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者的精神对决是高层级的实力较量，是两位歌者的荣誉之战，在边境军事学院，已经很多年不曾发生了。
“为了避免伤害到各自现实存在的从者，对决将在虚拟环境之下进行！”
66骄傲地跳上裁判席，挥舞鸡翅膀开始介绍规则。
“两位勇敢的歌者，伊莲·嫌这名字土你也得再忍忍·云端，凛·斯塔克·理·天海，你们将分别接入系统，释放精神力操控虚拟从者进行模拟战斗。”
它一边说，一边拿翅尖指了指叶燃和天海凛，再指向训练场一侧的实时监控屏幕。
“战斗结束之后，系统将统计你们双方所获得的战绩点数。在规定时间之内，获得战绩点数更多的一方获胜。”
叶燃和天海凛各自躺进虚拟战斗训练场的神经元连接舱内，戴上头盔，和虚拟战斗系统进行精神链接。
这是一场沸腾边境军事学院的歌者对决，被学员们传说为“冰锋越教官长婚约者之位的争夺战”——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
当然事实并不妨碍闻讯前来围观的学员人山人海，几乎要把虚拟训练场前的坪台踩到垮塌。
“天海凛大小姐的实力那么强，去年战争季的战绩已经打破了近十年以来的最强歌者纪录。那个云端怎么可能有机会获胜呢？”
“对呀，凛女皇为什么一定要和她对决呢？结果难道不是明摆着的吗？”
“大概是因为不服气吧。明明之前一直都是凛大小姐和冰锋越九段绑定的，学院的婚姻适配系统为什么没有选择凛大小姐？”
“不过听说那个云端的实力也不赖啊……之前的实战训练课程上，她还拿到了总积分第一超过了天海凛大小姐呢！”
“什么？我不信！你听谁说的？这根本不可能！”
“我骗你干嘛？骗你对我又没好处……”
“天呐，作为凛凛后援会的死忠粉，我突然有点担心我偶像……”
……
学员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自己对这次对决结果的预测。
“正式进场之前，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天海凛一手抬起虚拟舱的保护罩，一边问叶燃。
叶燃歪头想了一秒，“你的发型为什么不是黑色双马尾？”
“……”天海凛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输了别哭鼻子。”
叶燃侧过脸瞄了一眼场外奇形怪状的围观群众们。
她看见马大发穿梭在人群中，带着他神气活现又威武的大鹅，兜售各种零食小吃，坐庄开盘下注。
当然马大发只躲着皇明将一个人。
大概是作为一个不讨外甥喜欢的舅舅，马大发心里还是相当有数的……
“66，马庄家站我赢还是我输啊？”叶燃忍不住好奇地问66.
胖黄鸡一点也不客气，“放心吧，所有人都买的凛凛赢。”
“那你去找马大发，跟他说买我赢，真赢了和他对半分。”叶燃笑着躺进虚拟舱里。
给她带上神经元连接头盔的时候，星河仔仔细细替她整理了好几回被头盔压住的碎发，然后，忽然就握住了她的手。
“没关系的，不要有压力，如果实在不行，输了也没所谓。重要的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他认真的看着叶燃的眼睛。
那一瞬间，叶燃竟感觉到了“害羞”。
“你怎么突然这么多话……说好的高冷人设呢。”
她赶紧往下拽了拽头盔上深茶色的眼罩，遮挡住自己的表情。
“少女，他的人设只是沉默寡言，并不是失语症。”
66挥舞着翅膀，跳到叶燃胸口上，用力踩了两脚。
“不要担忧，超越时间空间，通晓万事万物的我的精神与你同在。”
“比起精神力对决，我更害怕你踩断我的肋骨！”叶燃吐血大叫。
66傲娇地“哼”了一声，一翅膀拍在叶燃的脸上，关上了虚拟舱的保护罩。
意识刚刚接入虚拟战场的时候，叶燃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环形的斗兽场中，宛如飘浮在天空中的一缕英灵，俯视一切的神之眼，甚至不太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然后她看见天海凛站在她面前。
虚拟映像下的天海凛，看起来似乎比现实中更加轻松矫健，大有从者的风范，完全不像一个据说应该相对柔弱的歌者。
“等一下，我没有太明白，难道这个意思是要我和你直接互殴吗？那……我感觉我可能真的赢不了……”
叶燃心虚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我猜你也根本不明白。”天海凛无奈挑眉，耐心地解释：“接下来你和我要一起进入同一个虚拟战场，各自指挥自己的虚拟从者进行战斗。”
“同一个虚拟战场？”叶燃暗暗吃惊。
“没错，就是同一个虚拟战场。”天海凛点点头。
“……那然后我们需要‘互殴’吗？还是比谁成绩更好？就像实战演习的时候那样？”
叶燃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游戏都白玩了。
她又看见天海凛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你总是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好像在玩游戏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试几次就习惯了，天海凛渐渐地已经不再对叶燃表现出明显的愤怒情绪。
但她仍然拧着眉头。
“如果你始终愿意把这一切看作游戏的话，你也可以继续这样下去。”
“可是在同一个虚拟战场里，难道不是很容易互相干扰吗？”叶燃小小声嘟囔，“而且一定会互相抢怪的啊……这样还怎么计算数值呢？”
“所以你会干扰我吗？”
天海凛静了一瞬，突然问她。
叶燃微微一愣。
“你会为了自己的胜利，就去干扰你的队友吗？”
她听见天海凛又问一遍。
“等一下，咱们不是来进行对决的吗？为什么你的定位会是我的队友？”
叶燃抬手扶住额头，感觉自己跟对方就根本没在一个频道里。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敌人，是你自己由始至终没有看清楚过。而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这场对决我一定会赢。”
虚拟系统的倒计时报警音开始响起。
天海凛最后看了叶燃一眼，转身率先大步走出缓缓开启的战斗区域大门。
明亮的光芒在她周身汇聚，耀眼如群星簇拥。
那是释放精神力的象征。
无比强大的精神力。
这位小姐姐被称作“边境军事学院的歌者女皇”是有道理的。
这么帅气的登场亮相，配上四个大字——“神X女侠”就可以直接上电影大荧幕了。
叶燃站在原地，被迫从后方围观完天海凛完美出战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据说名字特别土的自己……长出一口废宅之气，赶紧拔腿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