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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塞壬之声

西装革履的保镖们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琳。“塞壬之声”的老板老汉斯在避难谷地中非常有地位,敢于挑战“塞壬之声”的人根本就没有。今天有一个佣兵闹事就已经很出人意料了,这个小姑娘的出现,就意味着有人给“塞壬之声”设局。

琳穿着黑色的丧服,戴着黑色的头纱,脸上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中很多鬼脸一闪而过。少女双手叉着腰,身子前探,一副愤怒的样子。不过少女的身形并不高,体格又很纤细,这让她看起来就像风中摇曳的娇花,说不出的脆弱。

保镖们用了好一会儿思考琳的来意,他们认为少女是某个“铜豌豆”的情人,因为男方总是来“塞壬之声”光顾,这才让那个红发佣兵来闹事。保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少女设下的局实在是非常地拙劣,她连足够的帮手都没有,就敢来这里挑衅。

“服丧期间还不守妇道,也罢,抓住她,让她签卖身契,兄弟们先享受一下,然后明天晚上就让她接客。”保镖队长一脸狞笑,命令属下。

保镖们将琳和雷诺团团围住。雷诺正想把琳掩护在自己身后,少女却抢先出手了。

琳用食中二指凿击一个长发保镖手腕上的尺位和关位,这正是罗兰世界晋帝国“小擒拿手”中的“尺关”技。琳的手法如同闪电一样快,受到打击的这名保镖的双手一阵酥麻,而且这种触电一样的感觉还在沿着手臂向肩膀的方向蔓延,并最终覆盖了全身。很快,这名保镖就失去了战斗力,瘫坐在了地上。

琳身形一闪,移动到一个光头保镖的身前,用无名指扫击其手腕的寸位,封住了挥向雷诺的一拳。这是“小擒拿手”的“寸延”技,中招的光头保镖挥出的手臂凝固在那里,进退不得。雷诺趁机将光头保镖撞倒在地上,给了他一顿老拳,打得他鼻青脸肿。

琳脚下踉跄,向后一摔,又一个急转身,纤细的两支皓臂缠绕上一个穿黑色衬衫的保镖的双臂,然后一挣一拽,这名保镖的肘关节马上就脱臼了。这是“小擒拿手”中的“缠丝”技。雷诺一个扫堂腿,将这名保镖踢倒在地。

一名戴着墨镜的保镖和一名女保镖联手向琳抓过来。少女右手抓住墨镜男的手,并向手腕一侧撞击,左掌剪向女保镖的虎口。这是“小擒拿手”的“折冲”技和“剪手”技。两名保镖的手掌迅速肿胀失能,就在他们受挫的一瞬间,雷诺踩了他们的脚指头,将他们搞的手足无措,只好一瘸一拐地跑掉了。

保镖队长抬起一脚,将雷诺踢倒在一边,然后双手向琳的头发抓去。这招非常地阴损,保镖队长曾不止一次用抓头发的方法教训“塞壬之声”里的歌女和舞女。

琳退后半步,双手十指扣在保安队长的爪子上,十指一绕一缠,保镖队长的手指都被扣住。这是“小擒拿手”中的“绕指”技。琳虽然看起来很柔弱,但是她的指掌犹如铁铸,将保镖队长的十根手指都快折断了。但少女下手并

非没有分寸,在对方即将骨断筋折的时候,少女飞起一脚将保镖队长踢开,少女的高跟鞋差点没把保镖队长的肋骨踢断,但又恰好没把他的肋骨踢断。

这时候,从“塞壬之声”中飞出一个灰色的影子,向琳扑了过来。少女抢上三步,使用“小擒拿手”的“附肘”技,在灰袍武者将要落地的时候,用手钳住了他的肘部,硬生生地将他摔趴在地上。灰袍武者被摔得七荤八素,满眼直冒金星。

灰袍武者原地打了个滚,正想站起来,琳却使用“执肩”技钳住了他的肩膀。

灰袍武者单手撑地,然后转为仰姿势,想把少女扯倒在地上。少女一个空翻,来到灰袍武者的身后,使用“小擒拿手”的“锁颈”技,用右臂扣住了灰袍人的颈项。

灰袍武者脑袋向后一撞,想磕碎琳的鼻梁。琳左臂舒展,使用“小擒拿手”中的“锁喉”技,几根手指掐住了灰袍人的喉咙。灰袍人的脑袋还没碰到琳,自己却差点窒息了。

雷诺站起身来,对着灰袍武者的肋骨给了一肘子,灰袍人涨红着脸,委顿在地。

琳移步走向“塞壬之声”的大门,她回头向雷诺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进去。

雷诺很是犹豫了一会儿,他快速的盘算着追随少女的利弊。很快这名红发佣兵得出结论,避难谷地此时被迷雾包围,自己惹上了本地的豪强,如果没有靠山,几乎就是死路一条。跟着少女混,不一定有出路,但是自己单干,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红发佣兵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塞壬之声”的内部很豪华,当然,这是以东大荒的标准来衡量的。屋子里很多地方都包上了金箔,显得有些庸俗,但也从另一个方面显示了主人的财力。“塞壬之声”里的姑娘还都有几分仙气,她们穿着拜占庭式的袍子,戴着月桂花冠,就像是待嫁的新娘。

歌女、舞女们好奇地看着入侵者,从来没有人像琳这样胆大,敢袭击老汉斯的产业。一些身份高贵的客人向琳吹着口哨,他们认为这也许是老汉斯想出来的新戏码,有人已经在掂量自己腰包里的余钱,看是否能与这个小丫头共度良宵。

琳直奔“塞壬之声”的办公室而去,她在瑟瑟发抖的经理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把这个白头发的老鸨子打昏了。琳从经理的脖子上摘下了钥匙串,花了一点时间,打开了办公室的档案柜。档案柜里面堆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藤条箱子,藤条箱子里装着成堆的合同。

少女开始翻看“塞壬之声”与姑娘们的合同。在一个有些破损的藤条箱子里,琳找到了艾米的“卖身契”。琳拿着一沓合同思考了片刻,示意雷诺帮助自己把几个藤条箱子都搬到大厅去。

雷诺一次搬了五个箱子,琳则一次搬了十一个箱子。雷诺对琳的怪力感到十份地惊讶,这种装满文件的箱子,每一个都有十几公斤,琳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自己可能也就三

、四十公斤,居然一次搬起上百公斤的重物。

少女把所有歌女、舞女聚集在大厅里,一个一个地焚毁她们的卖身契,然后宣布她们自由了。

“塞壬之声”的姑娘们并没有多么高兴,因为琳所焚烧的合同,只不过是一些形式上的文件,真正将她们禁锢在这家会馆的,是老汉斯在避难谷地根深蒂固的势力。如果少女们今天走出这家会馆,不知道她们明天会遭到怎样的报复。

更何况,很多姑娘都是迫于生计才在会馆里工作,离开了“塞壬之声”,她们的衣食将没有着落。在“塞壬之声”工作,她们起码还有基本的尊严,失去了这份薪水,她们的家人都不会拿她们当人。

“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收拾东西滚蛋,时间到了,还不走的,我就把你们变成猪猡。”琳从丧服的口袋里取出狙击杖,威胁“塞壬之声”里的男男女女。

琳才不会考虑那么多呢,她的目的是制造混乱,将艾米拯救出去,完成周琸的任务,至于其他的人,琳不在乎。

没人动身。姑娘们窃窃私语,议论着老汉斯会怎么收拾这个小丫头。客人们更是有恃无恐,眼睛在琳的身上反复打量着。

透过灵雾鬼脸,人们注意到这个身穿丧服的女孩长得很漂亮,脸上还有两朵花状的“刺青”。虽然少女不是那种顶级的美人,但是人们在她的身上找不出一丝瑕疵。琳既不高、也不矮,既不胖、也不瘦,五官端正,线条柔美,她的面容没有丝毫特质,让人记不住又忍不住去追忆。

客人们下意识地去掂量自己的钱袋,嘴角露出邪笑,暗骂老汉斯搞出这样一出戏,是想把客人们的钱榨光啊。几个衣冠楚楚的绅士已经下定决心,在今天晚上,就一亲芳泽。有囊中羞涩的,琢磨着等以后,少女的指名费降下来之后再来找她。

当然,也有阅历非凡的佣兵们认出了琳手中的金属魔杖,但他们自恃武力强大,不在乎少女的恫吓。

很快,十分钟就到了,琳从厅堂的沙发上站起来,举起狙击杖,瞄准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老绅士,将他变成了仔猪。仔猪的右眼眶上还有一道金边,那是金边单片眼镜变成的印记。

这下子,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们都被惊呆了,他们这才发现,身着丧服的琳不是老汉斯买来的新宠,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不速之客。

有客人惊慌失措,向大门处逃窜的,也有一些客人合伙扑上来的,想制服琳的,更有一些客人跟着歌女、舞女,躲在绣房里的。

琳有一个是一个,将“塞壬之声”里面的男女全部变成了猪羔子。 仔猪们满地乱跑,慢慢地都跑到了大街上,场面一片混乱。

琳抓起了一只灰白色的小猪,这只小猪正是艾米变成的。琳把这只小猪交到雷诺的手中,告诉他把这个叫艾米的姑娘交给周琸,然后,请求周琸来庇护雷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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