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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麻烦

饕餮降临后的第十二个小时,菠萝申科的乌克兰政府宣布投降饕餮。乌克兰的几乎所有装甲部队都派到了和东乌克兰反政府武装所占领的顿巴斯地区的交界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向东猛插,直捣莫斯科的气势。印度方面坚持的久一些,直到四十八个小时后,新德里才宣称饕餮是印度教中的梵神“湿婆”的使者,将接管印度,带领众教徒向东西方宣战。

逃亡中的印度前总统魔笛很快做出反应,宣布在新德里的政府不是民选的政府,是非法的。但这也因此暴露了他的位置。十分钟后,他所乘坐的去往美帝的飞机在太平洋上被饕餮统领击落,他和他的旧政府班子一起喂了鱼。

出于联邦的安全考量,吴晶政府决定在印度的局势稳定下来前,先出手分割印度,取得更大战略纵深的同时削弱印度的战争潜力。北约方面由于在东印度和东南亚有大量下游工厂来不及转移,所以不仅立刻就在联合国里赞成了俄国对印度实施军事打击的提案,还表示将组建“联合国军”,各个参与国都出兵,共同作战。当然,战争初期,北约方面投入的兵力不会太多。一方面印度军队是纸老虎,解决他们还用不着美俄联手。另一方面,北约军队要进攻印度,只能通过美帝的舰队走海路运输,难以在短时间内输送大量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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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会有人对打仗上瘾,难怪会有人对战争心驰神往。不是前线战壕里的士兵、不是沦陷区的居民,对于战争的残酷,确实不会有什么感知。只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在纸上做做比划,功勋和荣耀就唾手可得,这样的好事,谁不喜欢呢?」

新战役开始后的第五天,雄兵连的蕾娜、葛小伦、赵信、语琴、琪琳五人先后都集结到了西南军区,而后各自都被分配到了任务。其中语琴和琪琳负责保护深入印度境内的突击第二集团军的司令部及其后勤保障基地——主要是预防可能到来的饕餮统领。坐在自己的休息室里,看门外勤杂人员来来往往,语琴打了个哈欠,内心惆怅。

在之前两次战役中,语琴都是直面了战友的死亡的。但那时她的感觉还不算太糟,因为那时联邦的人对她而言没有什么特殊的。现在她认同了联邦,再知晓有同胞要去送死时,她就会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好像灵魂在震颤。

即便她知道,这仗是不得不打的,这不是联邦选择的,这是饕餮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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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琴,别那么一直紧张着,休息一会儿吧。”

那边靠床上在听歌的琪琳,看到语琴脸色不好,以为她是过于紧张以至于疲劳了。所以她起身推搡语琴,想劝语琴躺下睡会儿。她们都是靠精神力战斗的,疲劳对他们而言,和战士失去手脚是一个概念。

虽然之前语琴徇私枉法,还生折了琪琳的手臂,但琪琳并没有因此记恨她。毕竟语琴软萌的外表总让人下意识的以为她是孩子,不懂事很正常。而且在一天后,吴晶就以养母兼监护人的身份,携语琴登门赔礼道歉了。语琴认错态度良好,反省了自己不该目无王法,再加上后来她将功折罪,协助厂东警方打击毒榀贸易,琪琳也就完全的原谅了她,还把她当战友,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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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

忽然,急促的机枪声从室外传来,这本是警卫团该管的事,负责应付可能出现的饕餮的语琴不该掺和进去,但语琴还是抱琴飞奔了出去——如果可以,她希望尽可能的减少士兵的伤亡。在军官和参谋们的眼中,警卫团为保卫司令部所付出的伤亡只是数字,但对她来说,并不是这样的。

“少尉同志,怎么回事?”

语琴随手抓了个正在发号施令的军官询问情况。原来是有印度人在营地附近鬼鬼祟祟被发现了,虽然不确定对方是平民还是士兵,但警卫团有必要要将他们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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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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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琳你继续休息就好了,你的精神要保持最佳。我有些闷,出去透透风。放心,我们的飞行器的速度高达四马赫,哪怕出去二十公里,也就是十几秒的事,万一有突发情况,也来得及应付的。”

瞥了眼追出来的琪琳后,语琴向她摆摆手就没理她了,继续向军官问道。

“他们受伤了吗?”

话说出口的同时,语琴已经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所以没等少尉答复,她立刻改口说道,

“我能觉察到他们的位置,给我对讲机,把你的士兵交给我指挥可以吗,少尉——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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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凉冰的滋润,语琴不仅体内的才艺方面的神性基因在表达,属于恶魔的部分也在发育。身为星球上的一代顶尖掠食者,恶魔不仅身体要够强健,他们的嗅觉也必须十分敏锐。恃强凌弱是丛林法则,所以恶魔对伤者散发出的血腥味,还有弱者散发出的恐惧的情绪,都十分敏感。现在的语琴,已经是个成熟的demo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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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校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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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官手中接过对讲机后,语琴叫出黑甲振翅而起,姿势很帅,声势浩大,吸引了几乎所有在场之人的注意。不过她一秒都没有停顿,循着血腥和恐惧的痕迹向目标急速飞去。

「民兵?还是住民?」

从对方暴露被枪击,到语琴飞起,也就过去了一分钟而已。一分钟,人能跑多远?所以语琴很快就在树林中发现了目标,它离警卫团的先锋几人就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了。虽然对方衣衫褴褛,而且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但他是联邦的敌人,所以语琴没有片刻犹豫,径直俯冲而下,从灌木中揪出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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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杀我!别杀我!是,是军队指使我来的,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

少年惊恐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颗步枪子弹精准的从他的后脑射入,变形的弹头和血浆一起溅射到了语琴黑甲的面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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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同志!”

地面的士兵扯着喉咙向语琴喊道。他们刚刚赶到,只听到枪声,不知道子弹打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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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个村民。有军队挟持他刺探我们的情报,他被灭口了,但我看到枪手的位置了。”

将少年的尸体扔下,用琴音做出的剃刀将面罩上的污浊擦去后,语琴再一次飞了出去。虽然对方有武器,是印度的军队。但黑甲可是武器大师的杰作,即便是看上去像塑料一样透明的面罩部分,也不是步兵的轻武器能够破坏分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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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士兵,即便见到像我这样的外星生物,也没有惧意吗?」

当语琴循着子弹飞来的方向抵达又一片树林后,她并没有找到人类的踪迹。对方可能继续在树丛间藏匿,也可能已经逃跑了。因为对方没有受伤,也没有对黑甲附身长着翅膀的语琴感到害怕,所以语琴并没有立刻发现他。

不过,也只是一时找不到他而已。语琴可是陆地神仙,并不是只有恶魔这一项技能拿得出手。把古筝再次叫出,语琴在空中抚弄起了古筝——像蝙蝠一样,她能够用琴弦发出次声波,并根据回音,判断是什么样的物体,将声波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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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

几乎是瞬间,语琴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就在自己的正下方。用眼睛看去,语琴依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估计是对方伪装的太好了吧。不过语琴也没有急着把对方揪出来,对方可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她应该扩大声波范围,把整座山林,都给搜遍。

「一个,两个,三个……天啊,他们在这里藏了一个连?」

集团军司令部所驻扎的村子外多山,语琴粗略的扫过去,至少“看”到了三十个类人形状的物体。重新发出超声波细细“察看”,语琴找到了更多人影,还在他们周围找到了疑似机枪,步枪,火箭筒之类的武器。毫无疑问,他们是印度遗留下来的军队,可能是做游击战斗的骨干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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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从四次元叫出一柄结实的战刀,语琴向地面俯冲,结结实实的把刀尖部分插入了地面上人形物体的小腿处。语琴以为得手了,但出乎她意料。对方在一声惨叫后,毫不犹豫的拉响了随身携带的手雷。虽然没给语琴造成任何伤害,但这落了单的“舌头”,却是死的不能再死,失去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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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人这么血性的么?这么血性,为什么不在抵抗饕餮方面,用力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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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少校!语琴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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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回头,有一辆车队正在向她悬浮的位置驶来。她望了眼敌人的方向,确认有障碍物层层遮掩,对方应该看不到这里后,她从地上拾起看上去还有用的东西,收了翅膀在车队面前降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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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校同志,我正在侦查敌情。但很可惜,两个落单的俘虏都被杀了。”

看清从车上跳下的人的军衔比自己官大后,语琴先给对方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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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少校,请你回去休息吧。保护司令部的安全,是我们警卫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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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陆军的一员。现在我没有任何作战任务,所以我有义务发挥自己的能力,协同你们作战。”

将怀里抱的碎肉衣服扔在地上,语琴向这位中校说起了现在的情况,

“之前哨兵发现的敌人,应该是本地村民,他只是个小男孩,估计是被命令来看看是什么人驻扎在了这里。在我抓住他后,敌人的一名士兵发现了我并且立即枪击了那个男孩灭口。我随即发现了那名士兵,但当我抓住他后,他选择了引爆手雷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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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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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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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东西送回去,让他们辨别一下是敌人的哪支部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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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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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少校,你表现的非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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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我还没说完。”

语琴转身,向身后绵延的山脉指去,

“在大概……西起这里,东到那里的约五公里范围内的山上。我发现了不少于五十名人型物体,我确定他们是敌人,因为我在他们身边还看到了枪炮形状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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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敌人?”

中校震惊了一下,但却也没失态。虽然这里是集团军的司令部,很重要,但因为先锋部队穿插的太急,没空打扫占领区,所以这片土地上遍布着被打散的印军士兵,民兵。在接近集团军司令部的山上发现很多敌人,并非警卫团失职,因为较远距离的索敌并不是他们职责范围内的事。他们只要保证哨卡以内不要出现敌人就行了。如果他们去搜山……光搜山的人手就不够了,谁来保护山下司令部的安全?

“你能指出他们确切的位置吗?”

虽然不负责搜山,但既然知道了山里有敌人,他们还是有必要将其消灭的——如果语琴能指到更具体的位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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