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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朱氏听有福说她不在家的时候大少奶奶又闹开了,还把四少奶奶的脚给弄伤了,朱氏对这个儿媳妇早就已经失望透顶,所以当有福对她这么说的时候,朱氏心里更多的是愤懑。这次出远门,之所以把总管钥匙交给婧姝,一来想锻炼一下婧姝,因为朱氏对婧姝的能力很欣赏,二来想试试自己不在家,她的那个儿媳妇会如何表现,如果她表现的好,朱氏还想着要给她改过的机会,现在看来机会不用给了,从今往后朱氏再也相信她这个儿媳妇。

“四爷,你现在是怎么个意思?已经打定主意要回苏州了吗?”朱氏沉着声音问星遥。

星遥低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朱氏见他的脸色有点苍白,皱着眉头问他: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星遥把一个拳头放在嘴边,轻声咳了咳,用沙哑的声音对朱氏说:

“大娘,我不回去了,你今天不是要去孙家吗,我陪你一起去。”

朱氏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

“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纵然你心里担心你的妻子,也不会撇下我不管。”此时朱氏的视线正好落在餐桌上,她见饭菜放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就对谷管家说:

“把这些都撤了吧,重新拿热的过来。”

“是,太太。”谷管家答应着去了。

有福脚受伤行动不便,谷管家没有叫他一起去,他叫上了木头,带着木头一起去了厨房。

此时客栈里的客人大多聚集在楼下,嘈杂声越来越大。朱氏和星遥坐在二楼面朝南的雅间,屋里生着暖融融的炭盆,所以并不感觉冷,只是感染了风寒的星遥一直在那里干咳,朱氏让碧云把从苏州带来的克化丸给四爷含在嘴里。星遥拿了一粒放在锦匣里的黑褐色的揉搓成圆形的丸药,放在眼前看了看,对朱氏笑道:

“这像老泥搓成的丸,大娘真的要我吃这个吗?”

碧云见四少爷说的有趣,抿着嘴偷笑。

朱氏唬着脸用眼角的余光横了星遥一眼,嗡声道:

“四爷也太没眼色了,这可是用十七八种名贵中药熬制而成的,不信你放在舌苔下试试,保管鼻子马上就通。”

星遥又看了看手上指甲盖大小的药丸,道:

“我尝尝,不知味道怎么样,若味道好的话,大娘就把这一盒全都赏了我吧。”

朱氏和碧云全都笑了,碧云说:

“太太总共才只有这么一盒,若全给了你,太太用什么?”

朱氏对碧云笑道:

“你另外找一个匣子,倒几粒给他,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不过制作它烦难了点罢了。原先我是请宝荣堂的张大夫做的,去年张大夫告老还乡了,虽然底下的几个徒子徒孙也会做,但终究没有张大夫做的好,所以平时我都舍不得用。”

星遥照朱氏说的把药丸放在舌苔下面,真的如朱氏所言,只含了一会儿功夫,就觉塞住的鼻子为之一爽,很快就通了,不用再痛苦的用嘴呼吸。星遥边嚼边对朱氏说;

“老泥果然厉害,我的鼻子已经通了。”

朱氏见星遥嗑吧嗑吧嚼着嘴里的克化丸,忙说:

“爷省着点,被你这么一嚼三下两下就没了,那是压在舌头下面让它慢慢化的,你怎么像嚼梨膏糖似的乱嚼一气,这样药效会减弱的。”

碧云边笑边说:

“太太还说要倒几粒给他呢,我想不出一刻就已经全都被他吃到肚子里去了,白白糟蹋了太太的好药。”

星遥笑道:

“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之物,除了制作过程烦难了点之外,也没什么,若大娘要我让人到乡下去请告老还乡的张大夫做一大瓮送给你老。”

朱氏欢快的笑了起来,边笑边用手指着星遥,对碧云说:

“他说的到便宜,这丸药除了是用十几种药配成的之外,还要雨水那天的雨水两斤,小雪那天结在梅花上的雪珠五两,霜降那天苔藓上凝结的霜三两,那十几种药是用这些水煎成的。我这锦匣里的三四十粒丸药统共花了三年时间才做成。”

星遥大咧咧的道:

“既然这么难做,为什么不多做一点,我看做一瓮还太少,若是让我做起来就做一缸,这样就能一劳永逸,可以吃几十年。”

“哈哈哈。”朱氏被她这个可爱的儿子逗乐了,笑着用手爱抚的摸了下星遥的头,道:

“我看做一缸也太少,干脆做一仓廪,一屋子,这样几十年也吃不完,可以吃几辈子。祖父吃得,父亲吃得,儿子吃得,孙子也吃得,如此岂不皆大欢喜?”朱氏说的星遥和碧云大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谷管家进来说早饭已经备下了,大家吃了早饭,略坐休息,一看时辰已经过了辰正,朱氏就让谷管家备车,他们要去孙家。谷管家来到楼下,看伙计把物件拾掇得怎么样了。此次广陵之行,除了选墓地之外,就是拜访孙家,孙家先前派管事到过苏州,说意欲把他们家的小姐许配给三爷,朱氏越想越觉得奇怪,所谓一女不侍二夫,这孙家也真有意思,一个女儿嫁了两次,而且嫁的还是两兄弟。不过奇怪归奇怪,朱氏心里还有另一层打算,那就是一旦和孙家联姻,对束府的益处是显而易见的。两家可以在生意上有进一步的发展,千万别小看了孙家,他们可是广陵首富,特别是在茶叶生意上,孙家因为早就七八年前买下西湖边上的一块空地,专门用来种植茶树,不出几年,所产的龙井茶已经成为皇家贡品,孙家在这个上牟利颇丰。在朱氏的内心深处,她是希望束、孙两家联姻,只要孙小姐仪容得体,朱氏决定把这门婚事定下来。

谷管家指挥伙计们把送去孙家的礼品放在车上,因为天气冷,搬东西的伙计一个个全都缩手缩脚的,谷管家就有点看不过去的意思。

“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怎么都像没吃过饭似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待会还要去见客呢,你们这样无精打采到底是个什么事?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谷管家乃大管事,他说的话有一定的分量,没有人敢出声,大家合力把几个大箱子抬到马车上,这些箱子里装的是送给孙家的礼品。

“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瓷器,小心不要打碎了。”谷管家背着手站在门口叮嘱伙计们。

伙计们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懈怠,小心翼翼,忙而不乱的干着手上的活。谷管家见这些人终于老实了,方才转身进去,站在外面实在太冷了,一来到里面就忙不迭把手放在炭盆上烤,客栈老板笑眯眯走上前来,戴着瓜皮帽的老板满脸褶皱,知道这位是苏州有名的大户的大管家,几天相处下来早就熟稔了,此时见谷管家冷得直打哆嗦,就暖了一壶酒给他喝。

“喝杯酒去去寒。”

谷管家摆了摆手,说:

“我不喝酒。”

老板笑道:

“这是自酿的米酒,喝一杯身上马上就不冷了。”

谷管家吸了吸鼻子,边接过老板手上的酒杯,边笑道:

“米酒尚可,不过我也只喝一杯。”

老板呵呵笑道:

“放心,这酒喝不醉的,连我那小孙子都爱喝。”说到这里,老板朝外面马车上的几个大箱子看去,他问谷管家:

“你们这是要去见客吗?莫非广陵有你们的亲眷?”

谷管家见四下没有人,又见老板是个实心人,在店里住的这几天,得到了老板无微不至的照顾,谷管家已经把老板当做知心人,对他说:

“我们要去孙家。”

老板笑道:

“我们这里姓孙的大户只有一户,他们家可是首屈一指的富户,莫非你们家的太太和少爷要去拜访的是他们?”

谷管家点了点头,说:

“正是。”

老板皱着眉头哦了一句,陷入了沉思当中。谷管家见老板脸上的神色有些异样,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就小声问他:

“你久居此处,对孙家可能有所了解,实不相瞒他们家的小姐原先许配给我们家四爷,不过却在去年退了婚,如今他们又想和咱们家结亲,看上的居然是咱们家的三少爷。咱们家太太这次前来广陵除了选墓之外,就是了解有关孙家的情况,听说孙家只有这么一位小姐,父母肯定奉若掌上明珠,如此,就不由得让人心生怪异,试想,哪个做父母的会主动提出把自己的独养女儿许配与人?所以,我想向你打听那位孙小姐究竟怎么样?是好是坏,你不妨对我直言。”

老板把谷管家拉到僻静处,啧着嘴,皱着眉,说道:

“你也知道孙家是这里的首富,那里的人几乎二门不出大门不迈,至于那位孙小姐从来没有人见过。”

“哦?”谷管家心里咯噔了一下,嘴里“嗞”了一声,像在思考什么难以解答的问题。

老板呵呵笑了笑,说:

“我不会诓你,真的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位孙小姐。”

谷管家想了想,问老板:

“没有人见过孙小姐也不足为奇,千金小姐本来就是藏于深闺,人们很难一睹芳容。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久居此处,有没有从别人口中听过有关这位孙小姐的传言?比如样貌是否端庄,性情是否温和,诸如此类的传言你可曾有所耳闻?”

老板苦涩的笑了笑,摇着头,对谷管家道:

“说出来可能你不信,我是土生土长的扬州人,到这边开这家凤来客栈也已经有整整二十五年了,可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过那位孙小姐如何如何。这也是这里的人觉得奇怪的地方,你若不相信,可以再去问几个住在附近的街坊,他们也肯定像我一样说不知道。”

“哦!”谷管家一脸惊愕,心想,但凡是个活人怎么可能不被人说起,况且这位孙小姐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人们闲来无事的时候最喜欢在背后议论富家公子和小姐,可奇怪的是居然从来没有人议起过这位孙小姐,这就太让人觉得费解了。莫非这位孙小姐是个死人,只有已经死了的人才不会被人议论。这样好像也不对,就算是个死人,他曾经也活过,既然他曾经活过,那么就有他生活的轨迹,顺着生活的轨迹顺藤摸瓜,也能找到一点他活着时的蛛丝马迹。比如这个人的性子,样貌,品行,好恶,都可以从这条线索当中窥见一二,不可能像老板说的那样一点影子都不留下。

然而老板言之凿凿的说他千真万确不知道有关孙小姐的生活轨迹,唯一知道的就是那户姓孙的大户有一位未出阁的小姐,这位小姐是家中的独女,这就是有关孙小姐的全部档案。

谷管家毕竟是个有心人,在去孙家以前先把孙家的基本情况捋了个粗略的头绪出来,等捋出头绪之后,就把自己掌握的信息说给朱氏听。朱氏听了也觉得诧异,只见她说:

“广陵地方不大,况且这些街坊都是世代久居于此,孙家在这里落户也已经整整三代人了,怎么会没人知道他们家小姐的情况?”朱氏越想越觉得奇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谷管家见太太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笑着劝道:

“太太别多心,可能孙小姐本身没有问题,只是这里的人慑于孙府的权势所以不敢在背后随便议论孙小姐而已。”

朱氏翕动了下嘴唇,轻轻叹了口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有星遥仍旧像个无事人似的,边把玩戴在大拇指上的扳指,边笑嘻嘻的说:

“那位孙小姐照我看来恐怕早已经死了。”

谷管家一个愕愣,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朝星遥看去,站在边上的碧云更是唬了一跳,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星遥,木头则是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朱氏连忙打断口无遮拦的星遥,严肃的说:

“你别胡说,待会到了孙府,更不许像刚才那样信口雌黄。”

星遥又嘻嘻笑了笑,对朱氏道:

“知道了大娘,你就放心吧,我不会丢你老人家的脸的。不过,大娘,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坊间对孙小姐的流传居然一点都无,她若不是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这种景况?咱们仔细想想,家里的几位姐姐和妹妹,还时不时的被人议起呢,人们说五姐姐是辣椒,碰不得,而八妹则被人们形容为出水芙蓉,最清新爽洁,这位孙小姐到奇怪,客栈老板是久居此处的,居然从来没有听人在背后议论过她,她若不是死人,我看也跟死差不多,说不定是个奇丑无比的丑八怪。”

朱氏无奈的摇了摇头,星遥的信口开河让朱氏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伸手在星遥的额头轻轻戳了一下,道:

“我就说你胡说八道,那位孙小姐原先可是你的妻子,后来是他们自己退了婚,不过在那位孙小姐小的时候我们家的老太太可是见过,她也是见孙小姐长得标志,所以才给你定的娃娃亲,难道我们家老太太的眼力界还不如你?”朱氏带着戏谑的口吻说。

星遥顽皮的笑了笑,道:

“祖母老眼昏花说不定看走眼了,把丑八怪当成美人。”

朱氏朝地下“呸”了一声,说:

“我就说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连老太太也敢顶撞,居然说人家老眼昏花,等回到苏州之后我告诉你爹,看他不捶你。”

谷管家见怪了他们家这位小爷的口无遮拦,并不位奇,他知道大太太不会真的告诉老爷,其实大太太很疼这位小爷。

“时辰不早了,太太,四爷,咱们该启程了。”

星遥一骨碌从座椅上站起来,扶起腿脚不便的朱氏,道:

“走,咱们去瞧瞧孙家小姐到底是何方妖孽,是不是长了三个脑袋,四对眼睛。”

朱氏真拿星遥没办法,摇首笑道:

“我的小爷,你若还这样,我就让碧云把针线笸箩拿来,非把你的嘴缝上不可。”

碧云笑道:

“针线笸箩不知道收在哪知箱子里,太太若真的要找,只有等空闲的时候再找。”

星遥回头对碧云笑道:

“你真好。”

碧云略显羞赫的低下头。

星遥扶着朱氏,提醒她:

“大娘小心门槛,把脚抬高点,当心绊着。”

朱氏伸出食指点着星遥,笑着说:

“细心的时候也是你,没心没肺的时候也是你,你大哥就是一个木头,我记得有一回我也像现在这样膝疼的老毛病犯了,走起路来十分吃力,你大哥跟我走一块,也不知道伸手扶我一把,搀我一下,像个木头人似的,闷闷的走在我旁边,我问一句,他答一句,不像你这样,小麻雀似的叽喳个没完。”

朱氏形容话多的星遥像小麻雀,谷管家等人觉得有趣都笑了,见大家都笑了,星遥冷不防来了一句:

“大娘还说我说话没遮拦呢,说话没遮拦的人我看是你。”

朱氏开心的笑道:

“你到会以牙还牙,我说了你一句,你也非得说我一句不成?”

星遥道:

“我哪里敢顶撞大娘,大娘是谁,大娘可是女诸葛啊,我若得罪了你,你用五行八卦阵来对付我,我可就插翅难逃了。”

星遥又说的大家都笑了,一行人说笑着已经出了客栈,坐上早已停在那里的马车,朝充满神秘感的孙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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