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万般皆宿命,半点不由人。
祁兮尔离开燕子谷试验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独自饮酒慨叹。
冯默平夹着一个牛皮筒、提着一个木匣子来到了祁兮尔的房间里,看到大寨主的样子,笑道:“大寨主,怎么自酌自饮呢?”
祁兮尔笑道:“你来了,不就是两个人了吗。”
冯默平大笑,坐下也倒了一杯酒。他和祁兮尔碰了一下,这才打开牛皮筒,从里面取出一卷纸来。
祁兮尔道:“这是什么?”
冯默平道:“火炮的图纸!”
祁兮尔道:“恐怕,不是今天试验的火炮吧。”
冯默平笑道:“当然不是了!那是给别人看的,这个才是咱们自己看家的东西!”
祁兮尔一听眼睛放亮,他看冯默平得意的样子就知道,这张图纸上的火炮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两个人把桌子上的东西撤掉,祁兮尔还用干布小心的擦拭了桌面,这才将图纸徐徐展开。
图纸上画着一尊火炮,造型大致与试验场的火炮相同,但火炮尾部的细节却明显不同。
祁兮尔道:“这是就是区别?”
冯默平道:“正是!大寨主不妨猜猜,这装置到底是什么?”
祁兮尔从怀里拿出一面放大镜,仔细的看着尾部设计图的细节,惊叹道:“一触即发的装置?”
冯默平道:“正是!”
祁兮尔兴奋道:“难道,你将推炮弹进火药也设计成了一触即发?”
冯默平得意道:“正是!”说着,他便将木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赫然露出一个金黄色的铜制圆柱形铁筒。
“大寨主请看!”冯默平将铜筒取了出来,将尾部展示给祁兮尔,说道:“这是按照上古宝典记载的炮弹设计的弹壳,尾巴上有特殊的装置,只要用新式火炮的机关撞击这个装置,就能引燃弹壳内的火药,从而将炮弹发射出去!这种弹壳虽然造价和技术要求较高,但便于运输保存,不怕风雨,可以适应各种条件下的作战需要!”
祁兮尔仔细看了看,又对照图纸看了一会,说道:“在战争面前,这点成本根本不值一提!至于工艺,我相信你们亥字营会研究出一套更为简洁和精准的技术!”
冯默平点头道:“大寨主所言极是。我们已经在做了,现在已经理出了头绪,用不了多久,就会定制出一套标准生产流程和技术标准。只是……这弹壳需要使用大量的铜料,目前的供应,恐怕不足。”
祁兮尔点点头,思索片刻说道:“咱们的冶金技术已经很成熟了,现在只是缺少铜矿。只要找到一座大矿,这些都不再是问题了!”
冯默平道:“大寨主,天星洞附近有大矿!”
祁兮尔道:“哦?什么时候发现的?”
冯默平道:“老卢在修建天星洞的时候,在地狱谷附近发现了一座铜矿,据说储量惊人!”
祁兮尔忽然明白了冯默平的意思,笑道:“老冯,你是不是想要开采,但是还不想让官家知道?所以,才跑来拿图纸和弹壳诱导我,让我背个私开铜矿的黑锅?”
冯默平笑道:“哈哈哈哈,什么都瞒不过大寨主啊,正是如此!”
祁兮尔也笑道:“也是,这个黑锅也只有我才能背!”他寻思片刻,忽然问道:“老冯,你觉得折先生和花鬃怎么样?“
冯默平道:“相比于折先生,花鬃将军对大寨主的情义更加无私!但,他们都有牵绊!”
祁兮尔点头:“是啊……都有牵绊。”
冯默平道:“今日在试验场上,折先生所言确实是为了大寨主好,但其本质还是要为他自己铺一条阳光大道!当然,这是人之常情,没有对错之分。但正是 因为这种人之常情,就注定了他们在牵绊的牵绊下,可能无法和咱们一起走到理想的最终点!这也是,为什么我只在他们面前展示那尊火炮的原因!”
祁兮尔叹息一声:“确实如此!不过,走不到终点,并不代表不能一起走下去!”
冯默平笑道:“正是如此!大寨主要做的,是比现实更进一步的理想!既然折先生和花将军只能道现实这一步,那就走到这一步就好了。强求个啥?”
祁兮尔大笑道:“对!强求个啥!”
冯默平道:“所以,铜矿的事情……”
祁兮尔大笑道:“开!”
冯默平道:“我这就给石吻传信,让他开矿!”
祁兮尔道:“不过,开矿的事情不要瞒着折箩先生!”
冯默平道:“这……”
祁兮尔道:“他是我父王派来的眼睛,又是天刑的兄弟,就不应该瞒着他。”
冯默平有低头看了看图纸和弹壳。
祁兮尔道:“这是试验品,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冯默平笑道:“懂了!”
二人的话音才落下,就听见外面花鬃大声吵吵道:“小兮!小兮!”
祁兮尔的房间是禁地,在未经祁兮尔的允许下任何人不得进入,违令者格杀勿论!这是天性和虎狼军的死命令,所以,花鬃只能站在房间外扯着脖子大叫。
祁兮尔和冯默平出来房间。花鬃道:“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低估什么呢?”
祁兮尔笑道:“技术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啊!”
花鬃撇撇嘴:“说完了吗?”
祁兮尔道:“你说呢!”
花鬃道:“既然说完了,咱们就去后山逛逛,如何?”
“后山?”祁兮尔看花鬃穿了一身的猎装,但却空着两只手,便笑问道:“后山森林茂密,野兽乱窜!你空着手,去后山做什么?”
花鬃贼兮兮的说道:“野兽乱窜还不好吗?正好可以帮你测试一下火枪!”
祁兮尔撇撇嘴道:“你可真会说!想玩就说想玩,还帮我测试!”
花鬃撞了一下祁兮尔的肩膀说:“玩也是实战测试的一种形式啊!一举两得的好事!何必较真呢!”
三人嬉笑着,折箩也换好了猎装到了几人近前。
折箩笑道:“花将军,何时出发啊?”
祁兮尔道:“花脸,你还拉了折先生下水?”
花鬃道:“这话说的,这叫和人分享!”
祁兮尔笑呵呵的看着这两个半路人道:“好!那就分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