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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 八叔质问真相

何谓家。

家是温暖的地方。不在乎是别墅也好,商品房也好,自建房也好,或是小草屋也罢,更甚至小破房这些地方。不论多晚,家里始终有那么一个人等你归来,为你留了一盏灯。

这就是家的含义。

而当八叔与卫彻两人拖着疲惫不堪到的身体,向着家的方向前行,远远的便看见那间小屋里亮着灯,浮现蜻蜓纤弱的身影。她坐在门口等他们回来。

从屋内飘出的饭菜香味,撩人食欲。

也让八叔和卫彻两人原本空空如也的肚子,变得更瘪,肚子不安分地发着“咕噜”的抗议声。听此声音,八叔与卫彻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而后相视一笑,加快了些脚步,向家里赶。

“爷爷!”门口的蜻蜓见到了他俩的身影,欣喜地站了起来,立即朝爷爷飞奔了过去,她一把抱住爷爷。

“爷爷,吓死我了,我以为,以为……”

越说越激动,蜻蜓都快哭出来了。

“傻孩子,你以为什么?”八叔温柔地抚摸着蜻蜓的头发。

“爷爷!”蜻蜓娇嗔着,用手抹了抹两边湿润的眼角。

“好,好,好,不说也罢,爷爷知道我家傻丫头长大了,知道担心爷爷了。”

“爷爷 !”

“咕噜!”

一声肚子的抗议,乱入这幅颇为暖暖的画面中,打破这原本不错的气氛。卫彻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蜻蜓姑娘,能吃饭没?我饿了。”

“饭菜都做好了。快进来吃吧!”

一进家门 ,便是用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勾人哈喇子的美味可口的食物迎接着八叔和卫彻的回来。

酒足饭饱后,他们又立即冲上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赶走一身的疲惫,让人身体得到全身心的放松。

躺在床上,卫彻原以为很快就能入睡,毕竟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又忙了那么久。实际上,他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一遍遍地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想到了那个可怜的小林,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半截小林泡在海里,只剩下森白骨架的下半身。而林大婶悲伤的模样。码头上大家哭泣的模样。国柱他们,只能任其黑雾吞噬国柱他们,平静的海面,黑雾迅速地向卫彻他们的渔船压了过来。

越想越痛苦,可大脑好像不受控制地一遍遍播放着那些画面。

忽然,某一瞬间卫彻感觉像是吸错了什么东西,喘不上气。他一个侧身,蜷缩住身体,那种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一如它来时一样,又极快的不见了。

“呼!”

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卫彻才算得以缓解。

看样子,卫彻至少现在是不能睡觉了,今晚估计也可能……。边想着,他边向门外走走,稍稍散散心。

只是,这一散心,卫彻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散到屋顶上来了,正好碰八叔正坐在摇椅上,一边吸着烟,一边认真思索,神情甚是凝重。

此时,天空就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月亮犹如瓦数最低的圆型大灯泡,闪着微弱的有点泛黄的白光,挂在黑色幕布一角。那布满漫天的繁星,好比是谁在这黑色的幕布上撒一下亮晶晶的东西,点缀其中。构成一幅夏日繁星图。美,且耀眼。

白色的烟圈萦绕在八叔的眼前,散去。八叔又吐出新的烟圈,让人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神情,只听的一句。

“来,孩子,过来坐坐吧。有事问你。”

他用烟杆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藤椅,示意卫彻。

卫彻走过去,坐下,像一个做错事等待大人批评的小孩。

且听八叔怎么说吧。

“来说说看吧?”八叔又抽了一口烟说道。

然而,在八叔开口说话之前,卫彻便已然猜到八叔想问的是什么了。对方一定想问,关于那黑烟的来历。

真的要说出来吗?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

可既然八叔问出口了,又该怎么回答呢?

装傻充愣恐怕混不过去了吧。

“八叔……”

卫彻刚说完,八叔便劈头盖脸地质问:“你究竟是谁?”

卫彻思忖片刻,才回答道。

“我叫卫彻,是大冒险家卫先生的孙子,也是一名冒险家。”

“咦,不对呀,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是卫氏集团的继承人啊。”

早已搬好小凳子,坐在卫彻一旁的蜻蜓插话道。

“嗯,没错。我是卫氏集团的继承人。可我更想像爷爷那般,成为一个伟大的冒险家,所以……”一直以来,卫彻并不在意继承者的身份。在他的血液里,流淌着冒险的因子。

“你爷爷?卫先生?”八叔呢喃着这个既有点耳熟又略显陌生的名字。

而后,他很快想起来了。“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卫先生吗?”

他记得香港有一个非常出名的冒险家,就姓卫。还是小说和电影里的原型人物。对他的疑问,卫彻点点头。

“哦。原来你是他的孙子啊。那样就怪不得了……”

如果是卫先生的孙子,那么和奇怪的事情扯上关系就合情合理了。

既然如此,那黑烟的来历肯定不简单。八叔神情更加凝重了,又开始一口一口吧唧吧唧地抽起旱烟,许久他才接着问出下一个问题。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告诉我,那黑烟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要知道吗?”事到如今,卫彻依然并不想将真相和盘托出。

然而,八叔放下手中正抽着的旱烟,他眯起眼像放出X光般在卫彻的身上不断地扫射着,似要把卫彻看穿看透。

摇摇头,八叔异常坚决:“不能,今天你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八叔,我……”卫彻很为难。

这件事,莫非真要说给外人听?

“唉!”这时,八叔语气也软了下来,“如果我猜得没错,黑烟的出现,和你有关吧。它出现的地方,就是那天晚上我们救起你的地方。也离林家父子失踪的地方不远。事情绝对不会这么巧合。孩子,我想听你一个解释。”

“八叔,只是这件事我不知该如何讲,又能否讲。”

“不知该如何讲,能否讲?”八叔盯紧他,“可是你想过没有?因为你,老林父子没了,因为你,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国柱他们被黑烟一点点地吞噬,看着他们死去。因为你死了那么多人,你觉得要你一个解释很过分吗?”

停顿了一下,八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中的悲愤,“真相,是对死难者最大的安慰。我不想他们死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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