也包括了孟星明。
族长毕竟是一代光辉族，其光辉能量极为纯粹。厉雨舟只是远远站着，也生出奇特感应。
通过化神级别的感知，厉雨舟这才发现族长的不同之处。
当他闭上眼时，感知便在其脑中形成一幅画面。
画面中，坐在座位上的，已然不是老者。而是一团光，纯粹的白光，将整个座位包裹。
仿佛是……一个小型的净火天！
惨叫声突然响起，将厉雨舟拉回现实中来。
不难猜出，这惨叫声是孟星明发出的。
听到惨叫声的同时，孟摇红双膝跪地，泪如雨下。她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洛存茂不断叩首。
洛存茂也有几分不忍，叹了口气，道，“我尽量不伤他性命。”
“谢族长开恩！”
孟摇红勉强说完这句话，继而泣不成声。
惨叫声还在继续。
孟星明也无法维持站立，重重跪倒在地，剧烈挣扎着。
“说……王禅他，到底在计划什么！”
洛存茂的声音第一次变得如此洪亮，整片空间都在声音影响下颤抖起来。
孟星明终于松口。
“王禅……他……他说……”
在上位者的持续压制下，孟星明的精神力渐渐不支，开始显出几分软弱。
“说什么？”
洛存茂全神贯注，不由伸长了脖子。
孟星明抬起头，眼中闪着狂热的光，嘴角笑容也显得癫狂扭曲。
“说你大限将至了，老东西！”
厉雨舟生出不祥预感，不由叫道，“小心！”
说话同时，他已飞身纵出，直往族长的方向冲了过去。
听到示警同时，洛存茂其实也有所察觉。就在他要生出反应时，就看到孟星明身上肌肉急速膨胀，绑着他的绳索也寸寸断裂。
“白巨人化！”洛惊霜失声惊呼。
厉雨舟看得清楚，孟星明身形暴涨，肌肉虬结，体泛白光。看这相貌，已然有几分白巨人的形象。
“什么！”孟摇红也惊叫道，“他怎么还有这种能力！这不可能！”
厉雨舟却没空多想，已然抢步拦在孟星明前方。他自信以现在的实力，即便是白巨人化的孟星明，也可以阻挡一二。
此时洛存茂仍坐着，以他的身体状态，似乎也无法从座位中离开。但他并未因此感到惊恐，而是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能白巨人化……难道说……”
厉雨舟正严正以待，可谁知孟星明并未上前。对方接连后退数步，反而与厉雨舟拉开了距离。
不等厉雨舟反应过来，孟星明突然伸手，竟往自己腹部抓去。这一抓深入皮肉，顿时血花四溅。
“他想干什么！”厉雨舟瞪大了双眼，全然不理解对方此时的行为。
洛惊霜在旁叫道，“不管他要干什么，一定是对族长不利！快阻止他！”
厉雨舟急忙上前，展开身形飞扑而去。
而在这个时候，孟星明已然将手从腹部抽出，掌中多了一枚如尖牙形状的白玉。
“净天骨玉！”洛惊霜惊道，“难道所，王禅并没有把骨玉全部交给鬼门？”
“原来，早在多年之前，他就算到今天了么？”洛存茂的语气透着释然。
他此时的神情，是即将面对死亡的安然。
“没想到吧！”孟星明高举骨玉，尖端对准眉心，叫嚣道，“现在就让你们知道，净天骨玉的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