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慕云天是帝王，在人前总是那样地高不可测，但是顾婷玉很少看见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这番被他吓得不轻。
顾婷玉赶紧跪下，连连磕头：“皇上息怒，是奴婢教女无方，要做责罚责罚奴婢好了。”
而顾嫣刚才离开后，一直都忐忑不安，生怕发生什么事情。
她发挥了她的“诀窍”，扒墙角。之前是用来偷师学艺的，这番却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顾嫣紧张死了。
去他个慕云烨！
别人是拼爹，他爹死了，拼哥啊！
真了不起啊。
顾嫣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站到了顾婷玉的旁边，原本要跟着跪下去了，却跪了一半，又站了起来。
“那个，皇上，不关姑姑的事情。昨天，明明是博望王不对，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他让我唱曲儿就算了，居然还，还想对我对手对脚的，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男孩子，我才……”
“啪！”顾嫣的脸上突然被扇了一巴掌。
“别瞎说！”顾婷玉发火了，“你个小丫头骗子胡说什么，还不快滚。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顾嫣：“姑姑……”她捂着半边脸，委屈急了。
“婷玉，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怪朕不好，朕没把话说完呢，瞧你紧张的，”慕云天说着望了顾嫣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喂，你想怎么登门道歉，以身相许吗？”
顾嫣撇了撇嘴：“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承认错误……”
然后她发现姑姑又狠狠盯了她一眼。
“喂，你不记得朕了吗。”慕云天说，“亏朕当年还救了你一命，如今倒长成了一只小老虎，看你这样子，怕是你姑姑都要被你欺负啊。”
虽然是皇帝，但是明显，这货好像跟姑姑关系很好的样子，也没有什么架子，跟那个什么慕云烨截然不同。所以顾嫣并没有觉得怕他。
不过她满头问号。她完全不知道这位大叔在说什么。
“大叔，我很乖的，一直很听姑姑的话。”
噗！
慕云天听见这称呼，没有憋住，一口茶水居然喷了出来，洒了顾嫣一身。
顾嫣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说漏了嘴。再一次落荒而逃。
慕云天发现，顾嫣这脚，每当要“逃命”的时候，什么伤的痛的就全部都自然都好了。
“起来吧。跟你许久不开玩笑，开个玩笑而已，怎么紧张成这样子了。”
“对不起，这丫头，真的是……她，她以前不这样的，以前很稳重。还好今天贵太妃不在，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和她交代。”顾婷玉说。
慕云天想，以前，很久以前了吧，顾婷玉跟他也不这样的。
真不知道，是不是他变了。
十年前，先皇的旨意下来的那天，徐家满门抄斩，身为太子的慕云天怎么都不相信徐家世代忠良会做出谋逆的事情，可是苦苦恳求彻查真相无果，他干脆跑来了听竹轩喝酒，谁知道偶然救了徐家独女一命。
只是遗憾，徐家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却还是没能还徐家一个清白。但是慕云天相信，真相总有一天会查明的。
“烨儿什么脾气，朕是很清楚的。他像极了当年的朕，不过那会儿朕是假风流，跟父皇政见不合，又没有强势的母家，被朝中大臣处处打压，干脆借酒浇愁脱离俗尘，幸得徐将军支撑朕。”慕云天说。
顾婷玉心想，明眼人都知道，皇上当年是假风流，可是这九王爷慕云烨，就是真风流啊。她印象里，慕云烨小时候特别乖巧聪慧能干，现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