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无人之后，皇后脸上一片阴霾，贱婢，竟然敢来挑衅她。
“皇后娘娘传早膳吗？”身旁的宫女问道。
正要说话的时候，却听到外面太监一声嘹亮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后从高座上下来，还没到外室门口，明黄色龙袍已经在眼前，皇后屈膝，面色端正，“参见皇上，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餐桌前，皇后瞧着早朝的时间已经过了，这会儿都还留在宫内，皇后觉得不妙，面上还是笑道：“皇上日理万机，今日怎么有空来看臣妾？”
老夫老妻之间说一句话背后带着的意思也能一并入耳，皇上放下碗筷，“朕知道早朝延误，已让百官将折子送到乾清宫，待会儿亲自去批阅。”
皇上拾起另外一双筷子，将皇上素来爱吃的茭白夹入他的盘中，“皇上切勿操劳，保重龙体。”
对于这种场面上的话，皇上已经听了几十年，平日总是一笑而过。
“朕很好。”说完接着拾起玉箸夹菜吃。
只是皇后给夹在盘子里的没动而已。
皇后身处宫中，十多年前就不能得到皇上的喜爱，就连逢年过节，皇上来也只是例行，坐坐就走，她明白这宫里有很多妃子等着他去宠幸，等着他去爱护，这些都不能怪他。
唯一不满的是，他竟然爱上了这些花中的一朵。
先前打入冷宫的顺妃，可以说是在同期进宫的女人中，年级最大的一个，姿色远比不上婉妃、贤妃之类刚出闺阁的小姑娘，但是皇上喜欢。
顺妃是晋升速度最快的一位妃子，深受宠爱，为人直爽，大大咧咧，有种巾帼的硬气在里面，塞外行军，皇上一般都只带着她一人去。
早些日子皇后还盼着人来叫上她一块儿，后来她索性早早去跟人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原以为他会问两句，谁知道他只道一声，“知道了。”
这样的日子是过得心酸，数着天数，他不来，不数天数他也不来。
皇后霸着后位失宠十多年，早就知道他每一次应声或不应声是为了什么。
不过到底她还是告诉他的，“我托人去看过妹妹，我身体不适没亲自去。吃穿用度自然是比不上正儿八经的宫中，但是也不会亏待她，她在里面没有抱怨过。”说完皇后像是饿着一样，在皇上面前都拿起玉箸，一筷子连着一筷子得夹菜，大口大口地吞饭。
她想要努力填满自己，填满她这颗空落落的心。
皇上看着人埋头吃饭，腮帮子撑得鼓鼓的，眼角的皱纹已经藏不住了。
“你慢点吃，别噎着。”
皇后听完这句从丢开了筷子，往内室里面跑跌跌撞撞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
殿内有洗干净的痰盂，盛着清水，皇后抱着它一口将饭菜都吐进去，残渣像极了她这张脸，青白相间，什么都有。
在她刚入府，老爱犯规矩同他吃饭总是一口接着一口，那是皇上已经要将近而立之年，看她像看一个孩子，眼睛里藏不住的爱意，笑着劝她，“慢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