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捞店老板就亲眼见着这个男人脸变成了铁青色。
披着一身冰凉雨气回来, 叶岑推开，是丽姨过来开，她笑意盈盈将叶岑手里水果捞接了过去，然后小声说道, “你先在边站一会儿, 我给你拿毛巾, 你擦干了再进来。”
丽姨转身往屋里去，嘴里还边说道, “免得一身水汽带给娇娇了。”
“......”
会哭孩子有糖吃, 实际上, 叶令蔚在上小学之后就不会说自己想要什么了，也不会跑去给丽姨告状说二哥又推自己，但因为他身体不好，在丽姨眼里就总是跟那没断奶小猫崽一, 再说了, 叶岑和叶绚两个人高马大，叶令蔚跟他们根本没比，丽姨心早就歪到了北极。
丽姨当是很喜欢温柔姜蕙，说话轻言细语, 也不铺张浪费女主人, 谁不喜欢？
发现姜蕙在偷偷吃减肥药，丽姨当就愣住了，要不是姜蕙一再解释这是医生开药, 没有副作用, 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姜蕙继续这种危险行为。
伤了孩子，也伤了了她自己身体底子。
叶令蔚一岁多候，开始喊胸口闷闷, 她陪着姜蕙带着叶令蔚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显示是先天性心脏病，丽姨反应比姜蕙还要大。
“先天性心脏病？这怎么可能？他没有家族基因可以遗传啊，两个哥哥身体也很健康！”
“先天性心脏病不是说只能遗传，胎儿在母体发育不全，界辐射，还有孕妇在孕期饮食，有没有服用一些什么禁忌食物和药品啊，都有可能导致胎儿心脏发育不全。”
“临床特征不明显，出生可能检查不出来，但随着身体逐渐发育，就算大人自己没能及发现，孩子自己也会觉得不舒服。”
丽姨怔了一下，“服药？”
她看了沉默不语姜蕙一眼，扭头问医生，“减肥药算不算？”
医生推了推眼镜，还在看着叶令蔚片子，边说道，“那我得知道药成分。”
减肥药是姜蕙让国一个朋友买，当那个朋友再三保证药物很温和很安全，绝对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姜蕙说了药名，旁边一个医生直接凑了过来，惊讶道，“这药是禁药你不知道？你要是只减肥，确实有效，但会造成你不可逆脏器损伤，缩短服药人寿命，你更说你还怀着孩子，胎儿没死都是好了。”
“怎么说话呢小张？”年长医师呵斥了他，年纪轻轻医生缩了缩脖子，继续开自己医嘱去了。
丽姨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一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大骂姜蕙还是应该哀求医生治好叶令蔚。
姜蕙呐呐道，“我没吃多少，我每次吃剂量都减半了......”
医生叹了口气，“剂量减半确实会让药毒副作用大大减小，但根据您检查报告来看，您身体很健康，据您说，您在怀病人两个哥哥也曾服药，但他们身体确都很健康，这种情况很少见。”
“这我也不能断言，但确实是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您在一开始服用药物，身体就已积攒了毒素，而当病人在您体内孕育，有毒素过胎盘，转运到了胎儿身上。”
“以您很幸运，病人两个哥哥也很幸运，他们遇上了一个好孩子。”最后一句话医生是当玩笑说，至少，这勉强还算不幸中万幸，被副作用侵害，只有一个人。
姜蕙脸色惨白，根本无笑出来。
丽姨愣住，很久，她才消化了医生解释，“你是说，他本来不用生这么重病，是因为......”
医生打断她，“这是我初步猜测，有可能是胎儿生来抵抗力比较弱，毒素比较容易侵害他也说不定。”
因为两个哥哥身体强健，以毒素没能侵害他们，而是直接全部转运到了叶令蔚身上，丽姨当场哭出了声，就在医生办公室，狠狠扇了姜蕙一巴掌，“你这是在造什么孽啊你！”
问清了治疗方案，丽姨抱着叶令蔚，姜蕙想接过去都不允许，小男孩儿埋在阿姨胸口一直哭哭啼啼，丽姨红着眼睛，“你自己想好，等他长大了，你怎么跟他解释吧。”
可惜，没等到叶令蔚长大，在确诊一周后，姜蕙失踪了，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了，珠宝首饰，什么都没带走，唯一带走了，是叶枫冕送给她一串水晶手链。
丽姨本来想事实公之于众，但随着叶令蔚长大，表现出对姜蕙深深思念，叶岑和叶绚也始终将姜蕙看得很重，丽姨生生这个秘密隐瞒下来了，检查报告被她锁在了保险箱，姜蕙走了就走了，最好一辈子都回来，她还不信这三个孩子离了她就活不了了。
就是叶岑和叶绚对叶令蔚态度一直让她忧心，一开始叶绚说“都怪你，爸爸才会死”丽姨都惊到了，她本以为这是小孩子不懂事说出来话，却没想到，叶岑和叶绚即使长大了，也仍旧固执这么认为。
即使丽姨千般万般告诉他们叶令蔚是无辜，他也不能决定自己出生间，每当这个候，叶岑和叶绚就以沉默应对。
每次都被气得破口大骂，叶令蔚小小一只，就扑过来抱住丽姨腿，仰着脸奶巴巴说，“阿姨不要骂哥哥......”
丽姨每次都忍了又忍，她恨不得这两个人拎到那厚厚一沓体检报告上边，让他们好好看看，本来不能跑步能跳也有他们，本来不该是叶令蔚一个人承担这些，在你们那个造孽妈肚子里，叶令蔚就知道保护他们了。
他们呢？
他们做了什么？
而如果叶令蔚不接受那些毒素，姜蕙身体会受到怎损害，可想而知。
不怪丽姨从小偏疼叶令蔚，他从还未成形那天起，就已在被自己哥哥和母亲伤害了。
叶令蔚第二天醒来候，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清淡水果香气，边下着毛毛雨，微弱白光穿过窗帘，让客厅显得静谧又安宁。
他昨晚睡在客厅，但阿姨给他加了被子，沙发也放下当床了。
听见静，丽姨一下子惊醒，叶令蔚看向一旁，眼睫颤了颤，她在旁边单人沙发上靠着，守了自己一晚上。
刚到书里第一天，叶令蔚就惊叹原身这也太倒霉了，但逐渐，他发现，爱原身人，都是不管怎都爱他，比如丽姨，比如，费澜。
“头疼不疼？”丽姨过来碰了碰叶令蔚额头，退开候趔趄了一下，望向客房方向，说道，“赶紧起床吃早饭，吃完了让你大哥送你去学校。”
叶令蔚掀开被子，“我自己去。”
“在下雨！”丽姨惊讶道。
“......”但能原身都当瓷器一捧着怕摔人，估计只有丽姨了，叶令蔚无奈道，“我会打伞。”
住地方距离学校五百米都不到，拐个弯路程。
丽姨犟不过叶令蔚，拎着他书包，一路人送到了路口，现在，距离学校只剩下三百米了。
从丽姨手里接过伞，转身候，看见花店老板也早早出现在花屋口，手里抱着一大束雏菊，他冲叶令蔚笑了笑，叶令蔚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随着男生背影消失在口，老板叹了口气。
这个男生，骨子里就是傲慢又不可一世，家境，应该也不是大富大贵可以形容得了，送他出来女人显然不是他亲人，估计是阿姨一类，下这么大雨，一万多拖鞋就在水里噼里啪啦踩，他依稀记得，这双拖鞋，差不多等于一次性，踩水基本等同于报废。
到了学校，叶令蔚坐下看了会儿书，肩膀就被人从后边拍了一下，叶令蔚扭头一看，是夏涣。
原身发小。
“昨晚我看你发朋友圈，生病了？”夏涣摸了摸他额头，“现在感觉怎么？”
叶令蔚有些不太习惯不熟悉人捧自己，他不露痕迹往旁边侧了侧，撩起眼皮懒懒看了夏涣一眼，“我凌晨发朋友，你那么晚都不睡？”
“初来乍到，认床。”夏涣无奈摊手。
叶令蔚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虽然说是原身发小，但叶令蔚却发现自己对夏涣有一种从里到强烈抗拒感。
难道是因为原身意识还在喜欢着林初冬，以抗拒他喜欢人？
这个猜测刚冒出头，就被叶令蔚直接否定，对林初冬都没感觉了，还能对他喜欢人有什么感觉？
夏涣倒是自然得很，很是熟稔摸了摸叶令蔚脸，“你自己注意点啊，我们感冒就是一包冲剂事儿，你感冒，就没那么简单过去了。”
叶令蔚从桌子里拿了一片面包，慢慢啃着，嗯了一声。
夏涣喜欢手脚，要么摸摸叶令蔚头发，要么碰碰他脸。
叶令蔚皱眉，“我不喜欢人碰我。”
说完，叶令蔚心里有一点点后悔，毕竟这是原身少有最好朋友。
夏涣愣了一下，他是站着，俯视下去，能看见叶令蔚长长睫毛，跟一柔软小刷子一在下眼睑轻轻地扫来扫去，也能看见小巧秀气鼻尖，拿着面包修长白皙手指。
比小候漂亮了好多，脾气也大了。
夏涣笑了笑，“好，我不碰你。”
高临浩跟着费澜一起进教室候，看见就是这一幕，叶令蔚坐在位置上无精打采啃着面包，夏涣靠在高临浩桌子上，不知道在和叶令蔚说着什么，看起来，很亲密，至少这个场景，很融洽。
费澜几不可见皱了下眉。
夏涣听见高临浩说话声音，抬起头，坦然对上费澜视线，好似昨晚说那些话人不是他，他笑着说了声早上好。
高临浩对夏涣印象不错，他笑嘻嘻回了个早上好，然后藏在衣袖热果汁放到了叶令蔚桌子上。
“苹果汁，我早上让我妈现榨，我已用我温暖身体给你捂热了。”高临浩眼睛晶晶亮，像一只求抚摸大狗。
用身体捂热？
叶令蔚怀疑和有略微嫌弃眼落在高临浩眼里，高临浩一下子就炸了，“你那是什么眼？好了，是在家里用加温器加热，你不是说你感冒了嘛......”
叶令蔚装苹果汁杯子拿在手里，笑了一下，“知道了。”
夏涣看着叶令蔚和高临浩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游走了一会儿，最后停留在高临浩身上。
他不认识这个男生。
来三中之前，他打听了很多事情，找以前同学以前朋友，找五中同学，几高中尖尖上那些人差不多都会认识那么一个两个。
问到叶令蔚，就被告知他在高中过得挺惨，几乎没有朋友，他们很好奇夏涣为什么会问起叶令蔚。
“挺好奇。”夏涣轻描淡写道。
但现在看来，事实并不如此。
这个高高大大男孩子，简直就是围着叶令蔚打转，叶令蔚同桌那个小胖子，两根一包辣条都要问叶令蔚要不要来一根，即使能看见他一脸肉痛。
“你不要就好。”楚然辣条飞快地塞进了嘴里，生怕叶令蔚下一秒就后悔。
叶令蔚，“……”
叶令蔚周围一直有人在说话，费澜扫了一眼身后，叶令蔚懒悠悠地歪在桌子上，说话间夏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头发。
叶令蔚不满拍开了他手，落在人眼里，他不满都招人疼，从夏涣眼中可以看得出来，对方对叶令蔚行为没有产生丝毫不快。
费澜收回视线，冷嘲般勾起了嘴角。
叶令蔚碰巧看见对方不虞色，下意识再一次躲过了夏涣手，他抬起眸子，叹了口气，“碰我了啊。”
夏涣眼里笑慢慢地散去，刚才叶令蔚说不喜欢，夏涣以为对方是因为跟自己很久不见一之间不适应，以前就是个慢热害羞性子，能理解。
但现在看来，不是。
他躲开候，眼睛是看着费澜。
他跟费澜关系，显然要更好。
这周是月考前一周。
三中实行周考月考制，一周一小考，一月一大考，周考考场在自己班，月考全年级打乱，重新安排考场。
叶令蔚这段间，差不多已高中课程都过了一遍，剩下是三中专为本校学生出密卷，难度高，题型多，解题思路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他再厉害，本身也不过只是一个大一学生，再加一个高考文科状元，与文科比，理科确实是他弱项，语文一般都只会意思意思扣个一两分，其他文科科目几乎都是满分，然而数学却常只能徘徊在135到140区间。
而每次月考年级榜上，年级第一名字是烫金，依次往后，红色，越来越淡红色，到绿色，越来越淡绿色，最后一名名字，差不多约等于透明了。
高临浩就是板板正正绿色，他拍了张照片，照片换成了头像，发誓道，“我不说变成红色，起码，墨绿，墨绿色总可以吧。”
叶令蔚扫了一眼，墨绿色差不多三百多名到四百名区间，分数却都在六百左右，差距十分微小微小。
三中学生，退步很简单，一分就可以掉落好几个排名，但想往上爬，却很难，越往前，越难。
三中试卷难度，就是专为三中学生设计。
这也是为什么三中学生出去了可以吊打其他学校学生，就连高临浩也不例，因为其他学校试卷难度跟三中不是一个级。
更提三中专培养竞赛队，更是恐怖如斯。
饶是叶令蔚再看不上林初冬人品，但对于对方学习能力，他还是认可。
林初冬能在高手如云三中当上竞赛队队长，也还是有一定实力。
叶令蔚还挺佩服他，在学校和李岚双重魔鬼题海战术培训下，他还有间给自己发那么长一段消息，是个优秀间管理达人。
班群里有上次月考排名，他们拍了照片，上传到群册。
前两周没有任反应，距离月考只剩下一周候，班里追来打去现象都少了很多。
没人想看见自己名字是绿，透明色就更不想了。
高临浩拿出厚厚一沓复习资料，在桌子上抓耳挠腮了半天，他在想以怎方式资料给叶令蔚而不至于伤到对方自尊心。
年级排名越靠后差距越大，叶令蔚上次月考只有两百分不到。
各个学校天才各有不同，学渣却一模一。
“小叶啊，”高临浩故作洒脱，“复习资料来一份啊，不要九九八，不要八八九，只要九毛八！”
叶令蔚桌子上好几本书都是翻开，他在看上个月月考试卷，被高临浩打断以后，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
高临浩，“……”果然还是伤害到小叶自尊心了。
上午第三堂课，数学老师请了病假，请了另一位老师帮忙先上着，班里顿变得跟过节一热闹。
他们数学老师是个光头，养着长长手指甲，乍一看他模作态娘里娘气，但扔粉笔头子，一扔一个准，他让看黑板你就要看黑板，看他就得看他，一双眼睛如火如炬，打个瞌睡都要被拎起来。
直到上课铃敲响，班里每个人都还是期待满满，除了叶令蔚，叶令蔚坚持上了两堂课，实在是困得不行，反正这课他听也行不听也行，主要是个态度问题而已。
张娴身影出现在走廊，高临浩从窗户边头缩了进来，开始拜佛。
“我信命运不会如此折磨我，走了老刘来了这个婆娘，如果是她，我情愿老刘用粉笔头子戳我脑儿。”
高临浩祈祷并没有奏效，张娴直接就走进了他们一班教室。
张娴有一双很疲惫却很精明眼睛，颧骨很是突出，这让她面容看起来更加刻薄。
扫视了教室一周，张娴视线最终停留在教室最后排一个趴在桌子上在睡觉男生身上。
她一步步走下讲台候，教室里人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高临浩发觉到张娴目标是叶令蔚之后，伸手戳醒了他。
但已晚了。
叶令蔚抬起头，眼还有暂迷茫没有散去。
张娴从来没有正视过叶令蔚这张脸，她不愿意承认是，是叶令蔚从未正眼看过任人，他永远低着头，头发长长遮住眼帘。
她从不知道，男生眼睛可以漂亮成这个子。
比银河还要璀璨。
“你在睡觉？”
叶令蔚打了个哈欠，看见张娴拿着教材手用力到发抖，不着痕迹收回视线，乖巧回答道，“感冒了，头疼。”
叶令蔚来候角色就不太好，他们穿着薄薄套，而叶令蔚穿着连帽卫衣，他们都能发现叶令蔚跟平不同。
张娴眯着眼睛盯着叶令蔚脸，企图从对方脸上发现害怕慌乱情。
但她失败了。
她想到李岚说去招惹叶令蔚，有人都向着他，从来没有露过面他大哥，也出面了。
张娴不是屈于威武人，学生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如果连学习任务都无完成，那跟废物败类有什么区。
“站起来听。”张娴也不打算太为难叶令蔚，毕竟她只是课，叶令蔚已不是七班学生了。
她转身欲离开开始讲课，就听见身后一声微弱抱怨。
“不是吧，疯了吗？叶令蔚不是在感冒吗？”
张娴顿住，看向发出不满声音男生，叶令蔚同桌。
“你不服？那你陪他一起站着听。”张娴轻飘飘丢下一句话。
楚然瘪瘪嘴，委屈巴巴准备站起来，就有一只微凉手捉住了他手腕，他站到一半被拽了下来，楚然惊愕看着叶令蔚。
叶令蔚手肘撑在桌子，懒懒抬起眼帘，“老师，你如果要找茬，我奉陪，前提是你玩得起。”
玩得起？
张娴愣住，对方不可一世已昭然若揭，他根本没自己放在眼里，没老师和学校放在眼里。
“这是你对老师态度？”张娴忍着怒气质问道。
叶令蔚笑了一声，抬手眼睫，眼懵懂，语气有些好奇，“你也算老师啊？”
张娴是没想到，叶令蔚字字都在拱火，字字目中无人，
她扬手就要教材往叶令蔚脸上拍，她气昏了头，以前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叶令蔚是这么个一身反骨东西。
坚硬厚实教材在快要挨上叶令蔚候，被人一巴掌甩落，张娴趔趄几步，扶着后边同学肩膀才站稳，她被挥开手腕疼得发酸，疼得发麻，她现在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知道被气还是被疼。
费澜站在叶令蔚桌子旁边，眼波澜不惊，看着张娴表情从不可置信到茫然到恼羞成怒，他才出声淡淡道，“张老师，上课吧。”
张娴指甲都快掐进了掌心，这课还怎么上，几个学生一齐顶撞她，还手？
“等着被开除吧你们！”她捡起地上教材，就像捡起残存那一点儿可怜自尊心，奔出教室，扬长而去。
高临浩好久好久才回过，他扭头问道，“澜哥，她去告状了……”
费澜瞥了他一眼，“那你去解决了她？”
高临浩一缩脖子，“我不敢……”
叶令蔚手指在桌面上划了划，仰起脸问费澜，“你不怕吗？”
不是要一直保持平庸，要一直当蒙尘珍珠吗？以这种方式在学校出名，不怕吗？
他自己已准备好躲开了，但在躲开之前，费澜抢先了一步，站起来扬手就挥开了张娴手里教材。
不止班里人吓了一跳，叶令蔚也有些错愕。
不掺杂任其他纯粹被珍重，叶令蔚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一直微凉指尖开始回暖。
费澜看着叶令蔚歪着卫衣帽子，抬手整理了一下，笑了一声，“我不怕。”
“你呢？你吓到没有？”他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