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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训子

胤g看几个弟弟也折腾弘历出气出的差不多了, 就对着屋子里想要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的高公公说道:“高无庸,去把东西给你主子拿来。”

“ 备吖i妥派碜油顺隽朔考, 心中默默泪流。先帝爷这是罚他没有尽到职责劝阻乾隆爷干这些荒唐事儿么,可奴才真的是无辜的, 咱们乾隆爷哪是肯听劝的人啊。。。这回奴才一定被乾隆爷记恨上了。。。

高无庸抱着一摞折子回来,在胤g的示意下都放在了弘历的面前。

“先把头几本儿打开看看。”胤g沉着声音说道。

“儿臣遵旨。”弘历仍旧跪在地上,把那几份折子打开,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最近几个大臣的请安折子而已,其中也有些奏报的事情, 不过也都不太重要吧。但是既然他皇阿玛让他看, 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所以弘历一时间也不敢答话。

“哼,你倒是看不出有何不妥是吧。你这些年就是习惯了看这些歌功颂德、极尽赞颂的折子。当真以为自己是千古明君、一代圣主,德备三皇,功盖五帝了是不是?”

“儿臣万万不敢如此。”弘历赶紧磕头认错, 心里把那几个满奏折写着奉承话的大臣给恨死了。而且, 很巧的是,写的最夸张的一本就是这回被他特批带出来的福伦。看来这个奴才果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先前那福尔康敢委屈了皇家的公主,他已经网开一面了,没想到这福伦现在还敢给他找麻烦。

“不敢?你不是打从当上这皇帝起,就说着要效法圣祖么?想来朕这个皇阿玛是入不了你的眼吧。”

听着胤g怒极反笑的声音说出这种诛心的话来,弘历只剩下不住的磕头。的确, 他是不认同雍正的政治手段的,所以继位以来,都是尽量的施行仁政。但是当着胤g的面儿,他心里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是说不出来的。莫说是子不言父过,他皇阿玛不惜背上骂名做的这些事情,最终的受益者还是他这个皇帝。弘历此刻是真的觉得愧疚了。

“接着看下边的。”胤g看到弘历态度上的变化,也不愿在这一件事上过多的纠缠。

“是。”弘历这才敢直起身子,也顾不上自己发疼的额头,拿起了下面的一本折子看了起来。饶是有这做了二十几年皇帝锻炼出的心理素质,弘历还是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先头国库这些年因为建园子、修行宫、出巡等等事宜的支出不提,毕竟这是户部的事情,调查起来也并不困难。但是后面列举的,他继位至今,私库的收支记录,弘历没想到他皇阿玛已经不在这么多年,还能有这份势力,竟能避过他将这些事情查得一清二楚。那么换句话说,如果他们真的有心废掉自己这个皇帝,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何况就算皇阿玛现在这个有汉人血统的皇子身份不够,那还有他九叔胤k这个嫡子摆在那里呢。如此想了一通,弘历也难免有些后怕。不过既然现在皇阿玛还肯教训他,那就说明并不是要放弃自己吧?

因为康熙末年的一些遗留原因,胤g在继位之初,国库的存银真可谓是捉襟见肘,要不然他也不会狠下心抄没了那么多大族的家产。何况就算是做皇子的那些年,胤g也是出了名的节俭,再加上很长一段时间任职户部,自然恨极了这些铺张浪费的行事做派。万没想到的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亲选的继承人,竟就是这么个东西,真不知是遗传的谁。

弘历看完折子上的全部内容,也是辩无可辩,他对胤g的性子也是再清楚不过的。虽然他觉得既然做了皇帝,每天有这么多的工作已经很累了,偶尔享受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把自己这些年的支出账目都摆在眼前,弘历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点儿奢侈了(一点儿??),又是在他素来敬畏的皇阿玛面前,只能老实的认错了。

“朕稍后会暗中吩咐户部尚书,将这些年的详细账目都呈上来,你给朕好好整理,日后这摊子事儿你就亲自处理,朕倒要看看你还会不会继续糊涂下去。”

“儿臣遵旨。”弘历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为自己日后平白增加了的工作量哀叹一下了。

“还有,你的私库的印信,朕已经让高无庸交了出来,至于什么时候能拿回去,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当然,这些日子,你就继续领皇子的俸禄吧。”胤g忍着笑意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弘历,心里感叹胤k这办法真是不错,这是打在弘历的七寸上了,该能让他长长记性了。

弘历的确是欲哭无泪,若不是胤g从前的余威太重,说不定弘历也要学永琪跟他皇阿玛咆哮一段‘你不善良你不仁慈你不大度’‘你无情你无理取闹’。当然,弘历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只是一下子从任取任用不受限制的皇帝级别待遇,一下子回到了皇子的俸禄,这份落差不可谓不大啊。

高无庸也在心里默默咬着小手绢儿,先帝爷啊,您别总把奴才稍上啊,奴才呆会儿怎么跟乾隆爷解释呢。。。

“弘历,你再给朕解释解释这帝后不合的问题吧。”胤g这会儿的火气也没那么大了,打算着让弘历再认认错就差不多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弘历和自家皇阿玛实在是没有默契。方才那些错处,一来胤g都拿出了明证,二来他也真的有处理不当的地方,所以只能认罪。但是说到‘帝后失和’的问题上,弘历还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至少主要的原因都在那拉皇后的身上。这么一想,弘历顿时觉得自己的底气足了些,辩解道:“皇阿玛,当初孝贤再世的时候,儿臣的后宫也算是和睦,而那拉氏天性善妒,不能容人,才会如此,若是皇后能像魏氏那般温柔知心,儿臣也不会。。。”

“啪!”胤g把身旁案几上的茶杯摔倒了地上的声音打断了弘历接下来的话。

“魏氏?好,等回宫之后,朕让你好好看看你宠爱的女人是个什么东西,再让她给你交代交代当初的富察氏、高氏做过的好事儿。”

弘历闻言瞪大眼睛看着胤g,但是胤g眼中自然是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弘历心里暗暗惊诧着,难道说。。。他是喜欢令妃的温柔体贴不假,不过若说感情也真没有什么,何况因为永琪的事情,他对令妃已经有了猜忌,女人的心太大可并不是件好事。但是,他皇阿玛的话中,不光令妃,连孝贤和慧贤都有问题吗?后宫的女人都不乏手段,他一直是知晓的,不过是为了争争宠,于他而言也无伤大雅,所以从未真的重视过,难道他真的一直都信错人了?

“那拉氏善妒、不容人?按你的意思,你这皇帝想把一个歌女纳进宫做贵妃,这皇后还得帮衬着你不成?”

“儿臣。。。知错。”弘历方才只是想到那拉皇后以往的严肃,根本都忘了她现在还被自己骂得病倒在床上起不来呢。想想这次夏盈盈的事情,的确是他受了迷惑,若是肯听皇后的话。。。不过虽然如此,弘历还是觉得皇后有不对的地方,若不是她那么强硬,他也不至于一句劝都听不进去的。

“最后说说这继承人的问题吧,朕倒是好奇你怎么就觉得这五阿哥是个好的呢?”胤g也是不明白弘历怎么能糊涂到这个份上,难不成单是因为令妃吹的枕头风?就算他选的弘历这个继承人也不见得怎样,可说到底弘历在他活着的时候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但是这个永琪哪干过一件拿得出手的事情来?

弘历一边流着冷汗一边回忆着永琪从小到大的事情,说他读书出类拔萃?但是每个皇子都是自小学的满文汉文、四书五经,永琪也不见的有多出色,何况连这篡位的事情都做得出,可见是把圣贤书都给忘光了。那么他到底是为什么觉得永琪是自己最出色的儿子呢?似乎起初就是因为令妃总是在他耳边夸赞着永琪,再加上永琪在他面前比较胆大,敢将他当个阿玛来对待,而不是像其他儿子那般对他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弘历思来想去,也没找到什么能够说出来的理由,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胤g的脸色。但是跪了这么长时间,膝盖已经又麻又痛,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弘历只得抬眼偷偷的用乞求的眼神看了看胤祥。

十三也觉得胤g这一晚上把弘历骂的差不多了,于是挪到了胤t跟前,一脸关切的说道:“八哥,坐这么久,累了吧?”

胤t趁机捏了十三的小脸蛋儿一把,心道:十三弟你还真拿弘历当儿子疼。算了,来日方长,日后有机会慢慢折磨弘历呢。这会儿看着也都快三更了,确实该休息了。

胤t轻轻打了个哈欠,转头朝胤g说道:“四哥,我困了。”

胤g点点头,为了这个不孝子影响胤t和他宝贝闺女休息实在太不值当了,“弘历,你今晚给朕写个折子,把你这些年干过的‘好事’一一写清,希望你别等着朕来给你提醒。永琪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从明日开始,朕让十二过来跟在你身边,这个儿子究竟怎样,你就自己去看吧。”

交代完弘历,胤g陪着胤t以及胤k几个都回去休息了。

弘历恭敬的送走了几位活过来的祖宗,浑浑噩噩的想要站起身来,不料,腿一软险些又倒下去,好在高公公及时扶了一把。看着高无庸一贯的小心翼翼的模样,弘历之前想发作这个奴才的心思也没了,毕竟现在就剩下这么个人可以陪他共患难了。

弘历坐在书案前,思索着怎么动笔写这个请罪的折子。他也不敢再动什么心思了。福隆安现在是大伯,傅恒病了,他根本就接触不到兵权。更何况他皇阿玛是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清楚,既然行事那必定是布置妥当的。所以,弘历也只好认命了。倘若没有他皇阿玛,今日他恐怕要栽到乱党和那逆子手中了,那他的一世英名就真的毁于一旦了。(一世英名???小四子,你确定你有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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