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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距离

宋齐光在“大华通用制造”公司已是三年有余,从打杂到人力资源办公室,再到生产部任班组长,此时的他已离开了销售部,还是转回到人力资源部。绕了一个圈之后,他的职务产生了变化,从当初的办事员升到了部长,这在“大华通用制造”公司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

宋齐光自从当上人力资源部部长以后,开始注意起自己的仪表了,懂事乖巧的赵晚晴也不失时机为宋齐光添置些行头。宋齐光不太好意思总让赵晚晴买衣服,便说以后不要再买了,已经够了,若要添些什么,自己去买就行了。每逢此时,赵晚晴便嗔骂道,你那什么眼光,土的要死,你还是省省吧。若宋齐光说的多了,赵晚晴便半真半假地说,第一,你算是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代表公司形象,二是你和我在一起,代表的是我男朋友的形像,有这两点,都不能允许你搞的很邋遢的样子。

自此,宋齐光在“大华通用制造”公司里行走时,就显得有些玉树临风,潇潇洒洒。虽然他的晋升速度像是坐上了飞机,但是由于宋齐光的谦逊,也并没有引起多少同事的嫉妒心。宋齐光心里还是明白的,他在“大华通用制造”公司的通道,都是由赵晚晴一手谋划的,或者说就是总经理钦定的。虽说自己也很努力,但总是底气弱了一些,因此宋齐光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也赢得了一些好口碑,尽管这种口碑还是有总经理准女婿的影子存在。

宋齐光升任人力资源部部长后,和钱小平、冯元明,王青橙他们三人的关系并没因地位的变化而变化,甚至还走的更近了一些。

钱小平还是一如既往的吊耳啷铛、大大咧咧地一付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不过他这个样子,当然也影响到他本人的形像,大家都觉得他素质不高。尽管生产部陈经理知道他和宋齐光的关系不错,他比同样和宋齐光关系很好的冯元明、王青橙年龄要大些,按常理说班组长非钱小平莫属,但他那个性格脾气决定了他的心思不在公司里,也不好担当班组长。在陈经理看来,钱小平这个人未必把一个班组长看在眼里,便也作罢。而冯元明成天阴沉个脸,像谁都欠他一份人情似的。王青橙倒是活泼些,做人做事也都会见机行事,可他是个女人。生产部陈经理为了一个班组长的人选倒是很伤了一番脑筋,他原本想征求一下宋齐光的意见,又觉得这么做有些讨好意味在,自己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向一个二十啷铛岁的人讨要主意,还真丢不起那人。陈经理思前想后,在兼任班组长半年以后,还是将帽子发给了冯元明,缘由很简单,那一天,冯元明笑了。

宋齐光和赵晚晴在这段时间里,俩人是一会儿甜甜蜜蜜,一会儿矛盾重重,也是过了好久才磨合好了,不再为了李小瑟而争吵。

李小瑟自进入工厂后,一直有意识地避开宋齐光,她只想安心工作,拿一份工资,先把自己安顿好了再作打算。也因此没有心情掺和宋齐光与赵晚晴的事情,只自顾自的上班、下班,回宿舍睡觉。

宋齐光每次和李小瑟多说几句话,赵晚晴都不依不饶地闹个不得休。尽管如此,宋齐光每次遇到李小瑟的时候,都要和她多说几句话,只因觉得她一个人在外面有些可怜兮兮的。

不知是巧合还是蓄谋,赵晚晴每次都能发现宋齐光和李小瑟在一起。

她的办公室还是在办公楼三楼的最西边,那间房有三面窗户,采光很好,而且从西边那扇大窗户往外看去,能看见大半个厂房和远处的树木。原本宋齐光从销售部调回人力资源部的时候,赵晚晴要和他换一间办公室的,宋齐光说是算了,没必要搞那种形势。赵晚晴估计还是挺喜欢那间办公室的,也就不再勉强了。宋齐光在赵晚晴的隔壁办公,那间办公室比赵晚晴的小了有一半的面积。可是真正安顿好了以后,宋齐光又觉得有些不舒服。以他从“大华通用制造”的办公室安排看,办公室的位置和面积,代表着职务的高低。赵晚晴是自己的手下,却有着比自己还大的办公室,这让宋齐光有些不自在,尽管她是总经理的女儿,总经理只一儿一女,这“大华通用制造”起码有一半是赵晚晴的,哪里有什么办公室大小之说,宋齐光只是自我安慰,赵晚晴是总经理的女儿,她要哪间办公室都无话可说。当初赵晚晴主动说是要换给自己,自己却又是虚情假意的推脱,真是应了那句“既想当那啥,又想立牌坊”的那句古话。宋齐光只想着赵晚晴赶紧再招一个人进来,有她们两个一间办公室,自己一个人一间办公室,哪怕她们的办公室大一些,心里也能平衡了。

前些日子,宋齐光和赵晚晴双双拿到了驾照。赵晚晴的父亲兑现了承诺,给赵晚晴买了一辆“雪铁龙”。关于买什么车,赵晚晴找宋齐光商量过,她认为这辆车以后还是宋齐光开的多,自然要商量一下。宋齐光说“雪铁龙”这个牌子不错,赵晚晴是一脸的不高兴,说没她哥哥的车好。只是当她父亲问她要买什么车时,她又脱口而出“雪铁龙”。赵晚晴的父亲又问她是自己去买,还是由他买回来。此时,赵晚晴又想起了“雪铁龙”的车没有她哥哥的好,不免又暗自生起气来。

“爸,你买吧,我又不懂这些。”赵晚晴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不高兴。

“那就买‘雪铁龙C5’吧,.排量也可以了,不要太大了,哦,你要买自动档的吧,那个开起来方便一点。”

“我不管,爸你就捡贵的买吧,我要手动档的好不。”赵晚晴将嘴嘟了起来。

赵易初笑了,看女儿这架式,这哪里是给她自己买车,分明是给那个叫宋齐光的小子买的嘛。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从小的坏脾气自从和宋齐光在一起后,倒也是改了不少,难得她买东西还为别人考虑,可是破天荒头一遭。看来那个叫宋齐光的小子,在女儿的心中还是蛮有份量的。也该为他俩把婚事办了,了结了一桩心事。

“行,一般情况下,男人爱开手动档,女人爱开自动档……”赵易初笑道。

还没等赵易初把话说完,赵晚晴就扭头快步走开了,她不自觉的蹦跳了一下,这一切,赵易初看在眼里,心里就有了些疼爱的感觉,仿似看到了小时候的赵晚晴,走起路来总是蹦蹦跳跳的。想到女儿要嫁人了,赵易初又是无来由的伤感起来,他想和妻子商量一下女儿的婚事,那宋齐光的本质应该不错,只是他那个家庭在乡里,上回年夜饭时倒是有过一面之缘,看他们的言谈举止和穿戴,虽纯朴不过家境也不是多好。赵易初暗自想到,女儿出嫁一定要风风光光的,钱对于自己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可问题是宋家有没有钱来撑得起场面。若自己拿钱也不是不可以,可毕竟男方家里也不能太寒酸了。赵易初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尽快把女儿的婚事办了,他倒有些不明白宋家为何对此无动于衷,倒好像对于儿女婚事一点也不着急似的。

他按排了一次家宴,准备对宋齐光作最后的考察。

这一天,快到下班的时间,赵晚晴来到了隔壁宋齐光的办公室。

“齐光,走,今晚我们回家吃饭。不在食堂吃了,真是难吃死了。”赵晚晴挽住宋齐光的胳膊往外拖。

“等等,等等,”宋齐光被赵晚晴拖得离开了桌子,他不得已用左手按住鼠标关掉了电脑。“晚晴,你不是说要换厨师嘛,怎么还没换?”

“嗨,说说而已,你还当真啊,现在人难招。你走不走啊,我肚子都饿了。”赵晚晴嗔怒道。

“走,走,走。”宋齐光路过沙发时,顺手捡起了一条厚厚的围巾。

他俩并肩走向了那辆“雪铁龙”汽车。赵晚晴及至跟前紧走两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宋齐光驾着车,扭开了音响,“奥斯卡金曲”的音乐声响起,这一路上都颇为轻松惬意。

马姨将几样菜肴端上了桌,人就不见了,赵旭日吃完饭也回房去了。此时的餐厅里,只有赵晚晴的父母,赵晚晴和宋齐光四个人。这一次的晚餐上,赵易初让赵晚晴给宋齐光倒了一杯酒,宋齐光也没有过多推辞,他觉得还是以本色示人比较好。

赵晚晴和她的妈妈赵芙蓉都已经吃好饭了,她俩都没有离开,都安静地坐在那儿喝着茶,宋齐光觉得可能有什么事发生。

“齐光,你和晚晴也交往这么些年了,也该把婚事办了。我们都了解你,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要不然我也不会让晚晴和你结婚,你知道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总之,只要你对我女儿好,我们亏待不了你。”这番话是赵易初说的,话说出口后,他才觉得这番话像是女儿嫁不掉似的,因而有些生硬的笑了笑。赵易初是个精细、冷静之人,任何时候说话都要在头脑里转几圈才肯说出口,只是到了女儿的婚姻大事上,就由着性子说话了。

此时的宋齐光既喜且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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