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恒见被打翻在地的小伙计，心中的气也散了大半，点头道：“走吧！”
他本不想拿出这玉牌，但现在就是个恃强凌弱的世道，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
顾天恒跟着这二掌柜一路向二楼行去，内室一阵丹药香气，布置的也十分典雅。
随意一看，都是等级不低的参丹丸药，怪不得这丹皇阁被称为白鸾城中最大的丹药殿。
那二掌柜只一见顾天恒手中的玉牌，就知道他是青虎学院的学员，而且这枚玉牌还是青虎学院正式弟子的玉牌。
面前的少年，虽然年纪小，却给人一种沉静大气的感觉，二掌柜眼光毒辣，他心中清楚这样的人，日后是要一飞冲天的，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于是他更是笑容满面地说道：“小爷，方才在店外听您说，似乎有生意要与我们丹皇阁做？”
他在丹皇阁做掌柜多年，虽然语气尊敬，但在没弄清顾天恒的底细之前，也未轻易许诺什么。
顾天恒轻笑一声，看出了二掌柜的老辣，随即也不与他打太极。
他直接说道：“我手中有一张上古丹方，这丹方我不会卖，但可以与你丹皇阁合作，我出丹方，你负责销售，赚的钱我们四六分成！”
“什么？四六分成？”这掌柜的面色猛然一变，随即强牵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我们丹皇阁虽然也曾买过丹方，却都是一次性购买的，这样吧，小爷把丹方拿出来我看看？”
顾天恒点头，这倒是可以，不过他没有直接拿出那本丹道秘籍，而是从桌上取了笔墨，现写下一张丹方。
写在纸上的丹方只是一半，还有一半他记在心中，即便这二掌柜有过目不忘之能，也无法偷师。
顾天恒写完之后，大大方方的靠在椅上，看着二掌柜，虽然只有一半，但他有信心只要二掌柜看了，一定会求着自己合作。
二掌柜不经意的打量着顾天恒递来，墨迹未干的丹方，一直平静的面孔，突然变得认真。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顾天恒等的很耐心，没有错过二掌柜脸上表情的微小变化。
这二掌柜颤抖着看着自己手中的丹方，老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与贪婪。
他虽不能确定，但这丹方确实和他从前一本上古典籍中记载的丹方有相似之处。
顾天恒见他看的认真，面色有些纠结，随即向前一步道：“二掌柜可看好了，机会只有这一次，丹皇阁若是不愿意合作，我亦可以去寻找其他人合作。”
他的话极有分量，二掌柜心中一惊，现在的情况实在难办，他不能确定这丹方的真假，却也不想错过这次与顾天恒合作的机会。
白鸾城中，丹皇阁虽然是最大的丹药殿，但却不是唯一的丹药殿，若顾天恒这张丹方是真的，拿去与其他人合作，他们丹皇阁所受的打击是可以想象的！
毕竟这上古丹方一旦开发出来，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小爷，我虽是丹皇阁中的掌柜，但是眼力不佳，您能否稍等会儿，我去找大掌柜掌掌眼？”
顾天恒点头，这张丹方是真的，自然不怕人检验。
这边顾天恒喝着雨前龙井，那边的大掌柜看着丹方已经惊得站不稳。
即便他见识广博，也没想到一个青虎学院小弟子竟然真的能拿出上古丹方。
二掌柜见大掌柜神情激动，开口道：“掌柜的，这丹方可是真的？”
大掌柜连连点头，似乎在拿着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把这张丹方捧在怀中。
“这张丹方我从前在一本典籍中见过的，只是那典籍中的药材远没有这张丹方上来的全！”
“这样说来，这张丹方确实是真的？”二掌柜吃了一惊。
他虽然知道青虎学院的弟子，个个厉害，却没想到还有人精通丹道！
“当然是真的！这是上古聚气丹，和咱们现在市场上发行聚气丹都不同，只要我们丹皇阁购买了这丹方，日后莫说是白鸾城，就是垄断整个东陵，也不在话下！”
这大掌柜显然十分兴奋，“今天我亲自出面去谈，这张丹方无论如何咱们也要留下！不然让别人得到，咱们丹皇阁的日子可就难混了！”
而顾天恒在这边闭目养神，直到这竹室中传来脚步声，他才缓缓睁眼。
来者四人，显然是丹皇阁中四个掌柜都到了，这四人能一下聚齐，可想而知他们对于这丹方的重视程度。
顾天恒见他们来了，也就开门见山直接说道：“这丹方一旦投入生产，我保证整个东陵的聚气类的丹药和它相比，都是垃圾，怎么样，几位掌柜？”
他眼神一转，看向远方的日晷道：“考虑好了吗？如果不信的话，我也大可以去找其他丹药殿合作。”
顾天恒是想和丹皇阁合作，但他也并非是只能和丹皇阁合作，而且一看这四人的神色，他心里就有了底气，毕竟这四大掌柜都到了。
“小爷留步！”为首一直四平八稳的大掌柜，听说顾天恒要走，直接急了。
但他也不能不急，如果这丹方流入同行手中，他们丹皇阁就无法稳坐白鸾城第一丹药殿的位置了。
而且这丹药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不可想象，就便是四六分，他们得四，薄利多销，也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小爷，什么事都好商量，咱们丹皇阁是很有诚意与您合作的！”
大掌柜见顾天恒有要走的意思，连忙说道：“就按小爷说的来，四六分，我们四，您六，除此之外，我们还保证，不管以后小爷需要什么丹药，都可以来丹皇阁取！”
“您要是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
这条大鱼，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
顾天恒剑眉一挑，心中暗道师父果然是师父，就是靠谱！随便一张丹方就能值这么多银子。
一想到以后可以来这里随便取丹药，顾天恒的心情就大好。
他矜持的点点头道：“既然大掌柜如此爽快，那我也不推脱，咱们现在便签约吧！”
有了这项进益，他以后的日子也会方便许多，白鸾城中人口近百万，又有数十个修道世家，还有青虎学院这样的大学院，只要是修士，就不会有人不用丹药的。
除去白鸾城，丹皇阁还可以向外推广这丹药，整个东陵的修士不计其数，光想就知道，以后他每月都能得到一笔巨资。
“这丹方不全，所以之后每月我都会来丹皇阁亲自看守丹童炼丹，四位掌柜以为如何啊？”
顾天恒这话一出，大掌柜就知他不打算将丹方全部交出，虽然遗憾，却也不敢和他讨价还价。
“届时，我们在丹皇阁静候小爷光临。”临走之前大长老还殷勤的塞给顾天恒二十万两银票做定金。
去时口袋空空，回时盆满钵满，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爽，顾天恒只觉脚步比之从前都轻快不少。
现在的他，比阁楼中那四个人还要富有了！
天色已晚，湖心岛的规矩，外出不可过夜，顾天恒一路疾行，终于赶在门禁之前，回到学院。
他进入青虎学院的时间尚短，进入外门之后转了一大圈都未能找到回湖心岛的小船。
夜色渐深，而这湖水似乎也越来越寒，溯光长剑临近湖边，同样泛着寒光。
“难道真是因为冰龙的缘故，这湖心才这么苦寒？”顾天恒自言自语，他修习的是水系功法，对这寒水也十分感兴趣。
他放出神识感受，却发现这股寒气，并不是湖中的冰龙散发出的，顾天恒顺着这股寒意，向青虎学院的深处行去。
越行越深，这阵寒意就越重，顾天恒修习风雨剑，最不畏惧的就是寒冷，但这一刻他却深深的感受到这几乎刺入骨髓的寒意！
究竟是何物，能有如此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