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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善若水

牧惜尘脸色凝重。那桃木手链和黑色的吊坠都是爷爷的随身之物。

记得有一次贪玩,不小心好奇动了老爷子的吊坠,一向平和的老爷子竟然打了牧惜尘一顿!

要知道,老爷子在以前一直是连骂都不骂尘子的。

牧惜尘有些急了……恍然他瞥见那张带有老爷子笔记的字条时,连忙手忙脚乱的从盒子里掏出那张已经快要泛黄的字条,尽显年代的久远和沧桑,显然这不是近年来才放在里面的。

原来老爷子早有打算!

尘子慌忙地拆开字条,原本舒展的眉头再度拧成一团。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夫唯不争,故无尤。牧峰。”

他吭吭嗤嗤地念完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语,毫无思绪可言。一头雾水的尘子抓耳挠腮,也悟不出半分道理来。

再回忆起昨晚老爷子神神叨叨的话语,或许就是他指引自己来到这里找到匣子。

“老爷子用意何在啊!搞神秘失踪还留下一些难懂的东西为难我!”

早在他发现爷爷留下的字条时,就已经安心了许多。想想老爷子曾经也有过自己悄悄一个人好几天不回家,或许这次又是出去干嘛了?

可牧惜尘还是隐隐不安,总觉得这一次很不对劲。

突然觉得指尖一震酥麻,紧接着手机被人狂轰滥炸一番。

在既狭小又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再传出外面的梯道。声音从手机传出,有力地撞击在每一面墙上,回音一声连着一声,此起彼伏。

牧惜尘捂着耳朵,将纸条用手肘夹在腰际,这才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来掏出手机。来电显示,何胖子。

尘子的声音闷闷的,家里发生了这种事,他根本提不起精神来。虽然一直在反复催眠自己,绝对不会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可是现实告诉他,这个方子里,空无一人,除了他。

他无力道:“喂,有事?”

“哎呀,老牧你要把我急死了,你小子居然开始逃课了!”胖子调侃。

牧惜尘拿下手机,看着明晃晃的自己眼睛有些模糊,揉了揉这才好点。

想了想,才艰难地憋出几个字来。“这事说不清,你先来我家。”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只留下胖子那头滴滴的忙音。胖子的脸色有些僵硬,他似乎听出了什么不对,难道老牧生病了吗?如果是生病,有什么说不清的?

一肚子的疑惑,姜雪娟摇了摇她的肩膀,柳眉稍稍下摆:“什么情况?他到底怎么了?”

胖子放下手中的手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们去看看。”

只见她懂非懂的盯着胖子,一脸茫然,什么也没想,就回答说好。

牧惜尘将手中的字条藏在袖口里面,一手略过盒子上方。手背在微弱的光亮下呈现出完美的骨感线条,他的手不算细嫩,因常年在田径队训练导致皮肤呈古铜色般略有粗糙。

如此健康的手却在那么一瞬有稍微的不适,他将十指握成拳头反复松紧,直至麻木感全然消失为止。

弯腰抱起木盒,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盒子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婴儿般小心。

牧惜尘在各种情绪杂糅中一步一步登上了阶梯,梯口的他驻足在那,回头再看时,发现盈亮的梯道早已黯然失色,只留下黑乎乎的一片,似是没有底的深渊,悄然偷走你内心中的勇气。

如果他不鼓起勇气走下来,以后都将会是一个懦弱着一事无成的胆小鬼。

尘子牵强扯出一抹笑容,目光投向走廊外纤云不染的蔚蓝天空,公路向远处无限延伸,至于它到底会延伸多远,通向何处,这是需要他一步一步去发现的。

“牧惜尘!!!你可以的——”

他一手抱住盒子一手成半喇叭状靠在唇边朝天空大喊,既然上天都赐予他那样的能力,那他牧惜尘就绝对不会放弃一丁点能利用上的机会。他一定要找到爷爷,让他解释清楚这个事情!

听见楼上嘭嘭的跺脚声,牧惜尘就知道一定是胖子来了,内心突然百感交集,拔腿就飞奔上楼。

他一定要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胖子,那些作为他好基友本该就有权了解的事情。

虽然心中有千万般难受,可他还是把这种崩溃的情绪压在心底。

当胖子看见牧惜尘的身影的那一刻,胖子才像是从背上拿走了一块千斤重的秤砣,压力转眼即逝。同样的压抑,当何胖子走在他通往尘子家唯一的马路上时,这里荒廖得无人。

何樊用手在自己脸上呼呼地扇着凉风,肉肉的脸颊上泛起一层绯红。“老牧你哪生病了?有没有不舒服?”

他担心道,老牧可是他最重要的小伙伴。

见到活力十足的何胖子,尘子确实安心不少,可内心的一切疑惑都被阴霾笼罩着。

开门见山,两人却是同时开口。

“我爷爷失踪了。”

“见你今天没来听课。嘿嘿,这不担心你就来找你了嘛……”何胖子不好意思地笑着挠起后脑勺来,谁叫牧惜尘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哥们呢?不担心他还能担心谁?

可在听见他说出的话后?胖子脸都拉下来了。

气氛突然凝固起来,似乎能冻结一切。

可牧惜尘就没那么嬉皮笑脸了,他严肃地将木盒展现在胖子跟前。

“喏,你看这是什么?”他又再次打开木盒,这次连一半都还没打开,却被何胖子嘭的一声给重重按了下去,差点没夹断他的手指。

牧惜尘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道:"你又发什么神经,哥在说正经事呢!"

胖子一把夺过木盒又像躲鬼似的将木盒放在一边。

“这东西不能碰!不能碰啊!”他一边叹息着摇头一边在地上开始来回踱步。

牧惜尘愣住反应不过三秒,无动于衷地拿回盒子:“胖子你别疑神疑鬼了!我看过里面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边说还边心疼地将木盒抱在怀里,这可是爷爷留给他地重要线索,他相信老爷子是不可能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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