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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老妪赠宝

在此时的通阳县街道之上,到处都是叫卖之声,人语之声。

顽童,汉子,老人,大姑娘,小媳妇各色人等往来,虽不是人数极多,但也还算热闹。

一个极为俊逸的少年郎此时也在这大街之上,这人正是秦歌,他来此并非是为了买些什么东西,纯粹来这里逛上一逛,一想起前几日被傅秦又是下了逐客令赶出镖局之中,他心中就是有几分郁闷,索性来这里凑凑热闹,沾沾喜气。

但突然见到前方有许多人围成一圈,秦歌也是有了些兴趣,就冲了过去看了看。

秦歌挤来挤去,总算是在众人中挤出了丁点儿地方,得以看见里面都是发生了些什么,但眼前所见却是让人极为恼火,那地上正是躺着一个老妪,并且是在遭受一群人的围打。

秦歌作势就要上去帮忙,可一人却拉住他,低声对秦歌说道:“你去干什么,那些个小混混谁会愿意招惹,找什么麻烦,况且那老太太也是没见过的生面孔,未必是什么好人。”

秦歌哪里会管这些,直接挣开那人拖拽,冲上前去,几招打退那些小混混,轻轻扶起老妪。

老妪当即眼含泪水感谢道:“多谢恩人,多谢恩人,真是没想到还有人愿你帮我这么一个糟老太太。”

“婆婆看样子不是这本地人,是哪里来的?”

“老太太我就是个没人顾,没人管的流浪老婆子,流浪到此地,想看看能否乞讨到几口饭吃,谁知还被这些小混混欺负。”

秦歌见她确实是衣衫褴褛,面容上满是灰尘,本应是花白的头发却因长时间的风吹日晒,不加清洗而变得灰白,时不时还会咳嗽几声,身上还有不少的伤痕,有些甚至已经化脓。

见到老妪如此,秦歌心中不由得有些怜悯,抓住老妪的手,极为关切切地问道:“婆婆,可否需要什么帮助,晚辈若是能帮上忙,您尽管说,晚辈也会尽量帮。”

老妪又是咳了几声,才道出言语:“小哥若是真想帮我,我也没什么太多要求,那就帮我买点吃的便好,我实在是太饿了。”

秦歌看她极为虚弱,便把外衣脱下随意叠了几下,扶她缓缓坐在自己的外衣之上,让她可以坐的舒坦些,也防着些着凉。

老妪一时感激涕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眼圈通红,不停的点着头表达心中感激之意。

秦歌笑了笑,走到街旁的卖饼的摊位上,那中年大婶见是秦歌到来,顿时便是满面和蔼笑容,说道“小秦歌来了啊,今儿个婶子送你一张饼,我知晓你你想帮你身后那老婆婆,拿去给她吧!”

“谢谢婶子。”

说完即刻便转身拿着面饼小跑到老妪身旁,本就几步的距离,可他却仍是要小跑而去,生怕多耽搁些时间,就让那老妪多受一份罪。

秦歌坐在老妪身旁,将大面饼撕成一张张小片,逐个喂给老妪吃,老妪起初有些不敢接受,但秦歌坚持如此,她也就不再推辞,路边行人走过,见二人如此,有些人对秦歌头来赞赏的目光,有些则是对老妪一脸鄙夷,不过秦歌全部都不在意,只是在自顾自的一点点喂给老妪吃饼。

老妪终究是有些压不住心中感激之意,推了推秦歌喂她的手。

“老婆子我能遇到你这么个好人,算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也没什么好感谢你的,就把我这传家宝赠与你吧,在我这里不过是被人偷,被人抢的份,到了你那里说不定还是个好去处。”

老妪在腰间的一个破旧口袋之中掏出一个项链,项链略显陈旧,完全无法看出哪里有些名贵之像,不知为何要做传家宝,但既然是人家珍惜之物,秦歌还是推辞:“既是婆婆的传家之物,那晚辈怎么好意思收呢!”

老妪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将那项链塞到秦歌手心之中,起身便走了,无论秦歌在她身后如何呼喊,她都始终不作回应,秦歌也不敢太过动手阻拦这走路都是不稳定的老妪,只能是勉强阻拦几次无果之后手下着项链,目送老妪离去。

秦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项链,且是反复的翻看了几番,但仍觉着不过是有些年头的项链,没什么特殊之处,实在时想不出这东西怎会成为老妪口中被人偷抢之物。

“莫非是很有年头的古董?”秦歌自问道。

想到这里,秦歌更是不敢接这烫手的山芋,怕是让娘亲知晓此事,自己又要遭受一顿教训,这种横财从来都是楚鸣来处理的,她总有些鬼点子,可惜如今却已经不在此处。

况且现今哪里还有老妪的身影,秦歌极为明明目中满含欣喜,但却故作无奈的自语道:“这不算是我要的吧,我当真是不想要,可是那老婆婆走的太快了,没错,此事断然怨不得我。”

秦歌就一直这般自我安慰着,一边思考着对策向家中走去,可真正到了家中时,路上想了一路的解释言语,在见到赵雨晴那一刻时,却全然都忘的精光,张开了嘴,却不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

赵雨晴见他有些奇怪,问道:“歌儿,今日莫非是有些不适,为何神色如此怪异?”

秦歌听此更是说不出话来,平日里此时都是有楚鸣出面帮他解围,今日他才知晓楚鸣的好。

可秦歌却还是忘了如今家中今日还有一人,此人还会与他作对。

“还能去做些什么,无非就是亏心事,不然怎会如此。”玲珑的声音自秦歌身后传来。

“关你什么事,让你住在我家莫非还不够满意,还想怎么样,这是家中主人在谈话,你插什么嘴,还是说你们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这般不懂礼节?”秦歌冷笑道:“但我想并非如此吧,怕是只有你没有受过什么家教吧!”

玲珑听此愠怒道:“我没受过家教,你问问你娘,你不在家中这些时间,我是如何的一个女子。”

赵雨晴见此也是看向秦歌,教训道:“歌儿,不可无礼,玲珑姑娘可是知书达理,文武皆通,明是非,懂礼节的大家闺秀。”

秦歌摆了摆手,故作大笑道:“娘,孩儿今日可是没有什么不舒服,你也不用哄孩儿开心,就她,还文武皆通,骑马都骑不好,险些没有被马弄死,若是没有我,怕是我通阳县便要出一条人命案了,她死事小,可惜了我通阳县这么多年的祥和之名。”

玲珑更是针锋相对:“哼,有些人做了些亏心事不敢承认,便用转移别人注意这等低劣手法,我若是他,我就直接承认算了,都说大丈夫敢作敢当,我这女子都能做到的事情,为何一个男子偏偏没有这勇气?”

“你怎么知晓我是走了亏心事,你有什么证据,没有便不要在我和娘这里挑拨,破坏我二人母子关系,我家好心收留你,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

“你别在这里搞这一套,有种的你就说说你出去都干了些什么,如何,你敢吗,若是不敢,便不要在这里张狂,只会让你更显没有底气罢了。”

秦歌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再辩解,但他是项链之事是断不会说出口,否则便是赵雨晴一顿教训,但如今话已至此,赵雨晴八成会来逼问。

秦歌已是做好了死的准备,但赵雨晴的逼问却是始终没有到来,只是独自在那里看着玲珑发呆。

“这儿媳妇还真是不错啊!”赵雨晴没来由的道出一句。

玲珑一听此话不由得脸色羞红,捂着脸便跑向屋中去。

秦歌则是满脸惊讶,心道:“莫非娘亲是想我娶她做媳妇才把她接到家中来的?”

虽说秦歌不是特别喜欢玲珑这性子,但单论面貌还是可以接受的,也没太大排斥之意,对赵雨晴说道:“娘,这媳妇儿秦歌还是可以娶的,虽说不太喜欢,可秦歌为了您高兴倒是可做些牺牲。”

屋内的玲珑听到此话更是呸了一口,赵雨晴则是在一旁掩嘴偷笑。

城外。

赠与秦歌项链的老妪,此时正颤颤巍巍的缓步前行至城外的一处高地之上,她转过身,望着那处小城,眼中含着些许无奈,但却也含着一股字莫名的期望。

她突然跪下,冲着小城连番叩首,高声道:“希望我等能尽微薄之力予您些许帮助,圆我等之志,复我等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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