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那一晚斑马明明亲眼看到是极恶杀死了白医生，但……
那段监控录像却也则充分证明了佛爷的话。
杀掉白医生的并不是极恶，而是一个斑马完全没有印象的家伙。
怎么可能？！
“这一下你总该相信了吧？”在回到鬼手烧烤店的时候，老W让斑马看了这一段监控录像。
的确，这一段录像可以让极恶与此事毫无关系，至少在法律上可以洗刷他的冤屈。
“我还是不相信。”斑马说：“这种监控录像也有作假的可能，不是吗？”
“这段监控录像是我亲自找出来的，难道你还怀疑我吗？”老W也不气，但能感受到白医生的死对斑马的影响。
“……”斑马沉默，他一直认为佛爷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想要将自己的怒火转嫁到王爷的头上。
“就算不是为了你，我也得为安儿考虑，极恶曾经是我手下的杀手，他和王爷比起来到底谁更危险，我无法确定。”老W说：“我只是告诉你真相而已。”
的确，老W应该不会骗他，可是……
“我明明看见了是极恶！”斑马觉得头疼。
“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你确定你是亲眼看见了？”老W也觉得糊涂。
“我真的亲眼看到了？”斑马有些气急败坏，他真的是亲眼所见，而且还是两次……
等等！
有两次，白医生都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会有两次？
是梦吗？
对！是梦！难道极恶是梦中所见？不……不是的！那明明那么真实、那种感觉真实到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斑马的指尖甚至还有白医生的体温……
两次都是梦、抑或两次都不是？
但白医生确确实实的死了，难道斑马根本没有参与白医生的死亡？像是蚂蚁，像是有一群蚂蚁从斑马的耳朵里钻了进去，然后在他的大脑皮层不停的爬来爬去、没有任何目的的爬来爬去，只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斑马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痛苦！
他得知道！他必须知道！真正的真实是那一幅破碎的乌鸦油画，还是那一句我爱你。
该死！
斑马忽然抓住老W的肩膀，问道：“老W你真的没有骗我？”
老W看出了斑马的不对劲，急忙说道：“斑马，你先冷静下来，如果让安儿看到你这个样子……”
话到这里，斑马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下来，点了一支烟，没抽两口又觉得口中的苦涩难耐。
斑马不在吵闹，可双目依旧无神。
斑马把烟架在手指上，烟雾将他的整张脸盖住，他蜷缩着，像一个即将要被冻死的人。
老W为斑马倒来了一杯威士忌，斑马有些木讷的一口气喝完，可身子依旧很冷。
“如果你实在没有办法相信，你就去见一见极恶吧。”老W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就在黑窑。”
“？”斑马抬起头，似乎不明白老W的意思。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佛爷之所以要帮极恶脱去嫌疑，是因为他想你们合作。”
“合作？”斑马皱眉。
“如果是你们一起出手，一定是非常可怕的组合。”
很多年前斑马和极恶有过一次合作，是为了救出安儿。
“我要去见极恶。”斑马点了点头，又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得知道答案。
白白的答案、和自己的答案。
……
极恶总觉得自己的人生要比其他杀手有意思的多，毕竟自己很享受这种在生死边缘徘徊、且日日刀口舔血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迷恋。而且，他并未因此丧失一些乐趣。
他很喜欢黑窑的小姐们。
只谈价格，服务周到，也不会虚情假意的用什么催人泪下的故事来骗取酬劳之外的费用，提上裤子就走人，很专业。
难得的是他今晚并没有心思去买春，因为他知道一个比他活得更有意思的杀手在等他，杀人还愿，这样的杀手生涯单单听上去就无比的有趣。
黑窑的月光似乎要比银海的更加明亮，这里的夜晚也要比银海有趣的多。
喧嚣、热闹。
整个黑窑离这里最远的地方是佛爷的家，不过这一次这里还是有很多人。
佛爷、老W、蕾雅、山爷、小明、鬼手、安儿……斑马和极恶。
其中有一大部分是放眼整个银海和黑窑都顶尖的杀手。
院子里摆了一条长桌，佛爷在烧烤架面前忙碌着，他真的很喜欢烹饪。
名义上的烤肉派对，实际上却是一场很危险的谈判，之所以喊了这么多人过来，就是怕斑马和极恶动起手来。
其他人都在忙碌着，但或多或少都注意着坐在木桌两端的斑马和极恶，只有安儿就站在旁边明目张胆的盯着他们。
安儿多少知道了一些，而且极恶这个家伙就是那种把“我很危险”写在了脸上的人。
“所以，真的不是你杀了白医生。”斑马多少恢复了一些理智，否则这两个家伙在遇见的那一刻就可能会厮打起来。
“我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极恶说：“但我不是那种人，杀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是对我的侮辱。”
这的确是极恶的作风。
“……”斑马再一次说道。
“我虽然很想知道能让斑马前辈提起斗志的会是什么样的人。”极恶说：“但我确实没有见过她。”
斑马抬了抬头，没有发现旁边正在偷听他们说话的安儿已经面露不爽。
“所以说，佛爷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斑马问：“她是王爷派人杀死的？”
“那晚你被坦克救走之后，我就被他们抬回了医院。”极恶道：“醒来之后，我就遇见了一个人。”
“谁？”
“坦克。”
“坦克？”斑马有些吃惊。
极恶接着说道：“是他告诉了我王爷的计划，我本来是想先去干掉王爷再来找你，可坦克劝住了我……后来想想也是，我虽然很强，但要干掉王爷还是有去无回的可能性大一些，我还没有跟你分出高下来，怎么能死？本来我想约坦克一起行动，毕竟王爷已经打算对他下杀手了，你猜他怎么说？”
“我在听。”
“他说他没法对王爷下手，毕竟是他跟了这么久的大哥，真是有些可笑。”
斑马点了点头，想来坦克的确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