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到了现在了，顾一心想着的还是他的鸟儿，侯爷白了顾一眼，那想是要骂出来的话，还是没有骂出来。
顾立起来看着顾晚娘，眼珠子灵动，似乎在背着侯爷问了顾晚娘，侯爷与顾晚娘到底说了些什么。
顾只见顾晚娘点了点头，让他放心来。
侯爷将自己的目光，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眼的顾。
眼前的顾，不论是衣裳佩玉，还是那般跳脱的表情动作，怎么瞧，都像是个纨绔。
侯爷实在是瞧不过眼了，拂袖便是提步便离开了松竹院。
顾被侯爷打量的心里发毛，等到侯爷走了，便是给凑到顾晚娘的跟前。
“祖父与你说了些什么？”
“不曾说些什么。”
顾晚娘的回答倒是爽朗了。
明明顾晚娘与侯爷二人之间，暗流涌动，你一言我一语，说是不曾说些什么，连是顾都是不信了。
顾撒着娇，在顾晚娘面前讨着饶，“三妹妹你怎么可以瞒着你二哥哥呢？”
“三妹妹你可是知道，我在外面可是担心你了！”
“方才几次，我见着祖父脸都是黑了，可是怕了祖父会责罚到你的身上。若是有事儿，告诉了二哥哥，二哥哥也是可以帮你想法子。”
帮自己想法子？便是不拖后腿就是了。
顾晚娘抬起来瞧着顾，不知道顾是什么时候蹿高了个子，瘦瘦高高的，顾晚娘抬头才能看到顾的喉结，且顾还长了几点青色的胡茬。记忆中的少年，倒是长得快了。
“说你的腿不过是摔伤了，不曾伤筋动骨，几日便可以好，不会影响了蹴鞠大会的。”
“我何时摔断了腿？”
顾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当真是半天才是真的反应过来，顾晚娘到底是在与他说了些什么。
等到反应回来，顾双手便是握住了顾晚娘的二手臂。
“我就知道三妹妹最厉害了。”
“果然是我顾得三妹妹！”
顾一惊一喜，一边说着一边跑去从秋管事的手里，抢出来方才秋管事当真侯爷的面儿，收掉的自己的蹴鞠的球。
“秋管事方才你可是有听说我三妹妹说的，我三妹妹说是祖父许了我参与了这蹴鞠大赛。”
秋管事一道是看着顾长大的，若是顾开心，便是最好不过了。
秋管事颇为感激的瞧着顾晚娘，顾晚娘应着点了点，顾虽是不曾谋得功名，但是这人心，却是一个不失。
顾半响都是不曾从喜悦中回神了，侯爷居然会许了自己参与了这蹴鞠之事，顾便是再想了一遭，也还是不敢相信了。
“三妹妹，你可是有骗我？这个的事情，你可是不能哄骗你二哥哥了。”
顾晚娘瞧着顾这般出息，竟然是怀疑起来了顾晚娘故意骗了自己，顾晚娘哭笑不得。
“知道你期盼了这般事，我为何还要骗你？”
顾当真的笑了起来，笑得开怀，连是眉眼都是连在了一起。
“我不是让了你照看了顾，顾人是去哪里了？”顾晚娘方才从后院出来，就是不曾看到顾了……
顾还在傻笑着，“三妹妹还当我一开心了，便将顾丢了不成？”
“那顾毕竟是个小娃了，便是活泼闹腾，也是会累的。”
“他方才困了，我差了人将送他回去了。”
说起来顾，顾晚娘还是不曾问起来顾怎么会是突然来了侯府。
“二太爷怎么是舍得顾这般的小，便是只身来了长安城？”
顾不过是五六岁，便是智者早通，也不该这般的小，就被二太爷丢来了南阳侯府。
再者，谁人不知顾是二太爷捧在手心的宝贝呢。
顾好歹是顾那般亲热的二哥哥，自然知道顾的事。
“是程谕南游的时候，遇见了二太爷，听说是与二太爷说起来些什么，这才是让二太爷同意了让程谕将顾，带回来了长安城。”
是程谕将顾带回来长安城的？且顾与二太爷还是相熟的？
顾看着顾晚娘说起来程谕，便是耷拉着脸，变了脸色。
说来，顾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顾晚娘怎么会在一朝一夕之间，便是彻底的生了程谕的气，日后也是将程谕视如死敌。
“三妹妹为何突然便是生程谕的气了？”顾还是好奇的问了起来。
顾晚娘看着顾满脸疑惑的脸儿，难道说是因为前世自己死得不明不白，所以才会在这辈子恨死了程谕？
“三妹妹不乐意说了？”
顾倒是不想逼问了顾晚娘，本以为顾晚娘不相说，就打算作罢了。
顾晚娘：“我摔了脑袋昏迷那段时日里，做了一个长梦，梦见我孤苦无依的死在了西街胡同里。”
“一生白驹过隙，便是如走马观花的瞧完了我的一辈子，最终不得善终……”
顾晚娘倒是说得轻松，仿佛当真只是黄粱一梦。
顾晚娘本以为顾会以为自己在玩笑，然后一笑置之便可，但是顾却是死死的盯着顾晚娘。
顾晚娘从未在顾得脸上，见过这般认真的表情了。
“二哥哥……可是怎么了？”
“不曾怎么。”
顾发了会呆，等到顾晚娘唤了，便是摇了摇头，讪讪的笑着。
只是顾的笑容，心不在焉，过于牵强。“二哥哥可是有什么瞒着晚娘？”
顾皱着眉，“我倒不是有意瞒着三妹妹，许是巧合罢了。”
“我也是做了这般一个梦，也是前些时候，三妹妹昏迷的那段时日里。”
“我梦见那冬日的水珠子滴着，三妹妹你靠着烧着火炉子，好似在等着程谕一般。我想是去触摸三妹妹，但是三妹妹却是不理我。”
“倒是后来三妹妹睡过去了，却是有人来了……”
顾也是记不清楚自己梦到些什么了，随即摇了摇脑袋，不过是梦而已，莫是要吓坏了他的三妹妹。
“三妹妹，这些都只是梦而已，是我胡说了，三妹妹可是别当真了。”
“不，那些都是真的，不是一个梦而已。”
顾晚娘的确是死在了西街的火旁，也的确是在等程谕……
“三哥哥可是记得梦里，梦见是谁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