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现在是在审问我？”中年男人不悦的低吼着，但明显已经底气不足。
韩贺勾唇轻笑，挑眉盯着男人道：“很明显，是的！”
“你凭什么审问我？”男人蹭的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韩贺：“我才是受害人，你们警察不给我一个说法就算了，居然还来审问我？”
韩贺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面色平静的回看着他：“正常程序而已，蔡老板怎么这么激动啊？”
“狗屁正常程序，反正你们警察必须尽快给我一个答复！不能平白让我损失！”
音落，中年男人转身便想离开，但他越是这么急着走就越是说明他可疑。
就在男人即将拽开门时，韩贺突然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男人的去路，轻声道：“蔡老板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昨晚您去了哪里，凶手又为什么要选择您的水族馆下手？”
“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男人想也不想的低吼道：“至于凶手为什么选我的水族馆，你自己去问凶手啊，我怎么知道！人你们不是已经抓到了吗？”
“目前只是怀疑阶段，还不确定她就是凶手！”韩贺沉声说道。
“怎么？就因为她是那个老头儿的孙女儿，你们就觉得她不是凶手？”男人脱口而出道。
韩贺倏尔皱起了眉头，紧跟着出声：“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爷孙俩？”
时晚七说过，她只是知道侦探社后面有一家水族馆，但从来没去过，时教授跟水族馆老板也从没有过交集。
他更没有告诉过他时教授和时晚七的关系，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中年男人被问的一愣，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道：“我、我是猜的，昨晚那个女的不是一直在喊爷爷吗，所以我才……”
“那您还真是聪明呢！”韩贺冷冷出声打断了男人，扭头冲刚好从走廊拐角走过来的郝长乐道：“长乐，你送蔡老板出去。”
郝长乐正往前走的脚步微顿，闻声扭过头来：“是，组长。”
看着郝长乐和中年男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韩贺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
趁中年男人不注意，郝长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信息只有简单了三个字‘盯着他’。
男人开车刚刚拐进路口，郝长乐便紧跟着上了另一辆车跟了上去。
上午九点。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钮扣眼眶泛红的快步走了进来，看见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时淳博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爷爷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钮扣站在病床边，紧握着时淳博没输液的那只手，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骁离站在钮扣身后侧揽着她的肩膀，低沉的目光却是看向沐烨。
其实昨晚他就接到沐烨的电话了，得知时教授平安无事在医院里抢救，他也算放心了。
不过当时钮扣情绪低落，好不容易才睡着，骁离终究是不忍心叫醒她。
直到早上骁离才通知她时淳博在医院，钮扣连早饭都来不及吃便匆匆赶来了。
恍惚间，钮扣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沐烨问道：“我姐姐呢？她是不是也出事了？”
不过一夜的时间，沐烨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就连平时被他修理的干干净净的胡渣也长了出来，头发稍显凌乱，给他平添了一股不羁。
抿了抿嘴角，沐烨沉声回道：“她没事。”
“不可能！”可话音未落，钮扣便低吼道：“姐姐一向孝顺爷爷，不可能这个时候不陪着爷爷，你别瞒我了，姐姐也出事了对不对？”
就算她再笨再天真也看出不对劲了。
先是姐姐住院，再是爷爷，哪有这么巧的事？
沐烨淡漠的眸子扫过钮扣，耳边却突然传来骁离低沉的嗓音：“告诉她吧，她也不是小孩儿了，有分寸。”
闻言，沐烨这才抿了抿嘴角出声道：“晚七目前被卷入了两宗谋杀案，正在配合警方接受调查，短时间内，你应该见不到她了。”
“什么？”钮扣忍不住低吼出声，猛地扑过去揪住了沐烨的衬衣前襟，低吼道：“我姐姐不会杀人的！你怎么能让他们抓走姐姐呢！”
“钮扣，你冷静点！”骁离面色微沉的将钮扣拽了回来，紧紧搂在怀里。
随即抬头看向沐烨：“是郊区废弃厂房的命案和警察被杀案？”
沐烨烦躁的点点头，后退了两步跌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警方赶到废弃厂房时，唐素兰和向世明都死了，只有晚七在那儿，手里还握着致向世明死亡的匕首！昨夜两名警员被杀后，闻声赶到现场的医护人员也只看见了浑身是血的晚七，一口咬定人就是她杀的，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晚七。”
“谁？那几个目击的医护人员在哪儿？我去找他们！”钮扣嚷嚷着就要往外走，却被骁离紧紧拉住。
“钮扣，你这么冲动帮不了你姐姐的，你放心，如果人真不是她杀的，警方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骁离嘴上这么说着，复杂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沐烨身上。
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矜贵高冷，坐在那儿，就像是一个颓废少年。
骁离眼底的疑虑又重了几分。
这种办事风格，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照理说父亲的犯罪帝国被毁灭后，那个人该离开本市了才对，难道……她一直没走？
傍晚五点。
整个刑侦组办公室安静的落针可闻。
韩贺、小壮和腾逸辰就这么盯着电脑整整看了一天。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时晚七，没有一丁点还有另一个嫌疑人存在的踪迹。
韩贺只能既希望在这些监控画面上，期待找到时晚七所说的女人。
只是整个医院包括大厅、走廊、楼梯间、电梯监控少说也有上百个，排查起来的工作量大到惊人。
小壮眼巴巴的看向腾逸辰：“兄弟，你那么厉害能不能再做个程序出来自动筛查啊？”
腾逸辰忍不住抬头又白了小壮一眼：“你做梦呢？”
“赶紧看片子，哪儿那么多话！”韩贺适时抬手呵斥了小壮一声。
小壮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角，刚调出一段新画面准备播放，耳边却突然传来腾逸辰激动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