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嫣听了老戴的陈述，心如刀割，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李娜长叹一声：“林如嫣啊，林如嫣，你害得赵开诚好苦啊！”
老戴说：“看到赵老师那个样子，我心里也不舒服，就劝赵老师，人这一辈子，就这么回事，不能太苦了自己。赵老师长叹一声：‘食，性也，色，性也，我什么都懂，就是做不到，还是给她留一方净土吧，身子弄脏了，让她住哪里啊！有好几双眼睛看着我呢，不敢去啊。’然后赵老师劝我找个老伴吧，我也想找一个，可是就我这条件，谁给我来呀！”
林如嫣和李娜问：“戴师傅，老伴呢？”
老戴痛苦地摇摇头：“年轻的时候就和邻居私奔了，给我抛下三个孩子，我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们拉扯大的，日子过得苦啊，我不会做饭，就学着做，不会缝衣服，就四处求人。冬天来了，孩子还穿着单衣单裤子。我拿着棉裤棉袄专往妇女堆里钻，有谁闲的时候，帮我缝一把，一个大男人拉扯三个孩子真不容易。”
老戴说着流着泪。赵老师塞给我一把钱：“去吧，今夜我值班，人啊，不能委屈自己。我拉着赵老师一起去，赵老师真犟啊，痛苦地说：‘世上有阉猪阉羊阉牛阉马的，怎么没有阉人的呢，要是有阉人的，我早就阉了，可是仔细想想中国历史上，除了郑和还干点大事，被阉的那么多，也没有几个好人啊！还是留着吧！我偏偏不去，某些人不是给我杠吗？我还真不怕，我要给某些人杠一辈子。’等天明我回来，赵老师头依着门睡着了，地上扔满了烟头，还有一大滩鲜血。第二天夜里赵老师又不见了，我又起来找赵老师，可不得了！”
林如嫣和李娜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老戴神秘一笑：“赵老师坐在石桌边，桌上放一台电脑，一边手机有几部，都嘟嘟地乱响，赵老师接了这个又接那个，赵老师就像电影里的指挥官一样。”
林如嫣和李娜问：“你听见赵开诚说什么了吗？”
老戴说：“没有，离得那么远，谁听得见呀？”
林如嫣说：“这也没什么呀！赵开诚睡不着觉，怕影响你，出来玩电脑也很正常。”
老戴惊奇地说：“正常才怪呢！”
李娜问：“怎么了，你怎么知道不正常的，有什么异常吗？”
老戴说：“我来这第一天，我还不知道赵老师来呢，就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来收买我。”
林如嫣哦了一声，不等老戴说完，赶紧问：“这是谁啊，你认识吗？”
老戴摇摇头：“不认识。”
李娜插嘴说：“她说什么了？”
老戴说：“女人给我一大沓子钱，要我盯住赵老师，赵老师有什么举动都要我告诉她。”
林如嫣不解地问：“这女人这么做究竟要干什么？”
老戴说：“我哪知道，我能出卖赵老师吗？我把这事告诉赵老师。”
李娜焦急地问：“赵开诚说什么？”
老戴笑笑说：“你们猜都猜不到。赵老师笑笑说：‘给钱不要是傻子，钱照拿！’我问赵老师，我拿了人家的钱，我给人家说什么呢？赵老师开玩笑说：‘我傻，你也傻呀，随便编几句瞎话不就应付过去了。’可是我不会编瞎话。赵老师笑笑：‘你不会编是吧，我教给你，你就告诉她赵开诚天天出去泡女人，有时候还带回来几个，一个床上搂过四五个女人。气死她！’”
李娜生气地说：“这个赵开诚又疯言疯语，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没有的事，真是神经病！”
老戴继续说：“正当赵老师玩电脑的时候，那个女人又突然出现了，就是给我钱收买我的那个女人。赵老师赶紧合上电脑，女人夺过电脑就跑。”
林如嫣更加惊奇了：“赵开诚什么反应？”
老戴摇摇头：“真奇怪，赵老师坐在那里动都没动。女人跑了一阵子，见赵老师不动，问赵老师：“赵开诚，我还以为你拼命追我呢，为什么不追？’”
李娜也问：“是啊，电脑突然被人夺去了，为什么不追？”
老戴说：“赵老师做事谁也弄不明白，赵老师对女人笑笑说：‘我为什么要追，不就是一台破电脑嘛，想要就拿去，破烂市场上多的是，一台不过瘾，我再去给你买几台去。’女人突然哈哈大笑说：‘赵开诚啊，赵开诚，我还真小看你了，想不到你隐藏得这么深，二十年了竟然没有露出蛛丝马迹，佩服佩服！’赵老师说：‘我隐藏什么了，我就是我。’女人又仰天大笑说：‘赵开诚你当我是傻子呀，二十年了，你的事我一清二楚。’赵老师说：‘无聊！还是回你的大都是去吧，一个小小的四通镇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李娜望着林如嫣，惊奇地问：“如嫣姐，什么大都市，这个女人是谁啊，他们好像认识啊！二十年了，你一点也不知道？赵开诚还有什么能瞒着你？”
林如嫣摇摇头：“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他瞒我也是应该的，我是他什么人呢？什么也不是。”
老戴说：“都二十年了，岂止是认识，说不定是什么关系呢！”
李娜瞪了老戴一眼：“戴师傅，弄不准的事别乱猜，赵开诚才不是那样的人！”
老戴笑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们肯定有特殊关系。可是听话音，他们又好像没什么关系。女人问赵老师：‘我的事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拆穿我？’赵老师平静地说：‘干自己的活吃自己的饭，我从来不关心别人的事，为什么要拆穿你，拆穿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女人又大笑一阵子然后说：‘说得好，从来不关心别人的事，别人的事你管的还少吗？林如嫣和你什么关系，李娜和你什么关系，老陆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你帮助了无数的孤残老弱又与有什么关系？’”
李娜说：“这女人到底是谁呀，赵开诚的事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老戴说：“谁知道，赵老师还不知道呢她是谁呢！这时赵老师就问那个女人：‘你究竟是什么人，来四通镇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老缠着我不放？我们根本不认识呀！’”
林如嫣纳闷地说：“看来开诚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要不，怎么这么问呢？下面女人怎么说？”
老戴说：“女人又大笑了好一阵子说：‘赵开诚，你给我装糊涂是吧，我是谁，我来四通镇这么多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离开这儿吧，去干你应该干的大事。就算我求你了，为天下苍生计，我求你离开这好不好？’”
林如嫣和李娜盯住老戴问：“赵开诚怎么说？”
老戴不解地说：“不知道为什么，赵老师听了女人的话，也仰天大笑了好一阵子才说：‘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管，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自己的事还管不好，哪有闲心管那么多，你太抬举我了，四通镇就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我死也要死在四通镇。’”
林如嫣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下来，自言自语说：“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缠着开诚呢？”
李娜绷紧的心弦也放松下来，恼怒地说：“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有她什么事？她要干什么？”
老戴绘声绘色地说：“这女人下面说的才霸道呢：‘不走是吧，好！现在我就揭穿你的真正面纱，让你待不下去’说着把电脑狠狠地扔了过来。赵老师突然像飞一样窜了上去，稳稳地接住电脑，脚刚落地，那女人突然拔出剑刺向赵老师。赵老师抱着电脑像喝醉酒似的，东倒西歪，上窜下跳，那女人就是刺不到赵老师。那女人说：‘赵开诚你果然隐瞒了许多，你竟然武功这么高强！’赵老师笑笑说：‘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称得上武功高强！你用剑刺我，我躲开就是武功高强了吗？不躲我就没命了，唉！我说美女，我没有招惹你呀，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的麻烦？女人大喊：‘赵开诚，二十多年了，你为那个破女人付出这么多，值得吗？’女人这一句话激怒了赵老师，赵老师突然向前打个趔趄，手捂住胸口，猛地扑哧吐一口，可能又是一口鲜血，飞起一脚把女人踢出几丈开外。”
林如嫣和李娜大惊失色，赶紧问老戴：“那女人没有事吧？这个赵开诚怎么真动起手来了！”
老戴摇摇头：“当时把我吓得浑身颤抖，赵老师从来没有这么激怒过啊。这时女人爬起来说：‘赵老师，对不起，是我一时口误，没想到你这么执着，这么爱她，这么护她，竟然容不得别人说她一个不字，我恨你！’说吧女人抓起剑就向赵老师跑去。一剑刺中赵老师胸口，赵老师手捂胸口晃了几晃。女人哭着说：‘赵开诚，你疯了，为什么不躲，难道你不要命了！’赵老师摆摆手：‘对不起，一时失控，打了你，请原谅，我赵开诚从来亏欠别人的，我踹你一脚，你还我一剑，我们各不相欠，你走吧！’”
林如嫣和李娜再也沉不住气了：“戴师傅快说，赵开诚怎么样了？”
老戴说：“赵老师没事。这时女人大哭要赵老师原谅，赵老师说：‘我这一生最见不得女人哭，好了，别哭了，我没事。’赵老师把剑递给女人。女人接过剑发怒说：‘赵开诚，你敢耍我！’赵老师说：‘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能伤得了我！别闹了，回去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女人又说：‘赵老师，这事情小了好隐瞒，事情做大了，早晚是瞒不住的，公开吧！赵老师说：‘我也不是刻意隐瞒，没想到十七年就这么过去了，又从何说起呢！以后再说吧，一切顺其自然，不要刻意为之！’这女人站起来就要走，赵老师笑笑说：‘还是走大门吧，女孩子整天翻墙越户的，被人家发现了还以为是江洋大盗呢，传出去也不好听，现在我是这里的主人，钥匙我拿着呢，走吧！美女！’听说他们要走，我赶紧回到门卫室躺在床上假装睡觉，赵老师送走了那个女人，回来看我正在睡觉，好像给我说，又好像自言自语：‘我是属猫头鹰的，行动有点不正常，要是看见听见什么，放在心里，千万别告诉外人，即使告诉外人，别人也不信啊！你说是不是老戴。’”
离开了民主学校，林如嫣坐在副驾驶上说：“李娜，还是你来开车吧，我有点头疼。”
李娜打开引擎问：“如嫣姐，我们去哪？”
林如嫣坐在座位上，两手托腮说：“随便，出去兜兜风也好！”
李娜脚踏油门，小车不由自主地驶向到商业街，停在了吴家老院门面前面。
老吴批发市场几个金牌打字闪闪发光。生意还是以前的生意，招牌还是以前的招牌，一切又恢复了二十年前的样子。
李娜望着熟悉的宅院，泪水止不住哗哗往下流。以前的人和事历历在目。
林如嫣见李娜如此伤心，安慰李娜说：“一切都过去了，别难过了，这不是又回来了吗，下去看看吧！”
李娜摇下窗户玻璃，看见大姐一家和二姐一家正忙着生意，摇摇头，小车徐徐向前移动着。
林如嫣望着李娜说：“真的就这么走了，既然来了，还是下去看看吧！”
李娜使劲地摇摇头说：“一时接受不了，以后慢慢来吧！”
小车驶出了商业街。
林如嫣望着李娜伤心地说：“对不起，李娜，你是我的表妹，我们是亲戚，这些应该是我来做的，可是我没有想到，真的对不起！”
李娜安慰林如嫣说：“如嫣姐，别说了，那不是一两个钱能办到的，我们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一切都需要钱，再说那是我的一块心病，一想到吴家老院我心里就痛，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个赵开诚都是自作主张，其实我挺感激他的。要知道哲儿和吴家老院是我心里两大心病。你说赵开诚是不是喜欢个人英雄主义，有什么事商量着不好吗，总是给人一个惊喜。冷不防的使人措手不及。如嫣姐以后待赵开诚好点吧！”
林如嫣委屈地说：“我也想对他好啊，可是人家不领情，你让我怎么办！二十年了，开始我还以为他出于同学之情帮助我呢，后来渐渐感觉不对劲，为了我他是奋不顾身，处处为我着想，我心里明白，这已经超出了一般的感情。我心里感激，感恩继而深深地离不开他了，可是他有家庭，我怕伤害他，所以总是给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是那么优秀，我真的有点自卑，甚至不敢靠近他，所以我只好装作高冷，对他不冷不热，可是我内心并不强大，非常脆弱，二十多年了，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整天胆战心惊，唯恐他有一天离我而去，真的不可想象，没有他的日子，我该怎么活！他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割舍不掉了。”
李娜望着林如嫣：“可是现在赵开诚已经单身了啊，以后你们怎么办呢？”
林如嫣迷惘地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我们更不可能了，那时候他就……如今已经是残破之身……”
李娜摇摇头：“不可能，赵开诚怎么能会那么想，如果他敢有那样的想法，看我怎么……”
林如嫣无奈地地笑笑：“李娜，我发现开诚和你有说不完的话，离你比我还近呢！”
李娜半天说不过话来：“他那是，他是可怜我，才……”
林如嫣苦笑一下：“反正我们都是单身，就算是年轻人谈恋爱吧，只要开诚开心……”
这时几辆豪华轿车列队飞速超车，从林如嫣和李娜车边擦身而过。
林如嫣大呼：“李娜小心，靠边！”
一队列车呼啸而过。路上的积水被车轮溅起。
李娜气愤地说：“现在年轻人怎么这么莽撞，就不怕出事！准是富二代，拼爹的主儿！”
林如嫣叹口气：“算了！我们躲着点就是了，又没有什么急事，跑那么快干什么呢？”
赵开诚从医院出来，正在街上走着，突然飞过来一队车辆。
赵开诚一看都是名牌车，大都在百万以上，前后十余辆宝马，中间是一辆跑车，车上是一美女，长发在风中飘扬。
赵开诚赶紧躲得远远的。这样的车招惹不起，稍有不慎，蹭掉点漆皮，就是半拉家业。
长队车辆飞驰而过。卷起一阵狂风。赵开诚扭过头去。
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一位老人骑着一辆电车，车上坐着一位老太婆太，由于躲闪不及，老人的电三轮车和跑车近距离擦过。
刚下过雨，正好有一片积水。飞速奔驰的跑车，车轮卷起起的脏水正好溅两位老人一身，老人的电车车轮也把脏水溅到跑车身上。
这时前车队停了下来。从车辆上走下一群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的大汉，袒胸露乳，胳膊上和胸前都有纹身，嘴里骂骂咧咧:"老头，眼睛瞎了，你死了不要紧，把车碰坏了怎么办，你赔的起吗！"
车上美女气冲冲的走下车，大声嚷嚷:“乡巴佬，没有长眼啊！”
这时有几个壮汉弯下腰：“主人，不好了，车身上溅的都是脏水。”
美女弯下腰仔细检查了一遍，对两位老人怒吼：“脱下衣服，给我擦干净。”
两位老人不知所措。
十几位壮汉围了过来，大声嚎叫：“老不死的，耳朵聋了吗，下来脱下衣服快擦啊。”
车上老人赶快下了车：“老头子，都怪你，车开的这么快，数落你多少次了，人多的时候慢点，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惹上事了，还不脱下衣服快点擦！”
行人以为出了车祸，迅速围了上来看热闹。
其他车辆见这阵势，都从一旁躲着驶去。
赵开诚看不下去了，把电车停下，走了上来。
后面林如嫣和李娜正好路过。看见赵开诚围了上来，李娜气急败坏地跺着脚：“这个赵开诚就好喜欢凑热闹，说不定又惹出什么事呢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林如嫣叹口气：“唉！没办法，他就是这样，准备给他擦屁股吧！”
赵开诚扒开人群，扶着两位老人关着心底地问：“老人家，都没事吧！”
两位老人摇摇头：“没事，就是把不小心把人家的车弄脏了。”
赵开诚转过身来，微笑着说：“美女，这车尊贵呢，还是人尊贵呢，他们是溅脏了你的车，你也溅脏了老人家的衣服，我看还是先把人的身子擦干净再擦车身子吧！”
几个彪形大汉围了上来，摩拳擦掌，要动手的样子。
赵开诚突然仰天大笑：“怎么！要动手吗，附近有交警，公平解决，何必动粗！”
围观的人都为赵开诚捏一把汗。（未完待续）