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哭了，我们休息吧。"
莫晓贝拍了拍她的背。
"好。"李淑云应声道。
关了灯，闭上眼睛，两人在床上躺着，各怀心事。
"老婆，等我好了！我们就结婚吧！"
"莫晓贝，你记住！这一辈子，你的身体和你的心，都是我的！"
"..."
脑海乱轰轰的，一直想着陆霆骁说的话，莫晓贝心里还是激动个不行。
这家伙，怎么老喜欢缠着她做那种事？
她又没说不跟他在一起。
至于那么猴急吗？
脑海浮现出陆霆骁那张邪魅的笑脸，还有那种他老喜欢赖在她身上的感觉。
真是奇怪，明明是羞死人的，可怎么她一点也不反感呢？
不光这样，问心底一句，她还是有点喜欢，又有点期待。
莫晓贝啊莫晓贝，你堕落了！
莫晓贝蒙着头，辗转反侧，一直都睡不着。
一旁的李淑云也是眯着眼睛，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一闭眼就想起在地窖里发生的事。
她根本不敢睡。
甚至不敢看自己的身体。
她脏了。
好脏！
被那个人碰过，她觉得自己就像垃圾一样，不管怎么清洗，都抹不掉身上的污秽。
李淑云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臂。
一抓好几道抓痕...
双臂传来撕裂的痛楚，可她却毫无知觉，就像是没了知觉的木偶一样。
直到莫晓贝无意中碰到她。
"啊！！！"
李淑云猛地大叫一声。
"师傅！怎么了？"
莫晓贝连忙坐起来，开灯。
李淑云披头散发，眼睛里满是惊恐，那双裸露的手臂，早已血痕斑斑，而她十指指甲缝里却满是血迹。
看到这一幕，莫晓贝震惊不已。
一把拨开李淑云的头发，抓着她的双手，不让她再伤害自己，莫晓贝无比心痛地说：
"师傅，该死的是那个千刀万剐的男人，你又没错，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晓贝...我、我觉得自己很脏，就是很脏、很脏那种...再也洗不干净了..."
李淑云低着头哭泣地说。
"师傅、你好傻！真的好傻..."
莫晓贝抱着她，也忍不住哭泣起来。
中午从地窖里把李淑云带回来到现在，她的精神一直处于临近崩溃的状态。
不睡、不吃、也不喝，就是刚才她知道自己谈恋爱了，才稍微好一点。
莫晓贝还以为她没再想那件事了，可不知这只是表面功夫。
真正的心灵创伤，那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晓贝，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
李淑云抱着莫晓贝，淘淘大哭起来。
莫晓贝就拍着她的背，不停安慰："都会过去的，师傅，不哭！我们不哭，想想爱你的人，还有你哥哥，还有我...这样你还想离开我们吗？"
"可是、可是我很脏，这里脏、那里也脏，我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受不了啊！"
李淑云越说越激动，一把推开莫晓贝就要往外冲去。
莫晓贝连忙拦住她，紧紧地抱着她在怀里。
"不是的，师傅，你不脏、不脏，你是最好的，相信我，好不好..."
"晓贝，你放开...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不值得的..."
李淑云不停地哭着说。
莫晓贝摇了摇头，"师傅，想想以前，想想你的过去，当初我认识的你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认输的！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给我第一印象是怎样的吗？"
"呜呜呜...我不知道..."李淑云低头在莫晓贝怀里一边痛哭一边回答。
莫晓贝摸着她的长发，"也许师傅忘记了。
那年我十五岁，跟父母到一家餐厅吃饭，刚好那天你也在那里弹钢琴。
我记得那天你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裙，弹的那首曲子就是《天空之城》。
我当时就在想，这么优雅这么漂亮的女生，弹的钢琴真是好听。
我爸和我妈，看到我有点兴趣，就问我想不想学钢琴。
我说要是这个姐姐能教我，我可以学。
我妈就想过去跟你说这件事。
没想到那天刚好也有一对父女过来找你，要你教他女儿弹钢琴。
我妈就没去了。
我们还以为你会答应那对父女的请求。
可你却直言就拒绝他们，当时还说了一句，至今令我记忆深刻的话。"
说到这，莫晓贝顿了顿。
李淑云也停止了哭泣声，屏住呼吸，安静地听着。
见莫晓贝迟迟没有说出那句话，不禁抬头看着她，问："我当时说什么话了？"
莫晓贝神秘地笑了笑。
"师傅，你猜猜。"
李淑云想了想，摇摇头说："...我记不起来了。"
"那天你说，一个没有感恩和耐心的人是不可能弹得出好的钢琴曲，所以你不会教。
当时我很奇怪，感恩的心、耐心都可以培养啊！
为什么你却不肯教她呢？
直到现在我认识李海和李静媛，我才明白当时你为什么会拒绝他们。"
"你都看见了？我以为那天晚上聚会，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
李淑云有些惊讶。
当年江彩月来找她教莫晓贝弹钢琴，她一度推脱。
几过月后她成名，获得A国钢琴比赛总冠军。
有一次聚会，她意外听到莫晓贝弹的钢琴声音独特，撩起她的好奇心。
细问之下才知道这是莫晓贝第一次弹的钢琴。
这时她才决定教莫晓贝。
本以为那次听到独特的钢琴音，是她和莫晓贝的第一次初见。
没想到，早在她成名之前，莫晓贝就已经见过自己。
莫晓贝笑着说："当然不是了。"
"那、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呵呵...后来不记得了。"
莫晓贝笑着回答。
其实不然，当年她看到师傅拒绝李海父女后，没多久又在洗手间里碰到师傅被李海父女俩堵住。
狠狠打了几个耳光，还遭他们讥讽冷笑。
"李淑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看得起你才让你教，你不就是一个破钢琴师吗？
有钱还怕找不到？"
说完，"啪啪啪..."一连响起了好几个打耳光声。
莫晓贝心一急，故意大声叫道："妈，这里的洗手间堵了，要不找人来看看？"
接着，她又捏着鼻子，学着江彩月的声音，"好好好，我现在找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