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遗憾的看了被子里缩成一团的身影，深深的看了苏雅茹一眼冷声问道：“夫人的口供上也说是亲眼看见洛云夕杀了黄芷箐，您真的是亲眼看见了吗？还是这只是您不喜欢洛云夕，除掉洛云夕的一个借口？”
“你，你胡说，我可以告你诽谤。”
“夫人，人在做天在看，我劝您善良。”
江离咄咄逼人，转头遗憾的看了一眼莫云凡笑道：“莫先生，您还没有发现吗？洛云夕所有的灾难都和您有关，如果真的想要保护他，请您还是远离她，才是对洛云夕做好的保护。”
洛云夕所有的灾难都是因他而起，他怎么会不知道？
顾念不再寄希望于小凡，小凡太小，就算他说了什么，在法庭上也不能作为证据。
他来，只不过是想替洛云夕解开小凡的心结。
洛云夕如果没有失忆的话，她一定不希望小凡恨她，一定不希望因为自己毁了小凡的一辈子。
顾念刚刚走到门口，小凡突然掀开被子稚嫩的嗓子发狠的嘶吼。
“我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那个坏女人杀了我妈妈，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给我妈妈报仇。”
莫云凡的心口一阵猛的撕裂，冲过去急冲冲的捂住了小凡的嘴巴，小凡拼命挣扎，咬破莫云凡的手指，倔强的嘶喊着：“我恨洛云夕，我要给我妈妈报仇，我要杀了她。”
顾念回头看着小凡，看着歇斯底里，眼中充满戾气的小凡，心里像是被无边无际的潮水所淹没。
他心痛，窒塞。
明明是个那么好，那么善良的孩子，现在却也已经被这些毁成了这样满腹仇恨。
洛云夕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吧。
“小凡，你不许胡说。”
“我没有胡说，爸爸，你骗我，你和洛云夕阿姨骗我，你把我带给洛云夕阿姨，是想让洛云夕阿姨当我的后妈，我都知道了，我恨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小凡发疯的挥动双手，打在莫云凡的身上。
莫云凡紧紧的抱着这个孩子，好久好久不肯撒手，让他慢慢冷静。
顾念冷冷的勾了勾唇，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转身离开。
苏雅茹追着顾念出去叫住了顾念问道：“顾先生，好像不是京海的律师。”
顾念饶有兴致的看了华丽咄咄逼人的莫夫人笑道：“的确不是京海的律师，京海的律师没人敢接洛云夕的案子。莫家的势力真是可怕。”
顾念意有所指的说着，苏雅茹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
“知道就好，其实你想在京海打出一片天地来，不一定要靠洛云夕的案子，我们莫氏旗下有很多律所，如果......”
“如果您现在是在贿赂我的话，开庭的时候我会跟法官说明情况的，谢谢莫夫人。我这个人就是倔强，就是看不惯仗势欺人，这件案子我查定了。”
顾念冷笑决绝离开，苏雅茹看着顾念的背影眼神阴鸷，不屑一顾。
现在连小凡都说亲眼看见洛云夕动手了，她到要看看他们还能翻出什么大风大浪来。
一转头，看见了莫云凡站在自己的身后，神色冷凝的看着她。
“儿子，小凡怎么样了？”
“那些话是你跟小凡说的吗？”
莫云凡冷声质问着，极力的压制他内心的冲动。
“没有，我怎么会跟孩子说这些？可能是家里的佣人乱嚼舌根，被小凡听到了。你怎么能这么看你妈妈？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不堪的人吗？”
苏雅茹气愤不已，更是委屈不已。
莫云凡冷冷勾了勾唇，不屑问道：
“那天为什么那么巧你和我爸也去了烟居？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你怎么知道洛云夕在哪里？你派人跟踪我？是你让黄芷箐去找洛云夕的，对不对？”
“是，我是派人跟踪你，我想我儿子，我想我孙子，我和你爸过去就是想去找洛云夕谈一谈，你爸说如果你一定非要洛云夕，他可以成全你们。所以，我们才去找洛云夕的。至于黄芷箐为什么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们到的时候就听见小凡在哭了。儿子，我知道你怨恨妈妈，可是你不能什么事都怀疑妈妈。你要这样怀疑妈妈，妈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苏雅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激动，激动的突然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狠狠朝自己的手腕子上割去。
莫云凡眼疾手快，快速捏住了她的手腕，把刀子夺了过去。
“够了，我受够了。”
莫云凡厉声吼道，狠狠的把刀子摔在地上，阔步离去，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顾念给他的记忆卡。
顾念说，你一个人的时候再看，看过了之后你就知道清白对洛云夕来说到对有多重要。
可是，他钻进书房，好几次准备打开的时候，都犹豫了。
他不敢看，莫名的抗拒和害怕。
他把莫刚叫过来，把记忆卡递给莫刚。
“你看，你帮我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看完你在告诉我。”
说完后，开门出了书房站在了门外，痛苦的滑坐在地上。
莫刚木讷的盯着那张记忆卡，木讷的盯着痛苦颓废的好像经历了一场大劫难的莫云凡，犹豫着打开了记忆卡的内容。
是视频，场景好像是在监狱，女子监狱。
莫刚的脸骤然失色，放在一边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是洛云夕，是洛云夕在女子监狱里经历的视频。
那些人太过分了，她们那么多人按着洛云夕，不让洛云夕动弹。
每个人都来扯洛云夕的头发，一把一把的，一缕一缕的头发丢在地上。
洛云夕痛苦的哀嚎，求饶，可是那些人笑的更加猖狂。
洛云夕的头血肉模糊，疼的快要昏死过去，他们还不肯罢休，在洛云夕的头上倒上了黄色的液体，把洛云夕的头按进马桶里。
莫刚看不下去了，他猛然关上了电脑捂着脸泪流满面。
莫云凡站在门外，听到莫刚低沉压抑的哭声，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他从来没见莫刚哭过，什么东西能让莫刚哭的像个孩子？
他不敢想，他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