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把东西抱回去看看。”
沉默良久，刘晨主动开口道。
“不需要我在旁边指导？”孔明远似乎有些不相信刘晨的手艺，却见后者嘲弄地抬了抬嘴角。
“知道刁山人吗？我是他的弟子。”
语毕他也有样学样，不再搭理孔明远，浑然当做没看见对方眼里炽热的光芒。
看不出那个老头子还这么有名。
刘晨在心里面暗暗想道，随即就为自己遇到的事情发起愁来。万万没想到被大佬绑架的这一天来的这么早。
见到自己房间里安装的摄像头和紧锁的门窗，刘晨冷冷一笑。
“也不知道那小子究竟会不会乖乖听话。”
自从从刘晨的口中听说刁老的称号之后，孔明远心中就有些不安，坐不住地走来走去。名门弟子一般心高气傲，要是对方不合作的话，自己就亏大了。
想到好不容易找来的卷草纹瓷瓶，孔明远越觉得不对劲，直接将门推了开来。却见刘晨正老老实实坐在工作台前。
手中正拿着个干净的素胚勾勒模样。
“怎么了。”
见孔明远突然闯入，他笑了笑。
“没，没事。”来者尴尬的退了出去，“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他不禁为之前的担心感到可笑，自己面对的果然只是一个刚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新人。听见对方越走越远的脚步声，刘晨这才拿出了先前的瓷瓶。
看得没错的话，这瓶身的花纹其实暗藏玄机。
作为唐代之后才出现的卷草纹，图像和线条本身已经发展得十分成熟了，藤蔓描绘的清晰细致，在用来做装饰的时候，经常会加上些其他的表现技法。
偏偏自己手中的瓷瓶全无一点装饰，就连最基本的瓶身设计都没有，被突出的只有纹路，就仿佛要传递什么信息一样。
意识到这点之后，刘晨就再也没有办法用平常心来看待自己手中的瓶子，在原本应该是向右拐的花纹处，往左拐了几笔。
“叶片的生长方向完全被颠倒了，他们应该是看不出来了吧……”
他在心中暗暗想道，随即就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将原本花瓶上的图案完完全全默记下来，待到孔明远重新找上自己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进窑开始烧制的瓷器。
“你的进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看着纸面上描写下来的花样，孔明远显然十分满意：“果然还是一行人才能干一行事，之前找的有名的书画大师都说这上面的花纹太过繁杂，至少要一个月时间，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晨没有搭话。
“不用弄得自己像个受害者一样,”孔明远打开了话匣子，“有这纹样就可以，之后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说着他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之前的瓷瓶呢？”
却见刘晨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砸了。”
“开什么玩笑！”
孔明远怒道，却见刘晨全无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天气太冷，这炉火又离得太近，瓷器的表面很容易就开裂了。就算还在表面的细微纹路也已经变形。”
竟是为了选取纹样才把东西砸坏的意思。
一时间孔明远骂人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