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甜跟康姐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康姐发这么大的脾气。
只见康姐快步走到艾芹跟前，厉声道：“你知道被曝光裸照会毁了一辈子，那你给一名刑警注射阿托伐他汀，你就不怕毁了她的一辈子吗？”
艾芹被吓的浑身一颤，忙出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没办法，我不敢不听刘德昌的话。”
“等会儿，康姐，你们说的那个药到底有什么用？”阮清甜满脸疑惑的打断了康姐和艾芹的对话。
康姐这才面色凝重的看向阮清甜：“胆固醇是大脑的重要组成部分，大脑含有人体四分之一的胆固醇，这些脂质对形成神经细胞之间的连接，维持底层记忆和学习能力至关重要，注射阿托伐他汀后不止会降低血液中的胆固醇水平，也会降低大脑中的胆固醇，进而对记忆力造成影响。”
康姐扭头冷眸瞪着艾芹，咬牙道：“他们为了不让你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另一间审讯室里，面对方乾的审问，刘德昌矢口否认。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刘德昌面色平静的与方乾对视：“是你们莫名其妙把我带来这里，又莫名其妙说我说谎，还说我派人监视阮清甜，你们有证据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德昌话音刚落，方乾的蓝牙耳机里就传来了宋晗的声音。
勾了勾嘴角，方乾目光凌厉了几分：“我能看看你手机吗？”
刘德昌倏尔皱了皱眉头，脸色阴沉，毫不犹豫的出声道：“不好意思，不能！”
“不好意思，我只是礼貌性的问问，你没权利说不能！”方乾冲刘德昌身后的警员使了个眼色，警员点点头，弯腰便从刘德昌的白大褂口袋中取出了手机交给了方乾。
“你们没权利这么做！我要告你们！”眼看手机被方乾拿走，始终平静的刘德昌突然暴躁起来，猛然窜到了审讯桌前就要将手机抢回去，却被身后的两名警员再次控制，按回了凳子上。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不经我同意，你们没权利查看！”
方乾微微挑眉，不愧是知识分子，说话水平确实跟比人不一样。
但方乾根本不理会他，将手机连接上笔记本电脑，只敲打了几下便破解了锁屏密码。
点开相册，污秽不堪的画面顿时呈现在眼前。
一旁负责记笔录的女警员只扫了一眼便匆忙收回了视线，脸红的仿佛熟透的苹果，都要滴出血来。
“你特么变态吧！”女警员狠瞪向刘德昌怒吼道：“这种照片你都拍！”
方乾简单扫了一眼，匆匆关上了显示器界面。
本以为相册里只有护士艾芹的裸照，没想到除了艾芹外，还有不下于五个陌生女性的裸照，以及刘德昌和她们的羞耻床照。
刘德昌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凳子上，微眯的双眼里透漏着凶狠，死死盯着方乾，忽而冷笑出声：“呵，怎么样？好看吗？”
说着，刘德昌竟然还弯下腰，顺着审讯桌下方的空档瞥向方乾的下身。
“滋滋。”刘德昌鄙夷的摇了摇头：“这都没反应？你是不是男人啊？”
方乾被他的话和动作弄得脸青一阵白一阵。
看的躲在观察室里的宋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方乾这么囧的模样，平时可是难得一见。
就在宋晗看好戏一般等着方乾的反应时，一道锐利如鹰的目光猛地射了过来。
宋晗脊背一凉，忙坐直了身子，也不敢再笑了。
艾玛，这明明是单面玻璃，方乾看不见自己才对，怎么他就这么心虚呢？
收回目光，方乾冷若寒冰的看向刘德昌，薄唇微启：“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向你证明。这些照片里的女人都是谁？”
“你们不是很厉害吗？自己去查啊！”反正照片已经被看见了，刘德昌干脆摆出了一副滚刀肉的德行，不吵不嚷也坚决不配合。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撞击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气氛一度紧绷。
一旁的女警员默默咽了口口水，眼角余光打量着方乾，生怕他突然失控冲上去暴揍刘德昌一顿。
但一分钟后，方乾突然勾起了唇角，轻声道：“刘德昌，听说你明年就要升科室主任了对吧？”
刘德昌嘴角的笑意逐渐凝固。
“万一这个时候你的丑闻曝光了，不知道那个一向看重你的院长还会不会提拔你？”
刘德昌紧要牙关：“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方乾淡淡出声：“既然你不肯乖乖配合，那我只能拿着你手机相册里的这些照片去你们医院调查了，不过到时候你诱女干实习护士的事儿还能不能瞒得住，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敢！”刘德昌还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们是警察，你们不敢这么做！”
“我们是刑警，在我们眼里，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方乾冷声道：“你故意隐瞒刘春华自杀真相出于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总有人知道。”
刘德昌眼睁睁看着方乾拷贝了他手机里的照片，随后又将他手机里的照片删除干净。
“走吧。”方乾合上电话，冷声冲一旁的女警员说道。
女警员表情怔楞的点点头，乖乖收拾东西就准备离开。
刘德昌终于慌了：“别走！我说，我告诉你！”
刘德昌长叹了口气，一副认命的模样。
“李春华的验血报告确实是我伪造的，医院监控也是我花钱找人篡改的，艾芹，也是我让她去监视那个女警察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方乾重新坐回椅子，表情严肃的盯着刘德昌。
“那个女警察是在办公室里被人迷晕的，报告也被抢走了。如果当时不是我偷懒，让她一个人留在外屋，也许就不会出这种事儿了。”刘德昌懊悔的低下了头：“我怕你们警察把过错都怪在我身上，所以我才……”
方乾微皱了皱眉头：“那系统里的验血报告呢？也是你重新录入的？”
刘德昌点点头：“那个人抢走报告的时候，把系统里的报告数据也清除了，我怕被院里发现，就连夜拟造了一份。”
忽而，刘德昌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抬头看向方乾，语气激动道：“我当时看见那个人了，我告诉你们，我全都告诉你们！但你能不能不把我睡护士的事儿告诉院里？我明年就升主任了，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