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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章:真正的狂狮

明明露比已经取回了记忆,但是她却不敢对面前这个名义上是她斩魄刀的虚有半点放松。她很清楚,虽然取回了记忆的她完全可以凭借灵压将‘一斩必杀.村雨’赋予了她的咒毒全部压制。但是当她选择了消耗灵压来压制咒毒之后,她本身可以动用的灵压总量必将下降。

而同时,村雨的咒毒会抑制住露比身为虚的再生能力,当露比灵压不足,恢复能力下降之后,她的实力必将降低到一个冰点。

而这种时刻,正是狂狮等待了许久的时刻。

“哦豁,这种眼神不错哦,小主人。看来长久的‘和谐’相处并没有抹去你对我深藏的那一份警惕,我们,就应该是这种关系才对!”

银光一闪,狂狮手中的村雨像是要破开空间一般发出了一阵鸣动,伴随着这一击从空中划过,露比身旁的虚幻空间霎时间被斩下了一块。

“生灵应该畏惧着虚,虚应该吞噬生灵。这是我们虚从出生至今,就遵守的不变法则!”

“是啊,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你和我保持着和平相处的态度,只是因为你打不过我罢了。当我虚弱到无法压制你,而我的身旁又没有其他人阻碍你之时,你绝对会毫不犹疑地对我露出那藏匿了已久的獠牙。”

伴随着脚边的空间被斩断,露比顿感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失去了脚踏实地的实在感。她知道,这是狂狮在逼迫着她和她战斗。

如果给露比一定时间回复下去,她未必不能完全压制下咒毒,以全盛的态度面对自己这个‘半身’,到时候,狂狮得手的概率绝对会比现在更低得多。

因此,狂狮才选择了斩断露比此刻所处的空间,来逼迫她这个伤残选手和狂狮正面交锋,毕竟如果任由狂狮继续这么斩下去,露比周围的空间只会越来越小,最后会避无可避地被狂狮逼入绝境之中。

“……哈。真是麻烦……”

呼出了胸口的闷气之后,露比的身影消失在了这混沌的空间中。而知晓露比战术的狂狮,也马上轻笑地用响转追上了露比。

斩击,拳脚,鬼道……两个知晓着对方一切战术之人,用尽了她们各自的手段试图将对手斩杀与此。论战斗技巧,常年和敌人厮杀的露比自然比狂狮更加技高一筹,然而……

“破道之五十七——大地转踊!”

在鬼道这种使用灵压的技巧方面,狂狮要更胜露比无数倍。

虚本来就是没有实体,依靠灵压才能具现于常世之间的魔物,当她所处的场地是由两人的心灵所构筑的心之空间时,狂狮作为虚的这个身份优势,顿时被她发挥到了极致。

自从露比从蓝染的镜花水月中脱出后,以现实时间来计算不过寥寥数日,哪怕露比有着再可怕的天赋,也只能将蓝染通过‘虚夜宫’交给她的鬼道技巧草草看一遍。然而在这虚幻的空间内,时间的流动已经缓慢到了可以忽视的地步。当狂狮将这些时间都放在鬼道的研究上之后……

“破道之六十三——”

“雷吼炮!”

她在鬼道上能爆发出的战力,就不是露比能轻易用其他手段抹消的了。

第一步先用大地转踊将露比可以落脚的地面破坏,将露比逼入无法改变运动轨迹的空中后,再用对空鬼道雷吼炮对露比发动轰击,当露比竭尽全力地闪开这破灭的一击之后……

“缚道之六十一——”

“六杖光牢!”

狂狮的脸上瞬间闪过了一抹难以掩盖的笑意。

她根本就没有指望这些攻击能伤到露比分毫,这些攻击实际上都只是她用来逼迫露比陷入她进攻节奏中的附带品罢了,真正的杀招,正是最后这个能将敌人牢牢限制在原地的缚道.六杖光牢。

“啧,无聊的小伎俩。”

看着自己周围那六支由灵压所构筑的光柱不停地接近着自己的身躯,露比用双手的食指和中指交叉,完成了一个简短的结印。

“替身术,开!”

当光牢命中了‘露比’的瞬间,她用于斩击的斩魄刀.狂狮作为替身,被她用替身术替换后牢牢地限制在了原地。

虽然嘴上蔑称狂狮的这一套战术是小伎俩,但是露比额角流下的冷汗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紧张的状态。在刚刚的电光火石之间,若是她的动作慢了一拍,现在被狂狮禁锢在原地的露比,必将陷入无法挽回的败局之中。

“无聊的小伎俩?确实也是啦,毕竟这些鬼道我现在用得还不算很熟悉,有破绽也是难免的事情。但是啊,小主人……”

“在如此激烈的对攻中,你有多少精力可以用来防备这些‘小伎俩’呢?”

“?!”

当露比从空中落下,找到了一块没有被大地转踊破坏的地面时,一阵夹杂着雷光的灵压忽然从她身后冒出,重重地轰在了露比的背部,哪怕露比对灵压的感知能力已经到了一般番队长都无法触及的高峰,但是她竟然还是被这种袭击暗算了。

“咳!”

吐出了一口漆黑的鲜血后,露比警惕地看着四周,在刚刚她被击中而失神的刹那,狂狮的身影已经失去了踪影。并非是那种依靠响转高速移动造成的‘消失’,而是连同气息一起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中。

“利用大地转踊破坏我的落脚地,用雷吼炮进行佯攻逼迫我进入六杖光牢的捕捉范围之中。而在六杖光牢没有命中之后,雷吼炮还能在她的操纵之下对我发动偷袭。狂狮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在你所不知道的时候哦,小~主~人~”

明明语气是如此地轻佻,但是露比却从狂狮的这句话中,感受到了无尽的怨恨。

“在你和他人交谈时,我在这个幽暗的空间内独自一人彷徨着。”

“在你和强敌对战时,我在这个幽暗的空间中独自一人蹉跎着。”

“明明,我并不比你弱小。”

“明明,我比你更有资格存活于世间!”

“但是,只是因为这该死的身份,我只能作为你的影子,被你作为召唤物一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觉得,作为虚这种充满暴戾和虚无的物种,我会甘心吗?!”

“不会,因为换成我的话,我也会不顾一切竭尽全力地想要从这个牢笼里走出来。”

感受着周围诡异的空间波动,露比已经知道了狂狮隐去了身形的手段。

“将灵压覆盖在身躯上,让敌人无法看见自己的身躯……哼,缚道之二十六.曲光,这种平时用不到的鬼道都拿出来了吗?”

“看来,你真的是很想打倒我啊,狂狮!”

鬼道这种由静灵庭开发出的道术,本来就不是以番号大小来区分实用度的。毕竟这些番号只是代表着它们被开发出的时间,而并不是代表着这些鬼道所蕴含的威力。

虽然说越后期开发的鬼道,在威力和咏唱方面确实会比之前开发出的鬼道更容易获得提升,但是这并没有意味着番号靠前的鬼道就没有了用处,在以灵压作为主要战斗能源的狂狮看来,每一个鬼道都有着它们发挥出作用的时候。

比如说,平时很难用得到的大地转踊。

又比如说,‘将灵压覆盖在身躯上,让敌人无法看见自己的身躯’的鬼道曲光。

以及……

“看破了这次鬼道又如何?你就算知晓了我使用的鬼道,但是你有破除这份鬼道的实力嘛?缚道之二十一……”

“——赤烟遁!”

当猩红色的烟雾从空间四周开始弥漫时,露比顿时感觉到肌肤上传来了一阵刺痛感。在这份刺痛感的刺激下,她体内原本被压制的咒毒忽然再度狂暴地爆发了。

“不,这并不是普通的赤烟遁……这是……”

空气之中的那份熟悉的属性,让露比皱起了眉头。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

“没错,和你想的一样。这些烟雾并不是其他的东西,而是村雨啊!”

村雨这柄由露比从革命军手中获取的真之帝具,在和祭礼之蛇的一战中被夏娜用烈火当场溶解了。虽然说其中的死之概念被附加到祭礼之蛇身上,而让众人从死斗中获取了胜利,但是相对的,那柄露比用得还算顺手的帝具也彻底地消亡在了‘灼眼的夏娜’这个世界之中。

然而,从刚刚开始,狂狮就把这柄理应消失的武器作为兵器使用。这种诡异的情况除了用‘这是内心空间所以可以再现村雨’之外,也没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了。

将村雨溶解之后,让其中散发的死之概念和咒毒融入赤烟遁之中,将两人厮杀的空间变成一个每一秒都会让人更进一步接近死亡的死之地区。这不仅是加速了这场战斗的过程,更是将露比从悬崖边直接一脚踹下了山崖。

“这个概念和咒毒,对我们两人都有同样的效果。然而之前已经身中咒毒的你,在灵压和肉体恢复能力上都远不如我。现在,你猜猜看……”

“——在这片死之地中,你还能保持意识多久呢?”

“至少……咳……”

吐出了一口被咒毒侵染的鲜血之后,露比咧起了嘴角冷笑地对着空气说道。

“这些时间用来击败你,绰绰有余了!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看着露比身边出现的这道巨大墙壁,躲藏在暗处的狂狮嗤笑着摇了摇脑袋。在她看来,试图用断空这种防御型鬼道的露比,只是在单纯地拖延时间罢了。

“现在缺少时间的人并非是我,而是你。就算断空能隔断你和这阵咒毒之烟一时,你能让它和你再也不触碰到吗?失去了勇气的你,绝对不可能胜过我!”

“南之心脏……”

“?!”

“北之瞳……”

当那断断续续的咏唱之音从壁障后传出之时,狂狮忽然一愣。她作为使用鬼道的专家,马上明白了这是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的咏唱咒文。

“西之指尖……”

露比使用断空的这个举动,根本就不是丧失了勇气的表现。

“东之脚趾……”

相反,这是她没有放弃的证明,之所以宁愿消耗大量灵压也要使用断空这种高级鬼道……

“随风而聚集,驱雨而散去……”

“根本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吗?麻烦了!”

“——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

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这是用于增幅自身感知能力,从而感知对方灵压所在之处的专用缚道。虽然说露比也能轻易破弃咏唱来使用这个鬼道,但是两人之间在灵压上差距过大,她若是使用破弃咏唱,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原因无法精准地感知到狂狮的踪迹。

到时候,察觉到露比意图的狂狮,绝对不会再潜伏在阴影之中眼睁睁地看着露比再来一次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到时候,无法追迹狂狮的露比,只能无力地在咒毒之烟中逐渐丧失意识,变成任由狂狮鱼肉的废物。

“断空并非是用于防御的壁障,而是用于迷惑你的道具。不要忘了一件事啊狂狮……”

当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将在虚空中躲藏的狂狮硬生生地扯出来之后,露比右手一翻,将帝具‘超力喷出.巴尔扎克’用力扣在了脸上。虽然此刻她的精神力和灵压都已经掉落到了冰点,强行使用需要庞大精神力的帝具只能支撑数秒,但是现在……

“——你是由我内心诞生的虚,终究只是持有这个名字的魔物。真正的狂狮,是我啊!”

一秒,就足够了!

身体加速到极点的露比,甚至因为速度过快而造成了肌肤被空气摩擦力直接磨破了。不过这一切,对于露比来说,都是值得的。

“该死,别太嚣张了!缚道之六十二.百步栏杆、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缚道之七十九.九曜缚!”

瞬息之间,三道不同番号的缚道从狂狮手中放出,然而当这些鬼道极速命中了‘露比’之后,狂狮非但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变得更加紧张了。

三道鬼道命中的‘露比’在被击中之后,当场变成了一缕残影消散在了大气之中,狂狮以为这个‘露比’是她的本体,可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东西根本就是因为露比疾驰速度过快而残留在空间内部的残影罢了!

来不及了!

“一切都结束了,狂狮。这一局——”

燃烧着狮炎的利爪轻松地洞穿了狂狮的心脏后,露比没有将利爪抽出,而是直接用力以握,当场将狂狮的心脏捏碎了。

“是我胜了!”

没有听到怨毒的呼喊,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狂狮的反击。当露比将狂狮击败之后,她周围的心之风景,彻底崩塌了。

在大圣杯的内部,四郎正在默默地通过他双臂上的宝具,汲取着大圣杯核心散发在周围的魔力。

虽然他很想就这么通过宝具连接大圣杯然后把后续入侵大圣杯的入侵者当场打爆,但是他很清楚,连接对他十分抵触的大圣杯,必须在安静的环境下耗费至少十二小时以上的时光。虽然如果有莎士比亚用宝具辅助,他可以将这个时间消减到六小时,但是此刻孤身一人深入敌阵的四郎,显然没办法指望那个胆小的文豪不顾一切地杀到大圣杯来帮他一把。

“究竟是谁呢?明明作为裁定者的我,可以连接灵基盘来观察现在残存的从者还有几骑。不过……”

“在被敌人欺近到这个距离还没能彻底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是我的能力退化了呢?还是说……”

“对方和我一样,是一个异常的存在呢?”

拔出了在腰间佩戴的太刀之后,四郎默默地注视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当他对着这个身影使用了技能‘真名看破’之后,他终于确定了,这个从者绝对太过于异常了。

“哪怕是用真名看破也无法看穿你的真貌吗?看来,你和我一样,是这次圣杯战争的违规者啊,黑之Assassin。”

“喔,居然自认为违规者啊,看来你的心里还不是那么没有逼数啊,少年。作为前代裁定者,居然参加到圣杯大战这个比赛之中,现在……”

“身为裁定者的你,做好被裁定的准备了吗?”

在四郎面前出现的,是一名金发红瞳的少女。虽然她的嘴里说着让人胆寒的狠戾话语,但是四郎却很清楚这名少女此刻的现状。

她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身体内部的魔力和精力实在是消耗太多了。就算四郎不用感知能力进行感知,从她脸上那无法掩盖的倦容,四郎也明白这个少女此刻实在是虚弱无比。

“裁定吗?真是让人无奈的词语啊。说到底,上次圣杯大战,我也只是被违规召唤出来的普通从者罢了。残留到今日参加圣杯战争,或许也是命运的指引吧。而现在——”

“命运似乎指引着我,要我在这里斩杀你啊,黑之Assass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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