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连忙抓了抓头发，挡住自己的脸，恶声恶气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我又不认识你！你这是诽谤，信不信我告你。”
叶笙歌只会了她两个字：“呵呵。”
小苗听着她那嘲讽的语气，有些气氛。
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发作的前一秒硬生生压了下来：“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计较，今天就好心一回，放过你了。”
“不过下次，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下次新帐老帐一起算！”
小苗即使气弱，也不甘示弱。狠狠扔下一番狠话，潇洒的转身离开。
然而一转身，她清澈的眸子里就满是慌乱。
她紧紧攥着手，手心已经多了许多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叶笙歌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抱肩冷哼一声：“别呀，干嘛拖到下次，今天就一并把账算了呗，亲爱的举报小姐。”
小苗顿时身体一慌，脚步踉跄了一下。
她果然认出自己来了。
小苗想到这里，心里更慌了，她咬咬唇，装作没听到，迅速离去了。
只是那仓皇的模样，分明坐实了落荒而逃的事实。
叶笙歌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转身看着司霆：“霆，很晚了，咱们也回去吧。”
她拉上司霆的胳膊就准备离开。
可是一拉，没拉动。
再一拉，又没拉动。
叶笙歌疑惑的看去，却见司霆看着小苗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叶笙歌忍不住也往那里看了一眼，没发现异常，忍不住唤了一声：“霆？”
司霆忽然抓住她的手臂：“走，追上她。”
说完，不等叶笙歌点头，拉着她就飞快的追了上去。
“喂……”叶笙歌一个字刚出口，就被拉了出去，想说的话就这么卡壳了。
夜凉如水，两人拉手狂奔，有种不羁放纵的美。
迎着清风，迎着明月，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然而叶笙歌刚刚沉浸了一会儿，就被司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击碎了。
“那个人的身上，有顾夜凉的气息。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不久前才接触过。”
司霆一边拉着叶笙歌奔跑，一边平静的说道。
叶笙歌眼睛猛地睁大，眼底所有的以旎畅想都不复存在。
“这怎么可能，她和顾夜凉都不认识，顾夜凉怎么会去和她接触？再说了，就算接触，他不也该去找最熟悉的路青柠吗？”叶笙歌忍不住反驳。
这也是她心底的疑惑。
司霆摇摇头，表示不理解：“也许他们最近才遇到的吧。”
但是还是有很多逻辑不通啊。
叶笙歌皱着眉头，轻轻咬唇，呀心底反驳。
她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有另一个更大的疑惑：“可是，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
“他的气息是经过处理，用了别的生物的气息遮掩的，其中只有一缕属于他的气息，所以你感受不到很正常。”
司霆解释道：“就算是我，也是命球发现的，并非我自己。”
叶笙歌点点头。
一边说，一边问，两人很快就追上了小苗。
在月色下，小苗健步如飞，裙摆都飞了起来。
她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一阵风吹过，吹落她的发丝，她素手轻挽，将发丝束于耳后。
仿佛感觉到什么动静，她忽然转身看向身后。
静。
空。
这是她看到身后的唯一感受。
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她一个人行走着，空旷的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哒哒的高跟鞋声音。
偶尔几声猫叫狗叫响起，又很快销声匿迹。
没看到什么，小苗便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她刚刚拐了个弯，司霆就拉着叶笙歌从一棵树上跳下来。
十分之从容。
一点也没有被那突然袭击吓到。
“继续追。”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跟了上去。
……
小苗顺着大路走了很久，才走进一个小巷里去，之后又是曲曲折折，左拐右拐。
两人远远缀在她的身后，丝毫没有被她察觉。
终于，小苗在一扇朱红色铁门前停了下来。
她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提起裙摆小心翼翼的上了台阶，曲起手指，笃笃笃轻敲三下。
门嘎吱一声便开了。
但是细细看去，就会发觉，那门里并没有人，分明是那门自己开的。
这大半夜的，要是给人看到这副场景，怕是要吓个半死了。
幸好叶笙歌和司霆都不是常人。非但没有感觉，反而淡淡的交谈起来。
“是他吗？”叶笙歌问道。
“八成是了。”司霆点点头：“他的气息，到了这里，至少浓郁了三呗。”
叶笙歌忍不住动了动鼻子，轻轻闻了闻。
但还是很无奈的摇头：“我还是闻不到。”
“没关系，不是有我呢吗？”司霆勾起唇角，摸了摸她的脸颊。
叶笙歌嗔了他一眼，在他手里蹭了蹭，一边用眼角盯着小苗的一举一动。
门一开，小苗便提着裙角，快步走了进去。
一路上哒哒的高跟鞋声，此刻倒是消失匿迹了。
小苗的身影消失，门便主动合上，俨然一副谢绝进入的模样。
叶笙歌和司霆从一棵树后走出来，相携走到门前。
叶笙歌鼻子又耸了耸，忽的眼睛一亮，小声说道：“我闻到了，是顾夜凉的气息。”
司霆笑了笑，拉着她来到墙边：“走。”
“嗯。”叶笙歌点点头，望着那高高的围墙，摩拳擦掌起来。
虽然她显然不如以前了，这具身体也是娇生惯养，分外娇弱。
可是叶笙歌就是叶笙歌，即使在这等弱势下，她也依旧是叶笙歌。
一堵墙，可难不倒她。
叶笙歌看了看四周，看到一块石头。
她一个助跑，一脚踢在石头上，借着这股反弹之力，一跃而起，双手巴住墙头。
她的脚踩在墙上，又是一踢，便像只蝴蝶翩翩落在墙头。
她低头，刚准备招呼司霆上来，就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秒，一道黑影就站在她身旁。
正是司霆。
对于他来说，爬墙真的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了，轻轻一跳，就能稳稳立在墙头。
完全不需要叶笙歌还需要借力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