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无尽之界·第八百三十四章·传言
漫步在风景秀丽的登山步道之上，自刚刚那番对话之后，法尔亚克与神圣巨龙已经沉默良久。
不在意自己的一切，豁出性命只为求得真相完成使命，这家伙像极了当初来与自己做诀别的神骑士塞恩，因此才让某龙有一股既视感。
因为萧龙确实有这个手段——那就是脑海中能够无限缔结契约的龙晶，纵使种族不同但魔法契约并不在意这些，主仆契约签订完毕的瞬间便无需废话连篇，萧龙仅需一个命令就能让塔萨把所有秘密全盘托出。
“所以...您有那样的能力是么？”许久，从未停下脚步的塔萨忽然开口道。
萧龙连眼睛都未眨一下：“你知道？”
“我姑且发现您有些纠结的感觉。”塔萨脸上那模仿谕严的淡定笑容不曾褪去：“请原谅我的无礼，但我想打破眼下这有些微妙的氛围~”
换句话来说，塔萨悄悄对自己使用了情绪感知能力对吧？这宇宙中还是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察觉不到呢，难怪大家普遍都把自己的角色放在有限世界里，若拿出去跟其他乱七八糟一大堆存在作对比的话，指不定自己家的龙凤傲天摇身一变，就会变成不值一提的【虫鸟傲井】咯。
某龙亦不否认：“有，但是我不想用，你可以当成是我喜欢展现出矜持的表现吧，这方面我不想说太多，反正你体验了我的感觉，知道你跟我认识的某些家伙相像就行了。”
“至于你的觉悟，按照我自己的看法来说，勉勉强强可以理解到一点，如果我追寻某种事物或者概念上百乃至上亿年无果，那在新的机遇面前我肯定也会豁出一切去寻求...那我就一个问题——值得么？”
“值得。”意料之中的回答，却又是那么的斩钉截铁：“我们的种族曾拥有着无数财富，不论在物质上或精神上，很多事情我非常乐意告知您，可恕我直言，我们的生物体系之间存在难以弥补的巨大差异，我的一些【感觉】即使您再努力也无法亲身体会，干脆简单当成不甘心如何？您看我们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个体出现精神疾病与相关问题，至少神智还算比较清晰~”
萧龙盯着塔萨直视着前方的脸，顿了顿：“基本的‘硬件差距’我明白，你们的许多创举放在我们身上，很可能就会引起不可挽回的灾难...而且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维持着笑容，最开始还有点你自己的风格，后面干脆就是在模仿我的同伴了，为何？”
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塔萨沉闷的声音里有了些许淡然：“为了让您感到亲切~另外您不用为此觉得不妥，笑容在外交历史上的地位要比很多人想象中更加伟大，不论是谁都不会对一开始展露笑容的家伙武力相向...在大多数情况下~”
“这样啊。”沉默半晌，萧龙再度开口：“在向你透露信息之前，我能先问你几个问题么？毕竟其他家伙可能搞个大家族几百代传下来，最后都无法抵达这里。”
“请说。”换做别人的话，可能会有些介意萧龙一个劲单方面的提问，除了这位年龄早已上亿的永生者。
萧：“你在宇宙里的名声很臭，我刚了解到的时候，别人也是用残忍无度与心狠手辣来形容你，甚至帮你建造秘密基地的能工巧匠都被无情灭口，真的吗？”
塔：“半真半假~我们本就是濒危...或者说是已经‘灭绝’的种族也无妨~大规模的新兴种族如果愿意，随时都能靠着数量优势给我们致命一击~”
塔：“因此我主动担下了宇宙黑帮首领的职务，远程投影招募了许多有潜力的家伙作为副手，以绝对超前的科技能力、智力及武力作为基础，定下严格且不可违背的铁则统治与制衡整个组织，逐步累积并发展到了现在的庞大规模。”
塔：“我为很多臭名昭著的大事件负过责，即使那并非出自我手，我跟无数的钱权对立成为死敌最后又重归于好，他们派来的舰队遗骸您已经见过了~既然我要为分散在各地生活的同胞提供庇护，我当然不介意自己做一些较为肮脏的勾当~当然，不会那么歇斯底里~各方面的影响都需要考量~”
塔：“另外传言的存在形式您也明白，无需我过问，它们总会随着传播人数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夸张~宇宙魔鬼版本和创世纪之神版本您肯定没听过吧？我的名号甚至被许多宗教当过噱头，我已解决不必在意~如果真如他们所言，‘残忍无度’的我也不可能坐拥如此庞大的势力网，并且能跟各个种族达成‘友好互信’关系了。”
“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手中哼？了解，果然在哪里搞这些都很辛苦呢~”神圣巨龙盯着道路两旁散发出甜美香气的彩色花朵，不知是回应还是在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