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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书海寻针

第二天巴德陪着妮雅在集市逛了一天,为佐坦买了几件护具,妮雅挑了两把趁手的匕首,一张还算不错的木弓。来银落城的路上三人时而在休息时切磋战斗,妮雅用匕首和短弓作战,身手敏捷,技艺熟练。

巴德终于体验到了陪女人逛街的痛苦。妮雅砍起价来完全不温柔,更是左挑右选,走了好几家店还选不中一件,买的东西也都是漂亮多过实用。晚上回酒馆时巴德比大战了一场还累,腰酸背疼,双蹄酸麻,早早就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妮雅如何劝说,巴德都不愿意再去陪她逛街,佐坦更是躲在房间不出来,妮雅无奈只能自己出去。

巴德来到图书馆,打算先查找一下有关巨龙的书籍。在生物区的魔物和动物类找了半天,他也没找到关于龙的分类。直到在种族区看到了寥寥几本关于龙类的书,巴德才知道,龙是智慧魔法生物,甚至属于比人类更高贵的种族。

这四本薄薄的书分别名为《黑龙简史》、《巨龙与亚龙的习性研究》、《龙类魔法猜想》和《塞涅夫的日记》。巴德费力地读着,他学会人类通用语的时间不长,认识的文字不多。

巴德阅读到了深夜,连午饭和晚饭都没出去吃。书中的信息虽然很简单,但是巴德总算大致了解了关于龙的知识。

龙是统称,按种类可以分为巨龙、亚龙、地行龙等,按颜色可以分为黑龙、白龙、红龙、蓝龙、绿龙等。

巨龙通常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山脉中极难到达的洞穴里,他们有珍藏和守护宝藏的癖好,洞穴里可能会发现稀有的矿脉,具有神奇功效的魔法泉水,进化出灵性的珍稀动植物,也会有价值巨大的金银财宝或魔法物品。巨龙相当于龙类的君主和王室,互相之间用龙语交流,无需学习。每个颜色的巨龙都生有翅膀擅长飞翔,而且天生便各具本领。黑龙喷火,白龙控风,红龙聚热,蓝龙凝冰,绿龙擅毒。

巨龙为肉食性生物,生命悠长,可达千年。虽然一次进食可以保证清醒时好几个月的身体正常机能,但由于身体巨大,能量消耗很快,巨龙会选择进食后藏进巢穴进入长达数年至数十年的休眠。这也是他们极为少见的原因。

《黑龙简史》中介绍,黑龙的数量在龙类中最多,曾经有一段时间,黑龙并不长眠,而是不断地进食。这种行为直接导致了大陆的生物数量急剧减少,甚至达到了物种灭绝、生物链崩溃的地步。那段时间被称为黑暗纪元。其他的巨龙联合起来,屠灭了大部分黑龙,并逼迫黑龙也靠长眠减少进食次数,这才让整个大陆慢慢地恢复了繁荣。

由于长期睡眠,外出活动极少,巨龙并不干涉人形种族的社会。他们在成年后选择配偶,一生最多会生育十几名后代。这些子女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会成长为巨龙,继承父母的能力,并在头颅内生长出龙晶,这是一种极佳的魔法介质,是巨龙魔力的来源。

其他大部分后代则会退化为亚龙和地行龙。他们是体型较小的龙类,仅仅遗传了巨龙的强健体魄,但无法生长出龙晶,除了利用身体作战,不能使用魔法,也不会使用龙语。他们发展出了杂食性的饮食习惯,食量不大,无需长眠。亚龙仍有巨龙的身体特征,只是没有翅膀。而地行龙则是完全退化为与蜥蜴相近的爬行动物的样子,甚至有人认为地行龙就是蜥蜴的一种。

《塞涅夫的日记》就是一本流水账一样的日记,某年某月某日,天气如何,干了什么。巴德直接翻到中间,找到了塞涅夫遇到巨龙的页码,接着往下读起来。

塞涅夫是一名矿工,在大陆中部的某座山脉中探矿时,不慎进入了一只黑龙的巢穴。幸运的是,黑龙并没有吃掉他,而是允许他在洞外搭了一间草屋,一人一龙共同生活了两个多月。睿智的巨龙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并向塞涅夫询问了大量关于人类地域和其他种族的问题。塞涅夫也详细描述了黑龙的一些行为和性格特征。

巴德合上书页,陷入沉思。书中的信息虽然让他更了解了敌人,但却没有他真正想知道的巨龙的巢穴位置、巨龙的弱点和如何有效地杀死巨龙这方面的信息。估计作者也是对别人的知识进行整理,不一定亲眼见过。

转眼看看窗外,漆黑的天空挂满星星。巴德不再纠结,抬脚向大门外走去。

妮雅的逛街热情丝毫没有减退,巴德和佐坦不陪着她,她就去找拿破仑。每天都大包小裹地归来,甚至连巴德和佐坦的房间都堆得满满当当。巴德看着带浴室和厕所的帐篷、色泽鲜艳的保暖大衣、还有一堆杂七杂八作用不明的东西,只能苦笑。

拿破仑和巴德小队的友谊也迅速升温,每天白天去陪妮雅逛街,晚上就来酒馆跟巴德和佐坦喝酒,天南海北地侃大山。法雷姆也偶尔会参加酒局,在妮雅、拿破仑、佐坦三人一个套接着一个套的话语攻势下,法雷姆终于透露,城主府得到了巨龙在雪山中的准确位置,奥古斯丁的队伍这次去就是为了杀死巨龙、夺取宝藏。

巴德白天的时候和佐坦通过研究地图,制定了冒险路线。原来的计划是经过部落领地,在雪山南部上山,这条路线也正是巴德下山时的路线,优点是一直到莫高雷高原一带,巴德都很熟悉;缺点则是接下来如何寻找巨龙的巢穴就成为了难题。

而法雷姆的消息则让他俩更改了路线。奥古斯丁的队伍有三百多人,即使全部为战斗人员编制,行军速度也不会很快,巴德他们三人可以很快赶上,远远跟随,找到巨龙巢穴后再伺机行事。巴德的主要目标是复仇,至于宝藏能不能拿到,他倒无所谓。

在银落城待了一个星期后,巴德小队整理行囊,离开城门向西方行去。拿破仑拿着手帕擤着鼻涕,挥泪告别他仅有的几位好朋友。

行李被打包成两个硕大的包裹,背在巴德和佐坦的背上,妮雅美美地走在前边,哼着小曲,身上除了自己的武器,别无他物。

一行三人在几天后远远看到了孤狼雪山东部的高木森林。这片森林生长在平原与高原过渡的山丘上,由于雪山上常年吹下寒风,森林内多为多年生常绿乔木。进山的入口便在前方林中,这个位置距离雪山高原最近,而且森林中附近区域的野兽较少,所以冒险者、矿工、伐木工等人类队伍通常从这里进山。

巴德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松香的空气,内心呼喊着:“故乡,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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