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
可惜她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高高在上的北冥夜就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手机，而手机那头……是容若。
要是容若知道了会怎样？
容若那么喜欢自己，也肯低头哄她高兴。
但如果他知道自己打定主意要娶的女人，居然在两年前就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睡在了一起……
顾九九不敢想下去。
她瘫软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北冥夜冷冷地看了万念俱灰的顾九九一眼，才对着手机说：“嗯，想叫你出来吃饭。”
他没说？
顾九九的双眼立刻恢复了几分生机，期待又恳求地看着他。
“今天吗？”容若有些为难地说：“今天不行，我和九九约好了。改天吧，改天我请你。”
北冥夜觉得很讽刺。
容若心心念念想要约的女人，此刻却在他的公寓里。
北冥夜的声音有些遗憾，不着痕迹地说：“这样啊？那改天吧。”
挂上了电话，北冥夜将瘫在地上的顾九九给拉了起来。
他拿出了几张纸巾，抬起手敷上她的脸颊，温柔地说：“怎么哭成这样？就那么害怕容若知道我们的关系？”
顾九九僵硬着身子不敢动，任由北冥夜拿着纸巾在她的脸上抹来抹去的。
她哽咽着说：“四少，我求你……”
北冥夜脸上的笑渐渐消失。
他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诺诺哭泣的顾九九：“你有三天的时间去和容若说清楚。”
顾九九的脸色更白，流的眼泪更多了。
她的手指都揪成了一团：“不……”
北冥夜嗤笑一声，冷冷地说：“记住你只有三天，要是三天后还没断，我就帮你去和容若说。”
顾九九闭了闭眼，两行清泪流下脸颊。
她轻声说：“四少，你为什么要一定要我？”
北冥夜说：“你别想太多，我这个人向来嫌麻烦，只是因为你恰好两年前被我睡过，图个省事，仅此而已。”
“期限呢？你想要我多久？”她攥紧了手指，几乎就要崩溃。
北冥夜漫不经心地说：“直到我玩腻为止。当然我也不会白玩。一个亿，你可以拿去救顾家，救半死不活的顾宝山，还能让顾柔不用坐牢。”
顿了顿，他笑着说：“你别想着去告诉容若，让他对付我。容若不是我的对手，千万别惹恼了我。到时候，顾家保不住不说，连容家也会跟着遭殃。”
万念俱灰的顾九九除了哭泣，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知道北冥夜不是吓唬她的，说的都是真话。
上一次容若带她去聚会的时候，她就看出北冥夜在他们几个朋友里身份最高。
她那时才知道，北冥夜在帝都是什么身份，他的家族背景有多么可怕。
无耻的北冥夜拿顾家，拿顾柔来要挟她。
她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就是顾柔。
她绝对不能，让顾柔在顾家破产后去坐牢。
北冥夜拨开她捂在脸上的手，露出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今天就在这里睡，嗯？”
顾九九惊得浑身一颤，一下子跳起来，退向一边，撞在身后茶几的一角。
她哭着说：“不……不要，今天不行。”
北冥夜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服，通情达理地点头：“我们两年没见，是有些生疏了。那好，我今天就先送你回去，三天后你搬过来。”
“不，我自己可以回去！”顾九九下意识就拒绝。
北冥夜的脸慢慢沉了下去，语气渗人：“收起你的小心思，别想跟我耍什么花招。和我约定好了，总得表现出你的诚意吧？我说了我送你。”
他都这样说了，顾九九还能说不吗？
她看着北冥夜弯腰，把她散乱在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捡起来。
帮她放进包里装好，然后拉着她出门。
北冥夜将车开到了她家楼下。
顾九九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呆。
车刚刚停住，她就伸手去拉门，要下车。
北冥夜阻止了她，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忘了说再见了吗？”
“再见。”顾九九无比僵硬的吐出两个字。
“嗯，再见。”北冥夜的脸在她眼前，嗓音蛊惑魅惑。
顾九九感觉自己招架不住北冥夜。
她只有过他一个男人，两年前和两年后都是。
她拉开门下了车，把车门关得“呯”的一声巨响，甩开步子跑回了家。
刚回到家，她就径直回了房间。
她该怎么办？
她的手机摔坏了，还好家里还有一个旧手机。
她拿出来刚把卡放好，电话就响了。
顾九九看到来电显示是容若。
她的心里情绪复杂，有愤怒、委屈、惊慌、难过……
就在铃声快要断掉的时候，她才按下了接听键：“是我。”
“九九，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我都快担心死了。”电话那头传来容若的声音。
“我的手机摔坏了。”她说。
顾九九紧咬着唇。
这是她第一次和容若撒谎。
容若深信不疑，问道：“你爸爸好些了吗？”
“还是那样。”顾九九轻轻地说。
“九九，你在家吗？我现在过来接你，我带你去个地方。”容若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北冥夜给了三天的时间，她和容若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嗯。”
“你怎么了？”容若问。
“没，你过来吧，我等你。”她赶紧说。
挂上了电话，顾九九打开了衣柜。
顾九九挑选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外面配了一件月牙色的大衣。
容若最喜欢看她穿白色，总说她是洁白无暇。
她去洗了把脸，化了个淡妆。
用心打扮之后，她比往常多了几分美丽，更显得明亮照人。
顾九九对着镜子梳头，扯了扯嘴角，练习笑容。
她要在容若面前笑。
最后的三天，她希望是开开心心的。
容若把车停在路边，眼睛一直盯着大门，直到看到白裙飘飘的顾九九，才打开车门下车。
他傻愣愣地看着，娇俏的顾九九走来。
顾九九微笑着走到傻笑的容若面前，歪着头问他：“你怎么了？”
容若笑着说：“九九，你今天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